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然與白庭宇走到上客廳里坐下,還不見國師人影,他們都慌了起來。
“我去找找。”白庭宇站起身:“翠柳,你陪著小姐在這里等我。”
“是。”翠柳上前,站在白欣然身后。
白庭宇急促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國師府里響起。
“翠柳,我真的好冷。”白欣然雙手環胸,抱著自己。
“小姐,我的外衣給你。”翠柳立即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白欣然身上,她自己則害怕地抱著自己的腰,蜷縮成一團。
一刻鐘之后,遠處傳來白庭宇的喊聲:“欣然,快過來,國師出事了。”
白欣然立即裹著翠柳的外衣,跑出去。
主仆兩人跑到書房外,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白欣然放慢了腳步,忐忑不安地走到門口一看:白庭宇正抱著國師,用力掐著國師的人中。
書房的地面,一片狼藉,桌椅被摔壞,地面還有不少血跡。
白庭宇看見白欣然,立即把自己的大將軍腰牌丟過去:“欣然,你拿著我的腰牌立即進宮,面見皇上,告訴他國師出事了。”
“是。”白欣然不敢多想,抓著腰牌轉身就跑。
她氣喘吁吁坐上馬車,立即吩咐車夫:“快,去皇宮。”
車夫見她神色焦急,不敢耽擱,趕著馬車奔跑起來。
一路上,行人和貨攤都被他們撞飛了好幾個。
御林軍看見白欣然,不耐煩道:“白小姐,你怎么又來了?”
白欣然舉起大將軍腰牌:“臣女要面見陛下,有要事稟報。”
守宮門的御林軍看見大將軍腰牌,不敢怠慢,立即跑進宮傳話。
一刻鐘后,一輛馬車從宮內馳來,燕公公掀開車簾對白欣然說:“白小姐,請上車吧!”
白欣然毫無形象爬上車,燕公公有些意外地看著這個一向注重自己形象的白家大小姐,試探著問:“白小姐,你求見陛下,可是有什么急事?”
不等白欣然回答,她警告道:“如果白小姐想為太子求情的話,咱家就有一言相勸:白小姐最好還是回家去吧。”
“不是太子的事。”白欣然此時哪里還有心思管太子:“是國師大人,出事了!”
“什么?”燕公公頓時大驚失色:“你怎么不早說?國師大人怎么了?”
白欣然帶著哭腔說道:“國師大人吐血昏迷,我離開國師府的時候,我爹正在掐國師人中。”
燕公公不等白欣然說完,掀開車簾喊道:“快傳太醫院院判大人,去國師府。”
外面,立即有暗衛飛身離去。
燕公公又催促趕馬車的小太監:“趕快點。”
很快,馬車到了御書房,燕公公把白欣然領進去。
皇帝抬眼看見白欣然,不耐煩地問:“白欣然,你來見朕,最好是真有事要說。”
白欣然撲通跪在地上:“臣女不敢欺騙陛下,國師大人出事了。”
“怎么回事?”皇帝一聽事關國師,也急了:“細細說來。”
“陛下,事情是這樣的。”白欣然把她為什么要去國師府,以及去國師府發現國師昏迷的事情說了一遍。
皇帝臉色頓時陰晴不定,他聲音都有些顫抖:“快傳御醫去給國師診治。”
燕公公趕緊安慰道:“陛下,奴才知道國師昏迷后,已經讓人找院判大人去國師府了。”
“好,好。”皇帝立即站起身:“走,朕也去看看。”
他經過白欣然身邊時,說道:“你起來,跟朕一道走吧。”
“多謝陛下。”白欣然站起身,緊緊跟隨皇帝的步伐。
等他們來到國師府,太醫院的院判黃太醫已經到了,國師也被移到了臥室里。
皇帝先去看了昏迷不醒的國師,又去了書房里查看。
他看著地上已經干涸的血跡,看著那摔碎的桌椅,皺著眉道:“看樣子,國師大人是被人打了。”
燕公公不解:“國師大人法力無邊,誰能傷到他?”
皇帝也想不通:“是啊,誰能傷到他呢?”
黃太醫說:“國師大人已經昏迷至少十個時辰。”
所有人都驚呆了:“竟然這么久了!”
皇帝恨鐵不成鋼道:“朕早就說過,要給國師配備一些下人。國師總是說他并非凡人,不需要人侍候。這下好了,他被人打昏了,都沒有人知道。”
“查,給朕好好查。十個時辰前,有誰來過國師府?”
暗衛很快來稟報查到的消息:“啟稟陛下,十個時辰前,只有太子一人來過國師府。”
“什么?”
“什么?”
“什么?”
皇帝也好,白欣然也罷,就連白庭宇都不可置信地看向暗衛。
“太子?不可能有把國師打昏的本事吧?”
可是,不管太子有沒有這個本事,國師就是見了他之后重傷昏迷的。
燕公公冷冷地看了白欣然父女一眼,提醒皇帝道:“陛下,太子沒有那個本事,他身邊之人未必沒有?比如說大將軍,也許就能打暈國師呢?”
白庭宇聞言大怒:“燕公公,打暈國師對我有什么好處?”
燕公公冷笑:“誰知道呢?”
皇帝陰惻惻的目光看向白庭宇:“大將軍,這事兒不會真是你所為吧?”
白庭宇撲通跪在地上:“陛下明鑒,臣心中只有陛下,這被子也誓死效忠陛下,絕無二心。”
“那就好。”皇帝轉身吩咐暗衛:“查,去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白愛卿,起來說話。”皇帝對白庭宇還是有幾分信任的:“朕也相信,國師遇險絕不是你所為。”
“多謝陛下。”白庭軒暗暗松了口氣,其實侍立一旁。
皇帝淡淡地掃了白欣然一眼:“白欣然,你先回府吧。朕有事要與大將軍商量。”
“是。”白欣然恭敬退出房間,她恨自己,幾次替太子求情的話都到了嘴邊,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白愛卿。”皇帝等白欣然走后,突然笑了起來:“你應該知道,朕已經起了廢除太子的心思。”
“是,臣知道。”白庭宇不明白皇帝為什么給他說這些,低著頭不敢去直視皇帝的眼睛。
“太子與你,與白家小姐,一直關系不錯。”皇帝輕輕轉動扳指:“朕雖然不信你會對國師下手,卻也知道你一心想做國丈。”
“陛下,臣惶恐。”白庭宇說著,又跪了下去。
“你不必惶恐。”皇帝笑道:“如今,朕給你一個做國丈的機會,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