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看見景悅沒有什么事,放開景悅的手,直直的來到大林氏的身邊。大林氏被霍母的氣勢嚇得住了聲,甚至屁股還往后挪了一點。
"娘家人?真是可笑,我姜欣在二十年前就沒有了娘家人。不要忘記你們已經把我賣給霍霖,簽下了斷親書。
我永永遠遠都不會再承認你們是我的娘家人,你們就死了那份心,別妄想到我們家來找存在感。
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軟弱可欺的姜欣,只要你們敢來找事。來一次我們打一次,就看你們的骨頭夠不夠硬。"
"就算我們不再是親戚,你家兒媳婦打傷了我媳婦。你看她的雙腿雙手,這都是斷了,也沒法在接上。
今天如果你們不賠我五百兩,我就把你家兒媳婦告上公堂。讓她吃板子,蹲大牢。"姜老三看到他媳婦的慘狀,惡狠狠的對著霍母說。
霍母雖然剛才懟大林氏理直氣壯,但是看到小林氏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心里面還真的有點發怵,怕他們真的把景悅告上公堂。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霍家人,看了看景悅。她知道以她兒媳婦的性格,賠錢那是不可能的,賠他幾拳倒有可能。
只是她常年沒和人吵過架,真的不知道該怎樣說他們才對自己有利。所以就忍不住把目光看向了景悅。
她知道兒媳婦動手動口能力都很強,兒媳婦就是她的主心骨。景悅看見霍家人全部都有了進步,也就不再為難他們。
"呵呵,不要說我只是給她打殘了,就是我給她打死了,都是她活該。不知道她是哪里來的膽子?竟敢謀害皇上親封的四品鄉君。
上公堂好啊,我也想知道謀害鄉君是治她一個人的罪,還是治你們全家的罪?不知道你們這一大家子打上四品鄉君的家,算不算以下犯上?"
景悅對著姜老三說完,又輕蔑的看向躺在地上的那群姜家人。這些人為什么總是那么貪婪?肖想不屬于自己的。
"小軒,拿上我鄉君的牌子騎馬去州府衙門報案。就說一群匪徒闖進我家, 意圖殺害皇上親封的榮佳鄉君,讓他們速速派人來捉拿。"
"好嘞,大嫂,我這就去。"霍軒聽見了景悅的吩咐,連忙往院內跑,準備牽馬出門。姜家人一聽這話,人人大驚失色。
他們只想到霍母的軟弱可欺,根本不敢忤逆他們。雖然霍鈺和他媳婦都有品級在身,但有霍母壓著,量他們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所以他們認為對付霍家人,那是手拿把掐。沒想到霍母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再也不是以前任人欺負的小可憐了。
所以他們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姜勇甚至已經把他娘從地上拉起來,背上自己的背。
"霍大哥,我們錯了, 我們以后再也不來了。求你們看在我那死去的二弟和二弟媳婦的面子上,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霍母的大伯姜老大,一開始一直在默默的觀察著全局。發現自己家不但討不到好,還有可能引來牢獄之災。
連忙上前對著霍老爺子打起親情牌,他們家也是軍戶。他也是在軍隊里待了幾十年的老人,當然知道以下犯上的懲罰。
霍老爺子雖然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官字下面兩張嘴。普通百姓去一趟衙門有理沒理,反正都不是那么好的事。
雖然他大孫子和大孫媳婦現在都有品級,可他還是不喜歡衙門。當年家里遭難時,那么多的御林軍沖進院子的情形,他到現在都歷歷在目。
雖然他不喜歡衙門,不想驚動官府。但是他沒有自作主張的同意姜老大的請求。而是把目光看向景悅和霍母。
這個家里現在是他大孫媳婦當家,一切以他大孫媳婦的意見為主。對面的那一群人又都是他兒媳婦的娘家人。
不知道兒媳婦對他們是一個什么樣的態度,所以他不會自作主張。因此,他并沒有接姜老大的話語。
"孫媳婦,兒媳婦,這事你們怎么看?我們都聽你們的。"霍錚說完霍霖霍鈺霍軒霍雪,也都把目光投向了景悅和霍母。
"我,我,我都聽我兒媳婦的。"剛剛拼著一腔熱血沖上去和姜家的人對打,又那么兇的懟他們。
現在平靜下來,她的手腳都在發抖,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與別人對抗。真讓她拿主意了,她覺得這樣需要做決定的事,還得交給她兒媳婦。
霍家人今天的表現令景悅很滿意,她也不想那么麻煩。這么大冷的天往賀州城跑,而且自己家人也沒人吃虧。
"滾吧,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們家再敢有人惹我們家的人,我會讓他后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景悅冷冷的說道,她的話語里像似有冰碴子一樣寒冷。姜家人像得到大赦一樣,連忙互相攙扶,離開了霍家門前。
等姜家人灰溜溜的離開以后,霍老爺子拱手向各位鄉鄰道謝。遠親不如近鄰,霍家所有的人,現在也體會了這句話的意思。
鄰居們都客氣的回應,同時也在心里告誡自己。以后霍家人真的不能惹,連那么軟弱的霍母和霍雪,如今打起人來都毫不手軟。
本來熱熱鬧鬧的一家人,因為有了這個插曲,氣氛有些沉悶。霍母可能想到了她的爹娘,也可能想到了她小時候受的那么多磋磨,默不作聲。
大家看霍母興致不高,也都沒有吱聲。回到炕上坐下,屋里一片沉寂。過了好一會,霍母才回過神來,抬頭茫然的看著大家。
"你們怎么都不吱聲?是因為姜家人嗎?下次他們敢再來,我再狠狠的揍他們。沒想到我才練習幾個月,就這么厲害了。
剛才我在想,我是不是還得再花時間加練一下?任何時候我都不想給你們拖后腿,我發現打人還是很過癮的。"
霍家人還以為剛才霍母的沉默是因為姜家人,沒想到她剛才是在回味著自己的英姿,還在復盤著自己的發揮。
景悅在心里暗暗的想著,是不是自己把這一家人帶的有點偏。可她沒覺得自己有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