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騙我?”小惜月面無表情的盯著葉山問道。
葉山眉毛一跳,很不樂意的回道:“我葉山從不騙人。”
“可是你教我的劍法根本就學不會,而且這根本就不像是在修煉劍法。”
“那是你太笨了,學不會我的劍法,這不是我的錯,是你自己的問題。”
小惜月皺了皺眉頭。
葉山看到她的反應,繼續說道:“不信你可以回去問你師父,當初我也想過教他劍法,但是他和你一樣太笨了,根本就學不會,不過他……”
只是他還沒有說完,小惜月便瞪著他,氣勢洶洶的說道:“你可以說我笨,但不能說他,他很厲害的,比你知道的要厲害多了。”
葉山哈哈一笑,擺了擺手,正準備解釋,這一點他也知道。
只不過小惜月根本沒有給他機會,她看葉山的模樣,以為他還要說許然的壞話,便很生氣的說道:“我說了不能說他笨。”
葉山聞言啞然一笑,隨即揮了揮手,說道:“好好好,我不說他笨,不過你笨是真的。”
小惜月再次皺了皺眉頭,她其實也不想聽到葉山說自己笨,不過剛剛自己已經跟他說了可以說自己,于是她想了想,便沒有反駁。
“你不信?”葉山看著她笑道,隨即他傲然的抬起頭,“你也不想想,倘若我葉山的劍法那么容易就學會的話,那么我當初又怎么能做到劍壓同代?”
小惜月聽見這話,感覺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便按捺了下來,繼續學習。
又過去三個月,這一次她再也忍不了。
“你就是在騙我。”
“我說了,我葉山從不騙人,是你自己太笨。”
“我不笨。”
“那你怎么到現在還學不會我的劍法,還不是因為你太笨。”
“明明是你沒有教我。”
“我教了,是你太笨,學不會。”
小惜月瞪著眼睛,很生氣的說道:“我師父說我很聰明。”
“因為他比你更……他沒有我厲害,說的不算。”葉山看著眉頭緊鎖的小惜月,原本是想說許然更更笨的,不過在看到她生氣的模樣之后,便話音一轉,換了個說法。
隨即他看著生氣的小惜月,嘆道:“你想知道為什么你學不會么?”
小惜月猛的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他。
“因為你太弱了。”
小惜月眼睛一瞪,隨即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走,她已經看出來了,這葉山就是個徹徹底底的騙子,之前還說自己笨,現在又直接換了個說法。
她才不笨,師父許然一直夸她很聰明,相比較于葉山,她更愿意相信師父的話。
葉山看到他的模樣,趕忙攔住她說:“誒你別跑啊,我說的是真的。”
小惜月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盯著葉山,她倒是想要看看,這一次他還能怎么說。
葉山看著她的反應呵呵一笑,沒有在意,隨即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可沒有騙你,實話跟你說吧,我教你的劍法很強很強。
他目光瞥著小惜月說道:“你太弱了,我說的不是你的實力弱,而是你的這具身體太弱了,根本沒法承受我的劍法,自然學不會。”
他傲然的抬起頭,目光直視著天穹,“我這一式劍法,只有這方天地才能承受的住。”
小惜月聞言,一開始她還覺得挺有道理的,只是很快她便反應過來了,她瞪著葉山,指出了他話里的漏洞。
“你騙人,若真是只有這一方天地才能夠承受的住,那你怎么使得出來?”
