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棲月斗篷?
他記得前兩日命人為姜虞制新衣,就有件云錦棲月斗篷。
蕭令舟神情驟然沉凝下來:“你確定沒看錯?”
“下官不敢妄言。”
“她來青月舫做什么?”
謝驚瀾沒想到那女子還真是攝政王妃。
暗自捏了把汗,他趕緊將知道的說來:“聽小二說是約了人,要的天字七號包間。”
蕭令舟眉心凝起。
姜虞在京中并無相熟之人。
這么晚了,她偷偷摸摸出來到底是約了誰?
他起身,銀絲暗紋錦袍掃過案幾,將桌上茶盞帶得微微晃動:“本王這兒沒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是。”
天子七號包間里。
姜虞心情忐忑又期待的等著寫信之人的到來。
可左等右等,茶都喝幾盞了也不見有人來敲門。
就在她等的耐心快用盡時,叩門聲響起。
她心跳驀地漏了一拍,目光死死盯著門口方向。
會是季祁言嗎?
當年,她親眼看著他被推進火化爐。
按理來說,他不可能還活著。
但她穿越這種玄之又玄的事都發生了。
他魂穿這種事也不是沒可能。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眼,心口仍陣陣發緊。
邁著千斤重步子來到門口,她心跳已快得似要撞出胸膛。
指尖發顫撫上冰冷木閂,她咬咬牙,鼓足勇氣打開了門。
繡著云紋的月白衣袍映入眼簾,她視線緩緩上移,在看到一張清霽矜冷面容后,瞳孔放大。
怎么是他!
她下意識后退兩步,悻悻摸了摸鼻尖,目光躲閃道:“真……巧,王爺也在這兒。”
蕭令舟一雙深如寒淵的瑞鳳眼靜靜凝視她,薄唇輕啟:“卿卿來這兒做什么?”
姜虞指尖絞著裙擺,聲音帶了點虛浮:“我、我聽說這家畫舫的冰晶如意糕做得好吃,想著來嘗嘗……”
蕭令舟向前一步踏入包間,周身清冽氣息瞬間籠罩過來,嚇得她又往后縮了縮。
將她反應盡收眼底,他音色稍冷:“當真如此?”
不能讓蕭令舟知道她這么晚出來,是為見別的男子。
姜虞咽了口唾沫,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點點頭:“是。”
話音落,就聽包間外傳來腳步聲,她霎時頭皮一緊。
完了!
寫信之人要真的是季祁言,與蕭令舟撞上還得了。
大腦來不及思考,她身體最先做出反應,一個箭步越過蕭令舟將門關上。
看著她做賊心虛動作,蕭令舟唇邊揚起漫不經心的笑:“卿卿這是做什么?”
“我……我看開著門太冷了,關上暖和些。”她面上訕訕一笑,心中祈禱別敲門,千萬別敲門。
屋外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也跟著不斷往上提。
聽著屋外動靜,蕭令舟嘴角噙著弧度向她靠近:“是么?我怎么覺著有些熱,還是把門敞開透透風好些。”
說著他就伸出修長如玉的手要開門,姜虞后背抵住不讓:“不行!”
他身量很高,將她一整個攏在了陰影里,清高寒徹面上故意露出不解:“為何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還能為什么?
讓你知道我夜會外男,你不得把人砍成臊子?
姜虞心中吐槽。
再者,季祁言自小將她當親妹妹。
要是知道她嫁了這么個陰晴不定的主,難保場面不會失控。
“我冷,你就依我一次好不好?”她悄無聲息將門落閂,將自個埋進他懷中撒嬌。
不管了,先穩住屋里這個危險的再說。
至于外面那個……
“叩叩叩——”
她眼皮一跳,呼吸都滯了幾分。
蕭令舟掃了眼腰上的手,冷白的長指撫上她臉頰,語氣蘊著幾絲難以捕捉的危險:“卿卿約了別人?”
屋外的人見無人開門,又敲了幾下。
每敲一下,姜虞心就跟著顫一下。
她昳白面上扯出一抹微笑,心虛地小聲解釋:“許是敲錯門了吧,我沒約人,沒約人。”
他淺笑了下,指尖劃過她眉眼,傾身在她耳邊說:“我想也是,卿卿在京中都沒認識的人,是不可能半夜三更約人在此的。”
他清雅俊美的臉離她極近,眉眼間分明是帶笑的,卻平白讓人心生膽寒。
姜虞想脫離他懷抱,手腕被扣住。
她抬眸,直直撞進他烏沉深邃眼中。
“卿卿想去哪兒?”他攬在她腰間的手稍稍收緊力道,兩人身體便毫無意外的貼合在了一起。
屋外靜了須臾,“咚咚”聲再度響起。
蕭令舟略帶涼意的吻落在她雪白頸側,壓低的嗓音帶著不滿:“真吵。卿卿可要我去將人趕走?”
他溫熱氣息噴灑在她敏感肌膚上,惹得她顫栗不止,抵住他胸膛說了聲:“不……”
不能去!
他們現在這樣,如何能讓人看見?
不過晃神功夫。
他便解開了她腰間系帶,她瞪圓了眼,羞惱地攥住自己散開的衣襟:“你干什么,外面有人在。”
“他又進不來,卿卿害怕什么?”
他手順著她散開衣襟探了進去:“從前在露天曠野里卿卿都敢做的事,怎到了這兒就不敢了?還是說——”
他尾調拉長:“卿卿是在意屋外的人?”
姜虞:“……”好好好,又是一個死亡問題。
“別胡說。”她矢口否認:“我怎會在意一個陌生人。”
“既如此,那卿卿就自己說話,把他趕走。”
他用的是命令語氣,完全不容她拒絕。
“我……”她眼中沁了淚。
包間內置了炭火,她身子是暖的,而他的手是涼的,兩相接觸,激得她瑟縮了下。
他似完全沒看到,打橫抱起她走至圓桌旁,將她放了上去,俯身與她氣息交纏:“卿卿猶豫,是舍不得讓他走?”
聘伶鎖骨與圓潤雙肩裸露在空氣里。
望著映在門上的影子,姜虞側過腦袋避開他落下的吻,只覺臉上熱得厲害:“蕭令舟,你別這樣……”
他垂眸看著她泛紅的眼尾,指腹輕輕蹭過她露在外面的鎖骨。
語氣沉沉:“別哪樣?卿卿倒是說說,是別攔著你見別的男人,還是別這樣對你?”
從門上身影他就辨得出,那是個成年男子。
試問。
有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娘子這么晚背著自己私會別的男人?
姜虞沒來得及說話,唇間氣息便全部被他奪了去。
他的吻帶著幾分急切的占有,卻又克制著力道。
沒讓她覺得疼,卻又讓她亂了呼吸。
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他才稍稍退開,抵著她額頭開口:“讓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