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櫻抵擋不了這樣的蠱惑,以至第二天起晚了,差點遲到。
到學(xué)校沒多久,付櫻便被主任喊過去告知,出任體育舞蹈錦標(biāo)賽評委的名單已經(jīng)通過批準(zhǔn),付櫻在名單中。
主任很高興:“雖然只是青少年錦標(biāo)賽,但只是因為你沒有太多大賽評委經(jīng)驗,不過這是個好的開始。”
付櫻表示認(rèn)同,她也難得展露笑顏:“還是要謝謝主任。”
主任擺擺手,兩人聊了幾句,他便因為手頭上有急事,讓付櫻先去上課。
付櫻回到辦公室,下意識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遠(yuǎn)在秦城的好友,然而剛拿起手機(jī),便有人率先打進(jìn)來。
巧了不是,說曹操曹操到。
付櫻看到屏幕上閃動著好友的名字,忍不住笑了一下,才接起來。
“櫻櫻,你猜我在哪里?”
付櫻仔細(xì)一聽,聽筒里圣誕節(jié)的背景音樂并沒有被崔靜的聲音蓋過。
她一愣,脫口而出:“你來港島了?”
聽筒里傳來崔靜豪爽的笑聲:“Surprise!”
這無疑是巨大的驚喜。
連著被兩件喜事砸中的付櫻覺得腦袋暈乎乎的,讓人有點不敢相信。
她話音難掩喜悅:“你在哪?”
崔靜:“剛到西九龍呢,你現(xiàn)在在學(xué)校嗎?我來找你。”
“不。”付櫻已經(jīng)在收拾東西,“我下午沒課,現(xiàn)在請假,我去找你。”
“好啊,那我給你發(fā)個定位。”
付櫻迅速跟領(lǐng)導(dǎo)請了假,十分鐘就從學(xué)校開車出來了。
西區(qū)海底隧道暢通無阻,付櫻十五分鐘就到了地方,她把車停好,按著崔靜的定位,花了些功夫才找到人。
彼時崔大小姐正在一家本地茶餐廳里坐著,老板將檸檬茶端上桌,崔大小姐淺嘗一口,差點沒忍住吐出來。
“好苦!好澀口!”
付櫻怕她被人打,趕忙上去捂住她的嘴。
崔靜見到人,又驚又喜,咿呀亂叫。
周圍人都朝她們投來目光。
付櫻有些窘。
崔靜趁機(jī)扒開她的手:“付櫻你要悶死我啊。”
付櫻斜睨她一眼:“怕你被人打。”
“誰敢打我?我也不是吃素的。”
崔靜的爺爺跟付老爺子是戰(zhàn)友,她們從小都在一個大院里長大,崔靜妥妥遺傳了崔家人勇猛有力的行事風(fēng)格,從小就跟男孩子一樣,上樹打架,無所不能。
崔家時常讓她跟付櫻學(xué)學(xué),奈何崔靜就是獨(dú)樹一幟。
付櫻搖頭失笑,只剩無奈。
崔靜看著她,突然將她抱住,感慨起來:“好久沒見,你想死我了,本來上周我就想來的,都怪那破臺風(fēng),來港的航班都停了,后面我又湊巧有事,耽誤了。”
付櫻哭笑不得:“這不是就見到了,只是晚一點而已。”
崔靜哼了一聲:“我再晚來一點,你不知道還要受多少委屈!”