葉山微微低下頭,“我也沒有使用過。”
他盯著小惜月,臉色難得認真的說道:“總之我說的是真的,你若是想要學會我教你的劍法,首先需要讓自己的身體達到和這方天地一樣強大才行,若不然,是學不會的。”
小惜月聞言目光微微泛起一片漣漪,她內心是不愿意相信葉山的話的,可是隨即又在想,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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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小惜月每天來找葉山的事情,許然是知道的,那天他看到小惜月回來做了一大頓豐盛的晚飯跑了出去。
他頓時就怒了,好家伙,到底是誰家的野孩子,跟我玩暗度陳倉是吧,沒有約在食堂見面,是因為猜到了我可能會跟過去看一看。
然后轉過頭,就讓小惜月自己做飯給他帶過去。
這一手指東打西,玩的可真溜,當真是好計策。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心機城府,絕對不是什么好人,小惜月絕對不能和這樣子的人好上,她太單純善良了,和這種人待在一起,將來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的。
想到這里,許然二話不說,提起長劍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只是當他看到那人是葉山之后,他積蓄了一路的怒火,頓時像火遇到水一般,直接給澆滅了。
并且在看到小惜月的行為之后,他瞬間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若是將自己代入小惜月的情況,在看到如今的葉山之后,他確信自己百分百也會做出這樣子的行為。
對此他欣慰的點了點頭,暗道不愧是自己一手帶到的徒弟,果然深得自己的真傳。
在知道小惜月是和葉山待在一起之后,許然便沒有過多在意了。
他不清楚小惜月能不能學到葉山的劍法,不過他也沒有多想,這是屬于她自己的機緣,得依靠她自己的努力,最終成果如何,就看她吧,他不會過多干涉。
反正在葉山那里,總比和誰家的野孩子待在一起要更讓他放心。
相比較于小惜月的事情,這段時間更讓許然煩惱的是傳功堂這邊。
靈溪峰的弟子們感覺自己上當受騙了,流云真人剛來的時候,表現的十分和氣,大家也都以為他是個很和善的人,因此顯得十分的熱情,每次傳功堂開課都有無數人前來請教他。
可是沒多久,流云真人感覺和大家已經混熟了,就徹底不裝了,直接回歸了本性。
面對眾多弟子們提的問題,他怒目圓瞪,火冒三丈的破口大罵。
“連這種最基礎的問題你都不會?你沒長腦子嗎?平時是怎么修煉的?
之前是誰教的你?你師父呢?是誰,把他給老夫叫過來,怎么教的徒弟。
什么?沒有師父?也對,像你這么蠢的人,誰會這么想不開收你為徒……”
然后,靈溪峰的弟子叫苦不迭,此時此刻,他們想后悔都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但凡向流云真人提問過的,下一個月他都會來檢查修行進度。
想躲?
沒門,就算你說閉關,他也會留下個憑證交到對應的長老執事那里,囑托他們出關后就來找他展示成果。
想躲也躲不掉,沒有辦法,大家只能硬著頭皮過去傳功堂那邊流云真人展示自己的修行成果了。
然后,結果自然又是招來了一頓臭罵。
但凡傳功堂開口,流云真人那粗獷的罵聲,隔著大老遠就能夠聽到。
于是許多人就找到了許然。
首先因為許然是傳功堂內資格最老的學生,他在這里已經待了幾十年了。
通常傳功堂不會出現這么老資格的學生,畢竟這里是僅僅針對練氣期修士開放的,這么長時間,普通人要么已經筑基了,要么在準備筑基的過程中,總之不會出現在這里。
這一次來這么多人,也是因為大家對流云真人感到好奇的緣故。
其次他是青玄真人指定的助教,以前青玄真人在的時候,許多事情都是他負責的。
而且他還是這里唯一一位沒有被流云真人罵過的人,倒不是他沒有提問或者說讓流云真人滿意。
而是在流云真人準備罵他的時候,他直接臉色平靜的來了一句:
“流云長老您看我這個年紀了,還待在這里,就應該可以想象的出來我的情況了,我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不是很正常的嗎?”
聽見許然的話,流云真人臉色一僵,隨即長長的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
“罷了罷了,你隨意,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問就直接問就好了。”
流云真人神情愧疚的摸了摸腦袋,自己方才居然會對許然在修行上抱有期待,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于是,許然就這樣成為了在傳功堂內可以隨意向流云真人提問而不會招來他怒罵的人。
并且每次回答完了許然的問題之后,流云真人還會關切的問上一句,“聽明白了嗎?要是沒聽明白,老夫再給你講講。”
這讓眾多靈溪峰弟子看的目瞪口呆,什么叫雙標?這就是最典型的,不過他們對于這種待遇卻一點也不羨慕。
畢竟許師兄的情況……哎,算了。
面對眾多靈溪峰弟子們提出希望許然能跟流云真人說說,讓他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氣的請求,許然毫不猶豫的便拒絕了。
笑話,流云真人什么脾氣你們沒看到嗎?他老人家像是那種會聽勸的人么?
許然可不想挨罵。
熬一段時間,等青玄真人回來了,一切就好了。
然后在靈溪峰弟子們痛并快樂著的時候,青玄真人那邊也終于傳來了消息。
不過并不是令人期待的他要回歸的消息。
青玄真人說,他可能再也無法來傳功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