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歲捂著額頭趴在馬背上不起來了。
嗚嗚嗚……丟死蘑菇了。
她還耳尖得聽到了笑聲。
“快快塊,進去,進去。”
別停在外面了。
小蘑菇社死,埋著臉拍拍馬讓它趕緊進去。
白馬噠噠噠跑進去,還扭頭回來用馬蹄把門給蹬了關上。
姜云歲抬頭,腦門上一片被撞的紅。
“疼死我啦。”
“都怪你,長那么高。”
白馬踩了踩蹄子,眼神睨她。
它甩了甩尾巴,腦袋一扭吃草去了。
“咯咯咯……”
兩只雞從屋頂上飛了下來。
沒錯從屋頂上。
姜云歲養的兩只雞已經成大公雞了,體型比其他公雞要大兩倍,腳掌如鷹,嘴如鐵鉤一般鋒利,身上羽毛都比其他大公雞要絢麗好看,特別是尾巴那片高聳的羽毛,也比正常公雞要長。
雞冠更是呈現血紅色。
總之一個字,漂亮。
它們還會短暫飛行。
每天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就站在屋頂上打鳴,聲音嘹亮得方圓百里都能聽得見。
姜云歲才回來不知道,她的這兩只大公雞還是北鎮城的名雞呢。
在哪里都不缺少一些喜歡斗蛐蛐,斗雞的紈绔。
這北鎮城自然也不例外,她的這兩只雞就吸引了北鎮城愛斗雞的紈绔,還親自上門來詢問過能不能賣給它們。
當時李伯在府上看守,自然是不肯賣的。
這兩只雞,他們府上自己都寶貝著呢。
聰明,漂亮,且有它們在,這院子里出現什么毒蟲毒蛇的,都逃不過它們的眼睛和嘴巴。
就開春后,接連抓了好幾條跑府上來的毒蛇。
“前前,后后。”
沒錯,姜云歲給這倆取名前后。
和左左右右一聽就是出自同一人之口。
兩只漂亮的大公雞走到姜云歲面前,乖乖把腦袋湊過去給摸。
“我金雕蛋呢?”
“咕咕。”
兩只公雞帶著她去其中一間屋子里。
一個大籃筐里堆放著干草做的窩,還有一些羽毛,一看就是倆大公雞的。
現在這兩只雞就輪流孵蛋。
姜云歲把蛋抱起來感受了下,嗯,生命力旺盛。
“咔咔……”
“嗯?”
兩只雞腦袋也湊了過來,黑溜溜的眼睛盯著金雕蛋。
“裂開了!”
“要出殼了!”
姜云歲眼神亮晶晶的,親眼看著蛋里的小生命破殼,她還沒見過呢。
于是就期待了起來。
她蹲在地上,捧著金雕蛋耐心等待著。
隨著時間流逝,也從剛開始的期待,到后面眼神表情都略麻木。
“這才破了個小小的口子,要什么時候才出來啊?”
都一個時辰了。
她糕點都吃完了。
看得姜云歲這個性子慢吞吞地都想要幫它一把。
但這種情況不能幫忙姜云歲還是知道的。
只能在里頭的小金雕累的時候,給輸點帝流漿進去。
實在不想這么干等著,姜云歲就一手抱著金雕蛋,另一只手開始撿桃花了。
桃樹周圍有一層青草,落地上的桃花只要沒被踩過都是干凈的。
拿回去洗洗就行。
她會釀酒哦,傳承里面有呢,有好多種釀酒的法子。
桃花也能釀酒呢。
哼著歌,時不時看一眼正在破殼的小金雕,抓起地上的桃花花瓣就往籃子里丟。
“前前,后后,你們去給我摘幾枝桃花下來,我給紀宴安送去插花瓶里,屋子里有漂亮花花,他心情就好啦,心情好病就好得很快啦。”
她要證明,蘑菇也是很會養人噠!
兩只雞撲騰翅膀飛到了桃樹上。
落下的瞬間,樹上又撲簌撲簌落下好多花瓣。
兩只雞的嘴很輕易地就啄下了花枝,然后飛下來放到籃子里。
這真的很聰明了。
隔壁…………
“世子,有王蛇的消息了。”
王蛇,正是紀宴安需要的另一種主藥材。
李伯道:“我們的人在哀牢山找到了一個隱居的村落,那里的人十分排外,但我們的人發現,那個村落的人對蛇的態度很奇怪,還供奉著一個蛇的雕像稱其為神,那雕像雖無顏色,但和沈先生描述的王蛇很像,且懷疑其村有獻祭他人飼蛇的跡象。”
“今年春的時候,我們的人發現那村里關押了一少年少女,就趁機把這兩人救下來了,更多消息還得從他們口中得知,那兩人就是蛇神村的。”
紀宴安:“把他們帶上來。”
很快,穿著特殊服飾的少年少女被帶了進來。
少年把妹妹藏在自己身后,警惕地看著他們。
紀宴安坐在主座上淡淡地看著兩人。
“我的人救了你們兄妹兩個,可不是白救的,關于那蛇神的消息,我要知道。”
少年看著紀宴安,沒聽懂,但不妨礙他知道他們想知道什么。
“你們找不到蛇神的,就算知道它在哪里,也進不去。”
紀宴安蹙眉,看向李伯:“所以你們問不出來,是聽不懂他說的話?”
李伯尷尬地笑了笑。
“打聽不出來更多的消息,也是因為這個?”
話都聽不懂,能打聽出來個什么?
李伯微笑。
紀宴安無語片刻:“那我就能聽懂了?”
李伯撓撓頭:“那什么,要不我們叫沈先生來?”
紀宴安:“還不快去。”
少年說的那種語言他聽都沒聽過,再怎么聰慧也不能聽懂一種從未聽過的語言。
很快沈青竹來了。
沒想到他還真能聽得懂。
沈青竹聽著少年的話挑眉。
“南巫族。”
少年警惕地看著他。
沈青竹沒管他警惕的眼神,扭頭對紀宴安道。
“世子應該聽過古南詔國吧?”
紀宴安點頭。
“古南詔除了國王,還有一個高于王權的神權,為當朝祭司。”
“傳聞祭司擅巫術,實為南巫一脈,能令萬獸,甚至是所有毒蟲毒蛇臣服,但祭司喜歡用人命祭祀,其實就是以祭祀的名義養蠱。
后還用其控制王室中人,最后古南詔國各種**不斷,內部爭斗也多,外敵介入后將其滅國,但南詔祭司一脈卻不知所蹤。”
“如今看來,是逃到哀牢山深處去了,哀牢山多毒瘴,各種毒物和野獸層出不窮,連本地人都不敢輕易進入,更別說外人了,這倒使得祭司一脈得以在那里繁衍生息。”
紀宴安皺眉:“如此說來,此行,危險重重。”
沈青竹:“這是自然。”
他問少年:“小孩,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少年道:“蛇神在更深的毒林里,那里孕育著無數強大的毒物,祭司都不敢進去,其中九尺長的千足蜈蚣,羊一般大的蜘蛛母,還有蟾蜍這些都有,你們的驅蟲藥對它們根本沒有任何效果,除非……”
“除非能找到傳聞中,克制這些毒蟲的怒晴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