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瓊沒想到這謝淮舟腦子轉的這么快,失誤了。
“祖母,要不您明日繼續出宮來我這春風樓,保管讓你看到精彩的下集。”
太后無奈道:“哀家身為大周的國母,一舉一動皆有關皇家的體面,怎能為了看戲,時常往宮外跑,被外人知曉,豈不是笑話皇家無規無矩?”
這話葉瓊就不贊同了,“祖母,您是太后,又不是那牢里的犯人,怎么還不能有自由了?”
“您規規矩矩生活了一輩子,從入宮的嬪妃到現在的太后,哪一日不是守著皇家的規矩,顧全大局?”
“您現在都這把年紀了,還不能順著心意享受享受,要是連出門看看新鮮,圖個舒心都做不得,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太后先是被葉瓊如此直白又大膽的話給噎了一下,這丫頭竟然離經叛道將皇宮比做牢獄。
可待葉瓊說完后面的話,太后心中的不悅漸漸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酸澀。
她垂眸看著昭陽那一臉毫不掩飾的張揚,眼底的光鮮活又熾熱,像極了春日里掙脫枝椏的新芽,肆意又浪漫。
太后心中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她忽然想起自己十五歲入宮時,也曾有過這般不受約束的眉眼,只是在這四方宮墻里,被規矩禮教裹著了一輩子,早已磨平了她的棱角。
太后心口忽然涌上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她抬手輕輕拂過孫女的腦袋上插著的奇奇怪怪的‘666’的金釵,語氣些許惆悵,“你這丫頭,倒是活得自在。”
葉瓊嘆氣,“也不是很自在,要是祖母和皇伯父天天都給我好多錢,我就更開心了。”
太后:“……”
“你一個姑娘家要那么多錢才干嘛,哀家不是才剛賞過你錢財了嗎?再說端王府又沒有短你吃喝,你這一副財迷樣從哪學來的?”
這丫頭真是逮著機會就想著從她和皇帝口袋里薅錢。
葉瓊嘆氣,“祖母啊,您是不知道啊,您那小兒子有多敗家呀。”
她巴拉巴拉又將端王曾經把家產輸光了的英勇事跡再次告了一遍狀。
太后擰眉罵道,“端王那個混賬,越發不像話了。”
宿醉醒來,被管家提醒,今日是閨女這春風樓開業的日子,端王趕緊腳步虛浮的趕來了,結果剛到雅間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疑似自己母后的罵聲,好像罵的還是自己。
“端王那個混賬.......頑劣不堪.....皇家顏面.....”
端王腳步頓住,混沌的腦袋立馬清醒,暗叫不好,肯定又是那個小混蛋去母后面前告自己狀了。
他縮了縮脖子,轉身就想溜之大吉。
結果。
“王爺,您來了,郡主在里面呢。”柳絲絲端著茶盤,站在門口,一臉熱情的給端王指路。
端王臉上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進退兩難地站在原地,聽著里面的罵聲似乎停了,心里直叫不好,這下想躲都躲不掉了。
果然,雅間的門開了。
對上太后那怒氣沖沖的目光,端王慢騰騰地挪了進去,立馬認錯。
“母后,我錯了。”
不管錯沒錯吧,先認錯總沒錯。
謝淮舟和四公主兩人見太后要訓斥端王,很識趣的都退出了雅間,只留下不知識趣為何物的葉瓊,瞪著眼睛盯著端王,眼里躍躍欲試,看這樣子像是想跟太后一起罵端王。
葉瓊看自家老爹不爽很久了,說好端王府她當家的,結果他爹壓根不聽她的,天天躲在外面喝到醉醺醺回府,簡直就是個逆子,這能忍。
系統察覺到宿主的怒氣值,立馬接話。
[不能忍,宿主,干他!]
[只要咱們拳頭硬,還怕他不聽咱們的嗎?]
葉瓊:她就知道,這果然是個反派系統,天天慫恿她干架,她一個社會良好青年,差點被它帶壞了。
系統:[???]
另一邊,太后看見端王腳步虛浮的進來,氣得抬手重重拍在茶桌上。
“你個混賬東西!渾身酒氣熏天,又到哪個地方鬼混去了,你皇兄給你安排的差事,你就是這樣整日游手好閑,醉生夢死的?”
“都一大把年紀了,上不能為國分憂,下不能養家糊口,反倒要閨女賺錢養你。”
“堂堂王爺,這般窩囊無能,你讓哀家臉面往哪擱?”
端王:不是,這逆女跟母后說什么了?
他轉頭看向葉瓊,眼里熊熊怒火。
這逆女,母后罵一句,她在一旁瘋狂點頭。
看那意思,要是母后上手揍,那逆女恐怕迫不及待要對他拳腳相加。
葉瓊對上端王威脅的眼神,立馬告狀,“祖母,你看我爹,他還不服氣,還想揍我呢。”
太后目光凌厲的射了過去,剛好看見了端王那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眼神。
這混賬!
還敢瞪!
太后氣得不行,拿起手中的拐杖就要上手揍。
葉瓊見狀激動極了,“祖母,您小心點,我扶著您。”
一邊說,一邊不忘讓太后握緊拐杖,并扶著太后往端王的方向靠近。
原本只是拿起拐杖想漲漲氣勢的太后,莫名其妙就被孫女從凳子上薅了起來,站到了端王身邊。
氣氛都到這了,不揍好像說不過去。
太后舉起拐杖就是框框一頓敲。
端王被揍的嗷嗷叫,剛準備打開門往外逃,結果就發現那逆女這會正一邊給母后拱火,一邊死死的守著門口不讓他出去。
“逆女!反了你,老子是你爹。”
“哀家還是你娘,你沖誰吼呢!”
“祖母,您當心點!”
“母后,我....我錯了,您別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