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鴻舟慘叫一聲,鮮血順著箭桿汩汩涌出。
他猛地捂住左手,面色猙獰怒喝道:“是誰?你們定遠侯府敢傷本官!活得不耐煩了?!”
說罷,直接抽出刀,滿臉陰狠轉頭,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薛家人敢傷自己。
結果剛轉頭,就看到門口的昭陽郡主一身緋紅勁裝,墨發高束,騎著一頭花里胡哨的小毛驢'噠噠噠'地踏了進來。
身后跟著幾十個黑衣精銳,各個身姿挺拔,殺氣凜然,一進來便將何鴻舟一行人團團圍住。
葉瓊晃悠著手中的弓箭,一臉欣賞地看著何鴻舟汩汩流血的手掌,對自己的杰作十分自豪。
“瞧瞧本郡主這準頭,百發百中,果然天賦異稟。”
她就知道,她狙都能百發百中,何況還是弓箭這種東西。
系統沒忍住出聲:[宿主,你怎么不直接用狙?]
它就想看看,沒有子彈的狙是怎么狙人的。
葉瓊:“我怕這狗東西臟了我的狙。”
一旁的吉祥則是好奇不已,“郡主,您何時學會的射箭?”
她從小陪在郡主身邊,竟然不知道郡主箭術這么神。
葉瓊:“....”
她怎么知道,她這么優秀,拿起來就會,她能怎么辦。
仗著腦袋被驢踢過的底氣,葉瓊一臉無所畏懼,“不知道啊,本郡主不記得了。”
吉祥卻是恍然點頭,“奴婢知道了!”
葉瓊:“?”
不是,你知道什么?我本人都不知道。
“郡主果然天賦異稟,什么東西看一眼就會。”吉祥一臉崇拜。
葉瓊聽見這個解釋,甚是欣慰。
“那當然,本郡主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區區箭術,小意思。”
何鴻舟捂著汩汩流血的手掌,看清來人后,又驚又怒,尤其是聽到那主仆倆這會正旁若無人的開始炫耀起了自己的箭術,完全沒把他放在眼里,頓時質問道:“昭陽郡主,你.....你敢傷朝廷命官?”
正沉浸在自己為何如此優秀中的葉瓊聞言,上下打量了下說話的男子,隨后嗤笑一聲。
“朝廷命官?”
她拍了拍小毛驢的腦袋,慢悠悠晃到他面前,指尖把玩著方才射箭的長弓,嘴角勾起一抹囂張又戲謔的笑。
“本郡主就是傷了,你能奈我何。”
她本就是奉旨出街搞事情的,傷人那不就是基本操作嘛。
何鴻舟聽到這話,氣得臉色鐵青,“你.....郡主如此目中無人,仗著權勢肆意欺辱朝廷命官,本官要上奏陛下,治你重罪!”
“哦,那你去吧,本郡主甚是期待呢!”
葉瓊說完,反手掣出腰間弓箭,弓弦拉滿,指尖一松,羽箭帶著凌厲的破空聲,毫不猶豫地射向何鴻舟的右手,整個過程不到三秒,快得根本讓人反應不過來。
'噗通'一聲悶響,箭矢徑直穿透他的手掌,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何鴻舟猝不及防,重重栽倒在地,劇痛席卷全身,他整個人慘叫的蜷縮成一團,面色慘白如紙。
她看也沒看地上慘叫的何鴻舟,直接掏出自己京都巡察司的令牌遞給程七,“去皇宮稟告陛下,就說本官奉旨查定遠侯府一案,遇上這狗東西私闖府宅,動用私刑,能不能就地把人射殺了?”
比告狀?
葉瓊可比他專業多了。
蜷縮在地上的何鴻舟瞥見那枚令牌,頓時也想起這郡主還有一層京都巡查司的身份,上可直達御前,經陛下許可后,有直接處置人的權力。
他這下連疼都顧不上了,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
原本以為陛下派端王爺和昭陽郡主查定遠侯府一案,不過是做做樣子,徹底放棄了定遠侯。
誰曾想,這昭陽郡主壓根不是來查案的,就是專門來仗勢欺人的。
他顧不上手掌的疼痛,趕緊爬起來辯解道:“郡主,下官....下官并未動用私刑,下官是奉陛下旨意看管定遠侯府,方才那薛小少爺擅闖府邸,下官是為了執行公務,這才上前阻攔,絕無半分逾越之舉!”
葉瓊皺眉,再次舉起弓箭對準他的眉心,“你當本郡主瞎?敢在本郡主面前撒謊,你有幾條命?”
何鴻舟順著箭頭往上望,那箭頭離他不過三尺,仿佛下一秒就要穿透他的頭顱。
方才還強撐的氣勢瞬間崩塌,何鴻舟整個人抖得像個篩糠,'咚'的一聲重重跪倒在地額頭抵著地面。
“郡主....郡主饒命!下官.....下官并未,是那薛家....”
他結結巴巴想辯解,可對上昭陽郡主那冰冷又戲謔的眼神,他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連貫,腦子一片空白,這會只剩下滿心恐慌。
想到剛剛郡主毫不猶豫拉弓射箭的模樣,他不敢賭。
若是其他官員,他還能辯解一下,就算被查出動用私刑,頂多就是被貶官罷了。
可看這昭陽郡主的架勢,她是真的會當場射殺了自己。
葉瓊見他認慫,把弓箭收了起來,轉頭朝著身后的精銳們使了個眼色。
“把這狗東西拿下,待會扔進刑部,至于他們。”
葉瓊舉起弓箭對準剛剛圍著起哄,笑得最歡的那幾名禁軍,“剛剛不是笑得很大聲嗎?怎么不笑了?”
那幾名禁軍見郡主舉起弓箭對準他們,瞬間想起方才她毫不猶豫射穿何校尉手掌的狠厲場面。
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呼啦啦一片全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小的們一時糊涂,再也不敢了。”
葉瓊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求饒的幾人,陰惻惻開口,“既然好好的禁軍當不明白,正好本郡主的京都巡查司正在修繕,把人送去那,若是半月之后,宅子還沒修繕好,那就把他們全部掛城墻上風干了去。”
話音剛落,眾人紛紛求饒,只有雙腿抖得不行的何鴻舟松了一口氣。
至少扔去刑部,他還能撿回一條命,若是落到郡主手里,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種皇家子弟,尤其是像昭陽郡主這般受寵的,就是當場打死他,頂多就是被陛下關幾個月宗人府。
被毫不猶豫射穿了兩只手掌之后,他是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