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是發生在一家烤肉店中。

都是熟悉的面孔，邁特凱、猿飛阿斯瑪、夕日紅、惠比壽、森乃伊比喜......

唔，上一次這樣聚會是什么時候來著？

好像是中忍考試之后吧？

那一次大家全員晉級中忍，卡卡西這個已經是上忍的家伙也很無恥的參加了考試，與帶土和野原琳兩人組隊......

現在這三人都不在。

多少有點物是人非了。

“呦，羽真，好久不見了！”

“大忙人，難得見你出來一趟啊！”

“啊！羽真君！越來越帥了！”

......

女孩子們的歡迎顯得格外熱烈，這也不怪她們，畢竟這一桌子男生論顏值真沒一個能打的。

“抱歉抱歉，最近確實有些事情比較忙，幸好遇見了紅豆，不然要錯過這次聚會了。”羽真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

“混蛋，為什么把我忽略了？”日向鐵大聲叫道。

“唉？原來鐵同學也在的嗎？”羽真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噗...哈哈哈...”

“可惡，小白臉，我要跟你決斗！”

聽到“決斗”兩個字，人群中亮起了一道白牙。

“呦，羽真，沒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吧？做為【一生的敵人】，我們可是有很長時間沒有進行一場謳歌青春的熱血決斗了！”凱忽然冒了出來，摟住羽真的脖子，湊了過來滿臉的熱情。

“決定了，就在聚餐之后，讓我們燃燒彼此的青春吧！”他大叫著。

“饒了我吧！”羽真被凱摟著坐在了他旁邊，臉上滿是無奈的笑容：“你知道的，我是柔拳廢柴，實力早就跟不上你們了。”

“絕對不行！青春怎么能允許放棄？”凱更加大力地把羽真拉了過去，兩人的臉都快湊一起了。

“咦，好惡心，快放開羽真君。”

“凱，你要成為女生的公敵嗎？”

“羽真君，你可是最具有天賦的醫療忍者，我...我一直都很崇拜你呢！”

“羽真君當然和那些粗魯的家伙不一樣，他將來會成為綱手大人那樣偉大的醫療忍者。”

......

一陣吵吵嚷嚷。

“這家伙，還是這么受女生歡迎啊！”山城青葉羨慕得要死。

阿斯瑪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看到夕日紅也和那幾個女孩子湊在一起對羽真噓寒問暖，他內心充滿了惆悵。

這一次聚會，和上回很不一樣了，那一次大家都很沉重，即使成功晉升為中忍，也沒多少喜悅。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要上戰場了。

面對未卜的命運，一群十二三歲的孩子能感受到的只有恐懼。

戰爭這個詞，過于沉重了。

但這回，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輕松。

盡管戰爭帶來過傷痛，但此刻大家只想將一切拋下，好好享受這彌足珍貴的幸福時刻。

就連行為與說話的模式都不知不覺間切換回了大戰之前的樣子，仿佛這樣就可以重新回到忍校學生期間那無憂無慮的時光。

但，回不去了吧？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有的人死了，有的人深刻地改變了。

時光不會停滯下來，在前方迎接他們的，是更加沉重的責任，這是成長的代價。

只是，大家的眼睛仍然很明亮，那是名為希望的光芒。

忍界趨于和平，新火影年輕有為，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吧？

......

“你們...怎么...笑得出來？”咬牙切齒的聲音，伴隨著深沉的憤怒、痛恨，那內心的火焰仿佛要將整個世界燃盡。

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遠遠地看著這邊的景象，一只手深深插入了樹干中而渾然不覺。

他的身形有些佝僂，仿佛肩上承載著難以言述的痛苦，深深吸了口氣。

“死了那么多同伴，你們竟然...笑得出來！”

他的軀干微微顫抖了起來，或許是因為憤怒，或許是因為痛苦。

曾幾何時，他也是那個群體中的一員，但現在那些歡樂與幸福，早已與他無關了。

他只能躲在暗處旁觀。

為什么？為什么他們那么幸福，而我要經歷那樣的痛苦？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那些笑臉是如此的刺眼，如此令人憎惡！

“哈哈哈哈...哈哈哈...”黑袍人忽然仰天狂笑了起來，面具下猩紅的眼角有淚水迸出。

“什么...都沒有改變...哈哈哈...你們...你們這些混蛋...哈哈哈...還真是...沒有讓我失望啊...哈哈哈...”

黑袍人又哭又笑，踉踉蹌蹌地離去：“琳，看到了嗎？他們活得如此幸福，他們從沒有為我們悲傷過！”

“那些人，他們怎么會懂得我們經歷的痛苦！那些人...他們為這個骯臟殘酷的世界感到喜悅...那些人...哈哈哈哈...我要毀了這一切...我要毀了他們的幸福...哈哈哈哈...”

......

“唉？卡卡西也會來嗎？”

“是的哦，邀請他了呢，你們兩個，最神秘了，整天不見人影。”

“還真是期待啊，好久沒有見到他了！”羽真笑瞇瞇地說著。

木葉墓地。

卡卡西站在刻有“野原琳”名字的慰靈碑前，輕輕蹲了下來，擦拭著墓碑上的灰塵。

“抱歉，琳，有一陣子沒能來看你。”

“我絕沒有忘記你！”

“有件事雖然是現在保密，不過想告訴你。”

“水門老師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他們這代誕生于和平年代，要是我們也能晚生幾年......”

說到這里，卡卡西忽然哽咽了一下，難以遏制的悲傷從心里涌出，鼻子微微泛酸。

如果我們也能生活在和平年代，那該多好啊！

不想讓琳見到自己軟弱的樣子，卡卡西站起身來：“我得再去跟帶土說一聲，我走了，琳......”

卡卡西的身影消失后，不遠處的樹蔭里，黑袍人的身影出現。

他走到野原琳的慰靈碑前，撿起卡卡西帶來的潔白花束，憤恨地丟向了一旁。

“卡卡西，事到如今你又在這里假惺惺的做什么？”

“孩子？水門老師，你總是那么忙，總是晚到一步！”

“在我們最需要你的時候，從來見不到你的身影，琳死的時候，你在哪里？”

“你這樣的人，也配當火影嗎？也配享受幸福嗎？”

“琳，我要讓他們也感受到我們曾經歷的痛苦！”

黑袍人仰頭看向天空，忍住不讓淚水落下。

“那就大鬧一場吧！”他心想，“讓尾獸給他們帶來痛苦吧！只有這樣他們才會明白，舍棄自己性命阻止尾獸破壞村子的琳...究竟有多么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