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眾人以及各大臣夫人這幾天都忙著賞花宴獻(xiàn)花的事,而葉瓊早已把賞花宴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她這幾天因為春風(fēng)樓的事,忙得腳不沾地。
就連每日里醉生夢死的端王都被葉瓊指派了活計。
現(xiàn)在整個端王府就沒有閑著的人。
但是還不夠,人才太少了。
葉瓊背著手站在春風(fēng)樓二樓,看著忙碌的眾人,深深嘆了口氣。
她現(xiàn)在不僅缺好用的戲班子,更缺會寫話本子的人。
太難了。
四公主來的時候,就看到一臉憂愁的葉瓊。
“你怎么了?錢不夠了?”
葉瓊45°仰望屋頂,滄桑的嘆了口氣,“不是錢不夠,是人不夠。”
四公主順著葉瓊的目光看去,不明白她盯著天花板看什么。
“缺錢本公主可以幫忙,但缺人我無能為力。”
葉瓊耷拉著腦袋,一臉生無可戀。
四公主提議,“要不咱們晚點開業(yè)?”
葉瓊搖頭,“咱們得趁著顧承霄和陸文軒兩人的熱度還沒消下去,趕緊開業(yè)。”
四公主不懂熱度是什么意思,但她現(xiàn)在對葉瓊很相信。
“那咱們還缺什么人?”
“缺能寫話本子的人。”要不是自己文筆有限,葉瓊就自己上了。
“話說你在京城生活了十四年,難不成就沒認(rèn)識幾個會寫話本子的朋友?”
堂堂公主混的這么差?連朋友都沒有?
許是葉瓊的視線太過直白,四公主不用想也知道,她那眼神絕對是在鄙視自己。
“京城各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家子弟會放著好好的四書五經(jīng)不讀,去寫那話本子?”
“就算真有那寫話本子的,也不敢讓外人知道呀,否則....”
四公主話說到一半頓住了,隨即想到什么兩眼放光。
“葉瓊,我好像知道誰會寫話本子了。”
“誰啊?”葉瓊連忙問道。
四公主:“謝淮舟。”
葉瓊:“謝淮舟是誰?”
四公主瞪著她,“你之前還跟他打過架的。”
葉瓊指了指自己,一臉懷疑。
“本郡主溫柔可愛,平易近人,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怎么可能會跟別人打架,你不要造謠!”
四公主無語,“你真不要臉!”
她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夸自己的機(jī)會。
眼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兩人的丫鬟連忙把話題拉了回來。
“郡主!”
“公主!”
“咱們是現(xiàn)在去找那謝淮舟嗎?”
想起正事,葉瓊和四公主把擼起的袖子放了下來。
葉瓊問,“人在哪?”
四公主有些猶豫,“可這謝淮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寫話本子了。”
葉瓊疑惑,“為什么呀?”
四公主:“聽說是謝淮舟以前寫話本子被他爹發(fā)現(xiàn),他爹覺得謝淮舟不務(wù)正業(yè),放著圣賢書不讀,去寫話本子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東西,所以一怒之下把他寫的手稿全部一把火燒了。”
葉瓊代入了一下,弒父的心都有了。
“他爹沒病吧?寫話本子礙著他了?”
“可不是嘛,自那以后,謝淮舟就跟他爹鬧翻了,書也不念了,整日在街上招貓逗狗,打架斗毆,京城除了你爹,就屬他最紈绔了。”
葉瓊聽到這,有些不服氣了。
“京城紈绔里面,咱倆都沒有排上名號?”
四公主氣急,“葉瓊,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聽本公主講話!”
現(xiàn)在的重點是紈绔排名嗎?
葉瓊被兇,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抱歉,你繼續(xù)說。”
“謝淮舟這樣,他爹不管他嗎?”
四公主冷哼一聲,“他母親后來又生了個兒子,謝太傅心思全部都在他那幼子身上,哪里還顧得上謝淮舟。”
葉瓊挑眉,“既然他爹都不管他了,那不是正好,讓他來咱們這寫話本子,本郡主還給他月錢。”
四公主覺得謝淮舟不會答應(yīng),可她現(xiàn)在也沒有其他認(rèn)識的能寫話本子的人了。
“要不咱們?nèi)ヌ导覇枂栔x淮舟?”
葉瓊也是這么想的。
兩人來到太傅家時,就聽說那謝淮舟正在受罰。
真是趕巧了。
葉瓊假裝聽不懂太傅府奴仆的拒客,靠著極厚的臉皮,拽著四公主直奔前廳而去。
被莫名其妙拽著開始快走的四公主,“咱....咱們不是來找人的嗎?”
這怎么搞得像來找茬的?
葉瓊:“你沒聽到那仆人說謝淮舟正在受罰嗎?咱們現(xiàn)在去,正好送溫暖。”
四公主不懂什么送溫暖,她只知道她倆在太傅府上如此放肆,明天鐵定要蹲宗人府。
葉瓊沒管那么多,她陽壽還有一個月呢,只要死不了,她就可勁造。
大不了到時候離開京城,浪劍走天涯。
兩人到前廳的時候,正好瞧見了坐在主位面沉如水的太傅,和直挺挺跪在地上的謝淮舟。
太傅旁邊還坐著一個婦人,正在不停的勸著主位上的老頭。
“老爺,您消消氣,舟兒年紀(jì)還小,沖動些也是正常的,舟兒,你快跟你爹認(rèn)個錯,你爹也是為你好,你不該當(dāng)眾宣揚人家兄長的私事的,這名聲多不好!”
謝太傅氣得吹胡子瞪眼。
“這個逆子,整日里不學(xué)無術(shù),與那等紈绔廝混打架,如今還學(xué)那長舌婦人,搬弄是非!我謝家的臉面都被你給丟盡了!”
謝淮舟跪在地上,眼底漫開一層冷意,語氣平淡卻帶著刺。
“爹既然覺得我丟盡了你們謝家的臉面,何不把我逐出家門,如今您不也有新的兒子了,往后,就把心思放在你那寶貝小兒子身上吧,何必在我一個廢物身上浪費時間?”
謝太傅聞言,抓起一旁的棍子就要往他身上抽去。
“逆子,你以為我不敢把你逐出家門!”
眼看著棍棒就要落在那謝淮舟身上,葉瓊及時出聲。
“謝大人好呀,本郡主上門探望您來了。”
一聲清脆又略帶囂張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眾人回頭,只見昭陽郡主拉著昭華公主,兩人不顧奴仆的阻攔,大搖大擺地走了進(jìn)來。
葉瓊見眾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點沒覺得不好意思。
作為社交悍匪,路過的狗她都能聊的很投緣,何況這還是一屋子人呢。
“謝大人,你們府上的人是不是不喜歡本郡主,我來你府上做客,他們都不讓我進(jìn)門,太不禮貌了,要不我給你送幾個懂事的?”
舉著棍棒的謝太傅看到葉瓊和四公主眉頭就是狠狠一皺,但想到這兩人一個皇帝的閨女,一個皇帝的侄女。
他立即斂去神色,隨后放下棍棒,整了整衣袍,朝著葉瓊和四公主的方向行了一禮。
“不知公主,郡主駕臨寒舍,未曾提前通傳,老夫有失遠(yuǎn)迎,還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