付櫻一愣,就見崔靜掏出手機(jī),打開相冊給她看,竟是港島娛樂新聞的截圖。
就是她和周泊簡,還有許之棠被拍到,并報道出去的那條。
付櫻想了想,含糊其辭:“都是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
崔靜顯然不信她:“別騙我了,我已經(jīng)問過顧郁林。”
付櫻聽到這個名字就忍不住皺眉:“小靜,以后你不要再和他說任何有關(guān)我的事情,你直接問我,我可以告訴你。”
在外人眼里,她和顧郁林曾經(jīng)是差點結(jié)婚的關(guān)系,如今他們又各自結(jié)婚了,私下若再往來,傳出去說不清。
見她嚴(yán)肅的樣子,崔靜小聲嘀咕:“我也是擔(dān)心你,好了,我以后不找他就是。”
付櫻的臉色這才緩和。
姐妹兩個話了一會家常,看崔靜吃不慣這家茶餐廳,付櫻提出帶她去別的地方吃飯。
但付櫻平時就家里學(xué)校兩點一線,這塊地方她也不是很熟,勉強(qiáng)在網(wǎng)上找了一家評分還不錯的餐廳,她便帶著崔靜過去。
可是付櫻沒有想到,會在那里又遇到沈幼宜。
沈幼宜是來見朋友的,就是那位因報道了周泊簡而即將被起訴的朋友。
“幼宜,你得幫幫我,我也是為了替你試探周生和他太太的感情,現(xiàn)在周生找我麻煩,你不能見死不救......”
“我只是發(fā)句牢騷而已,你竟然真的聽進(jìn)去了,還搞出這種事情,你事先也沒和我說,現(xiàn)在簍子捅這么大知道找我了,我有什么辦法?”
“幼宜......”
聽得出來,沈幼宜那位朋友是真的慌了。
也是,畢竟在港島得罪了周家,周家哪怕是動動手指頭,都有千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但付櫻卻是不知道,這件事跟試探她和周泊簡的感情有什么關(guān)系?
她兀自想著,沒留意到旁邊隔間的人已經(jīng)聊完。
這邊隔間沒有門擋著,沈幼宜送走了朋友,回頭沒走兩步,余光像是瞥見了什么,駐足,側(cè)目,看見了付櫻。
她臉色驟變。
付櫻也在這時回過神,看了她一眼。
她表情很淡,沒對沈幼宜笑。
沈幼宜有片刻的慌亂:“付櫻姐,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到一會。”付櫻實話實話。
沈幼宜幾乎可以判斷,她一定是聽到了她們的談話。
她死死咬住嘴唇,心想反正也這樣了,干脆豁出去,破罐子破摔。
“我朋友報社報道了周泊簡的新聞,現(xiàn)在周泊簡要追究責(zé)任,起訴她,付櫻姐,你可不可以跟泊簡哥說一聲,請他高抬貴手?”
沈幼宜說完這話,臉上滾燙得厲害。
前幾天她還在付櫻面前說周泊簡人不錯,讓付櫻跟他好好的,顯得她好像跟周泊簡很熟一樣,現(xiàn)在因為這件事,她反倒要過來拜托付櫻去周泊簡面前說話。
她覺得沒臉,心里偷偷埋怨起自作主張的朋友來。
付櫻聽完,卻是一笑:“這是周泊簡的事情,你也知道,我跟他感情不好,他的決定我沒辦法干涉的。”
“你......”
沈幼宜篤定,她就是聽到她們的對話了。
她一時羞憤難當(dāng),剩下的話也不好意思再說,直接扭頭走了。
崔靜上完洗手間回來,付櫻已經(jīng)按著她的口味點好了菜。
兩人有幾個月沒見了,話匣子一打開,那是滔滔不絕。
當(dāng)然,崔靜不會忘記追問付櫻的婚后生活。
察覺到付櫻含糊其辭,崔靜就知道,姓周的那個狗男人沒有好好對待付櫻!
她氣得直往嘴里塞東西,要化悲憤為食欲的樣子。
付櫻就在旁邊哭笑不得,為了安撫崔靜,她答應(yīng)今晚不回家,陪崔靜回酒店住。
“那我要打個電話回去說一聲。”
付櫻說著掏出手機(jī),卻被崔靜搶走。
她一臉憤憤不平:“他們還給你設(shè)門禁?事無巨細(xì)還要匯報?”
“沒有。”付櫻無奈,“只是打電話跟家里阿姨說一聲,晚上不用留門。”
崔靜還是不肯。
“那也不行,憑什么?姓周的會給你匯報嗎?”
付櫻:“......”
還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