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按在觸控屏上,微微泛白。
她收了思緒。
吃完最后一口桃子,喊了林陌上來。
“宋圖最近 在干什么?接近上趙夢了嗎?”
“接近上了,趙夢最近估計天天都在做噩夢。”
南周沉沉開腔:“該收網了!”
林陌一驚:“會不會太早了?”
“一開始不是說年底之前嗎?這才九月份。”
林陌見南周神色不對,端詳了她一會兒,目光落在她跟前的桃子上,大概猜到了什么。
等著南周思考的間隙,拿著手機悄悄的給歐陽初發了條微信:「SOS,救命,快約大小姐出門」
歐陽初這會兒正好拿著手機在蹲坑。
收到林陌微信時,一個電話撥過去。
林陌拿著手機看了眼南周:“大小姐,我接個電話。”
南周擺了擺指尖,示意他出去。
電話里,林陌大致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歐陽初了然,掛了電話,開始聯系南周出門。
林陌則下樓,拉著宋姨到了無人角落:“你好端端的給大小姐送什么桃子。”
“啊?”宋姨有些疑惑:“是大小姐說要吃,我才買的。”
林陌一哽:“那你也該當做把這事兒忘了啊!”
“吃吃吃 ,吃出情緒來了吧!”林陌很了解這種心情。
悲戚,沉痛,在情緒的沼澤里睜不開眼。
沒多久,南周重新下樓。
林陌看見她準備出門,正想去開車,被南周拒絕了。
望著黑色的賓利駛離視線之內,林陌才往配樓走。
剛進去,看見任東和幾個保鏢正圍在餐桌上吃肯德基。
任東招呼他過去吃。
林陌拒絕了。
任東:“不吃垃圾食品?”
林陌拆了根棒棒糖叼進嘴里:“也不是。”
“那你說說,為什么不吃?”
“我小時候很喜歡吃漢堡,我媽一直覺得不健康,拒絕給我買,突然有一天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帶我出門吃漢堡,我坐在餐廳吃著漢堡,吃完才發現我媽不見了,她走了,再也沒回來過。”
“自那之后,我就再也不碰漢堡這東西了。”
有些味道,咽下去,就再也吐不出來了。
當兵那么苦,邊境執勤唯一能改善伙食的興許就是這些東西,但他寧愿餓著,也一口不吃。
所以他很理解南周。
南周的桃子。
他的漢堡。
都是人生中最深刻的痛。
那是高山,是死亡的高山,誰都翻不過去。
林陌的話說完,屋子里一片沉靜。
任東沉默了會兒,還沒說什么,就看見大家都很以后默契的收著東西離開了屋子。
總不好在人家心口上扎刀子吧!
那得多痛?
棒棒糖的甜味兒沖不散心里的苦。
他八歲之后,看見大街上穿藍裙子的女人,都會恍惚一陣兒。
那些女人,都像極了他母親離開時的樣子。
南周開車到歐陽初給的地址時。
服務員正端著泰式冬陰功上來。
酸辣味兒散開,讓人食欲大開。
“心情不好就別在家里呆著,小心悶出病來。”
“喝點不?”
“來,”南周點了點頭,她很久沒碰酒了。
做康復的時候不能喝,在到后來也沒什么時間和場合喝。
遇到歐陽初才想小酌一杯。
“林陌跟我說了事情的大概,都忍了這么久,走到這一步了,實在沒必要心急,萬一網不夠密,魚溜了怎么辦?”
南周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撐著額頭嘆了口氣:“我確實帶了情緒。”
“指不定明天就沒情緒了,多喝點,晚上去我那兒睡。”
“正好我有好多八卦想跟你講,”歐陽初換了新單位之后,無疑是更新了八卦系統。
聊起的八卦讓南周一愣一愣的。
一頓飯,吃到八點半。
包里的電話亮了黑,黑了亮,就沒停過。
平云山的院子里,林陌黑著一張臉從主宅里出來。
走遠了才吐槽了一句:“他有病。”
“不就是出去吃個飯嗎?至于打十幾個電話嗎?我家大小姐又不是犯人。”
“那你就沒想過你家大小姐出門都沒跟自己老公說一聲?好歹說一聲吧!”
林陌睨了任東一眼:“真能裝!我不說都說了跟小初一起出去了?非得讓我家大小姐親自說一句?太上皇嘛他?”
林陌總覺得樓敬淵這人有點架子。
無形中在壓著南周。
最起碼,他能感覺出來,他們家大小姐跟人家相處時,很謹慎。
一時間摸不清倆人是什么路子。
反正秉持著,大小姐高興,他就沒意見,大小姐不高興他就得嗶嗶的想法對樓敬淵。
誰也不如他們家大小姐重要。
九點半,南周提著包跟歐陽初回了公寓。
喝了酒,車就丟在了商場。
剛進屋子,她拿出手機才看見上面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趁著歐陽初進去洗澡的功夫、
她回了個電話過去。
樓敬淵很快接起,語氣透著濃濃的不高興:“在哪兒?”
南周老實回答:“在小初這兒。”
樓敬淵拿著手機嘆了口氣。
他知道南周在江城沒什么朋友,出門不帶林陌,必然不是辦事。
明知道她跟歐陽初在一起,他還是會覺得心煩。
心煩南周不聲不響出門,沒跟他招呼一聲。
“我來接你?”
南周心思不明,但也清楚,自己不太想見樓敬淵:“我想住一晚。”
“那我呢?”樓先生反問。
南周答非所問,強調對自己有利的事實:“就一晚,我很久沒跟小初一起住過了。”
“想跟她聊聊天。”
她很擅長利用自己的長處處理事情,比如現在,明知道樓敬淵不想答應。
她撒著嬌開口:“好不好嗎?”
“周周,你在為難我,”他不想答應,一點都不想。
南周以退為進:“你知道的,我沒什么朋友。”
樓敬淵深吸了口氣:“晚上早點休息,別聊太晚。”
收了電話的人,臉色極差。
冷靜了會兒才將電話撥給應景州:“江邊洋房的事情進展到哪一步了?”
“馬上,別急,最遲這個月月底。”
“私人會所整點違禁物品進去被查收不是很容易的事兒?我真搞不懂你在急什么,”應景州不樂意的嗷嗷著。
“整點干凈的,”樓敬淵提醒他。
不想在原本屬于南周的洋房里鬧出什么難堪的事情。
“你別管,等結果就行了,要我辦事兒還這這那那的要求,就沒見你這么不好說話的老板。”
樓敬淵臉色不佳:“不鬧出人命是我的底線。”
應景州:............“你要是缺女人了,我找幾個給你瀉瀉火,你別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