看著韓陽三人前一后走進那間用作臨時茶室的小房間,經紀人張婕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她揉了揉依舊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決定還是先不摻和了。
這種涉及“婚約”的私密話題,她一個外人貿然進去反而尷尬,不如先讓當事人自己溝通,等蘇淺淺出來再問個明白。
茶室的門被輕輕關上,隔絕了外面工作人員探究的目光。
王恒也讓大家不要再看了,而且這一次節目意外頻發,但是大家都表現不錯,會給大家發獎金。
大家一陣歡呼,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
室內,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蘇淺淺和云夢瑤相對而坐,目光在空中短暫交匯,都帶著幾分對彼此的審視和打量。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屬于頂尖美女之間無形的氣場碰撞。
不過,預想中“扯頭花”的狗血場面并沒有出現。
歸根結底,她們與韓陽相識都不過一兩天,所謂的“婚約”更像是一道突如其來的枷鎖或者說紐帶,將原本毫無交集的三人捆綁在一起。
她們對韓陽確實都產生了一絲萌芽狀態的好感,源于他驚人的醫術、琴藝,正直的人品,以及那種純粹干凈的氣質。
但這份好感,遠未到足以讓人失去理智,爭風吃醋的程度。
剛才在鏡頭前那點若有若無的敵意,更多是出于優秀女性天生的驕傲和不愿被比下去的本能。
此刻沒有了鏡頭,那份因“表演”而產生的張力也消散了大半。
三人依次落座,云夢瑤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看向韓陽,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韓先生,關于這婚約……我父母從未詳細對我提起過,似乎在我很小的時候隱約說過,但我根本沒放在心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淺淺也豎起了耳朵,雖然她比云夢瑤早知道一點,但細節同樣不清楚。
韓陽見她們問起,便不再隱瞞,將師父交代的前因后果,用盡量簡潔的語言解釋了一遍:“我出生時便身中玄陰煞,命格有缺,若非師父尋得五位同樣被陰煞沖撞的女嬰,布下五行鎖煞陣,以你們體內的陰煞與我互沖,以毒攻毒,我們六人皆難活過周歲。”
“六人?”
“也就是說除了你,還有五個?”
“除了我們倆,還有三個?”
蘇淺淺和云夢瑤幾乎同時驚呼出聲,兩雙美眸瞬間瞪大,寫滿了難以置信。
蘇淺淺雖然知道不止自己一個,但聽到確切的數字,沖擊力還是不小。
云夢瑤更是徹底懵了。
韓陽肯定地點點頭,神色坦然:“情況特殊,需集五人之力方能穩住陣法。為了建立穩固的命運連接以維系大陣運轉,師父便為我們定下了婚約。如今二十年期滿,我體內煞氣已化,下山便是要找到你們,退掉婚約,斬斷這份強加的因果,讓彼此都重獲自由。同時……”
他語氣轉為鄭重,“也是為了報答當年你們助我壓制煞氣的救命之恩,我會幫你們徹底根治體內殘余的煞氣。”
聽完這番解釋,兩個女孩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消化著這如同玄幻故事般的真相。
原來,她們和韓陽之間,竟有著這樣一段同生共死的“孽緣”。
片刻后,蘇淺淺率先回過神來,她性格本就大氣,想通了關節,之前那點對云夢瑤的芥蒂也消散了不少。
她忽然覺得這情形有點荒謬又好笑,便主動朝著云夢瑤伸出手,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那就正式認識一下吧。我是蘇淺淺……韓陽的未婚妻。”
云夢瑤先是一愣,隨即也明白了蘇淺淺這是在用玩笑化解尷尬,她冰雪聰明,立刻從善如流,伸手與蘇淺淺輕輕一握,眼中也漾開笑意:“我叫云夢瑤,巧了不是,我也是韓陽的未婚妻。”
“噗嗤——”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之前那點若有若無的緊張氣氛,在這心照不宣的笑容中,竟然真的冰消瓦解了不少。
一種奇妙的、同為“受害者”兼“盟友”的感覺悄然滋生。
笑過之后,云夢瑤的好奇心又上來了,她轉向韓陽:“你剛才說下山報恩,具體是指什么呢?治病嗎?”
“不錯。”韓陽看向她,眼神帶著醫者的審視,“你們先天被煞氣沖撞,根基有損,會表現出不同的先天不足之癥。云姑娘,你是否常年體寒,尤其在后半夜容易突然驚醒,心悸胸悶,伴有窒息之感,且近一年多來,發作愈發頻繁?”
云夢瑤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震驚:“你……你怎么知道?我確實這樣!去醫院做了很多檢查,心肺功能都正常,醫生只說可能是神經官能癥或者壓力太大……”
這困擾她許久的隱秘痛苦,竟然被韓陽一眼看穿!
韓陽頷首:“這便是殘煞影響心脈與元氣的表現。你能支撐至今,已屬不易。我下山,首要便是為你們根治此疾。蘇姑娘前夜也曾發作,我已為她初步治療。”
他看向兩位女孩,語氣真誠,“至于其他方面的報恩,便要看你們各自有何需要我相助之處了。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云夢瑤聞言,好奇地看向蘇淺淺:“蘇小姐,你是怎么讓他報恩的?”
蘇淺淺也沒隱瞞,聳了聳肩:“讓他假扮我三個月男朋友,幫我渡過這次直播危機唄。”
云夢瑤了然地點點頭,略一思索,便對韓陽說道:“那我的要求也很簡單。我想跟你學琴!《陽春》全曲,還有你那些失傳的指法,我都想學!”
她眼中閃爍著對琴藝極致追求的渴望。
“可以。”韓陽答應得很干脆,“學問技藝,本應傳承。只要你愿學,我自當盡力教導。”
云夢瑤見韓陽答應得如此爽快,心中喜悅,但更關心自己的身體,于是又問道:“那……治病的事情,應該怎么處理?需要吃藥還是針灸?”
韓陽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神色恢復了一貫的認真和專業:“煞氣盤踞經絡,需先明確其具體位置與深淺。云姑娘,請你配合一下。”
他頓了頓,用非常自然、如同在吩咐病人撩起袖子般的語氣說道:
“你先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