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對待這些人向來簡單粗暴。
一群看碟下菜的狗東西。
湊到她跟前來,也是污染空氣。
樓之遙出來時,簡悠已經灰溜溜的離開了。
南周很豪爽的掏卡付錢。
樓敬淵正準備從辦公室離開時,手機收到銀行卡消息。
看見后面那一連串的零時,愣了一下,隨即唇邊笑容緩緩牽開。
他喜歡南周花他的錢。
經濟依附何嘗不是另一種牽絆?
樓先生打開微信發了條消息過去「在逛街?」
南周回的很快:「嗯!晚上不回家吃飯」
樓敬淵凝著手機屏幕上的幾個字,眉頭緊了緊:「那我呢?」
南周看見那我呢這三個字,有些恍惚,指尖在屏幕上游走,打出一大段話:「你最近老是問我這個問題,我們是夫妻,不是連體嬰兒」
他很粘人!
這是南周最近的感覺。
樓敬淵的不安全感從何而來,南周實在是不知道。
這段話回過去之后,她等了很久都沒等到樓敬淵的回話。
而此時,京川資本頂樓辦公室里,正在醞釀一場狂風暴雨。
郭秘書拿著文件進來時,乍一眼撞進男人的情緒深淵里。
嚇得往后退了幾步。
“樓董,沈氏集團沈嶠已經在應總辦公室了。”
樓敬淵微微抬眼,睨了眼他,語氣不善:“告訴應總,別客氣。”
京川資本頂樓,一半是應景州的。
一半是樓敬淵的。
除了倆人的秘書辦不共用之外,茶室和會客室都是公用的。
說是公用,也就這段時間公用而已,以前那三年,樓敬淵哪兒來過公司?
用應景州的話來說,老男人原想結了婚回歸家庭,結果老婆忙的神龍見尾不見首的,壓根兒就不給他回歸家庭的機會。
他就說,樓敬淵最近的怨氣怎么越來越大。
茶室里,茶壺里的水在沸騰著。
應景州指尖在茶臺上游走,不多時,一杯普洱放在沈嶠眼前。
“沈總,請。”
“應總好茶藝。”沈嶠跟人客套著寒暄著。
應景州笑著:“跟沈總比起來,還是 差些,我也就今年開始品茗,往年都是酒和咖啡纏身。”
“人總是在階段性的變幻。”
應景州附和,端著茶杯喝了口茶:“誰說不是呢?”
他的泡茶技藝,不算正統,斜靠在椅子上的人端著茶杯往嘴里送,有種浪蕩貴公子的隨意感。
二人閑聊著,沈嶠漫不經心的將話題代入主題:“一早就聽說應總是敞快人,我今日也就不繞彎子了。”
應景州客氣著:“沈總請講。”
“夏入秋,霧氣大,沈氏集團不知被什么迷了眼,還請應總給指條明路。”
應景州唇角笑意始終沒落下,給人一種隨和好講話的錯覺。
讓他指條明路,不就是想知道哪里得罪了樓家嗎?
這事兒是他能說的?
真說了,樓敬淵那小氣吧啦的男人不得弄死他?
應景州又倒了杯茶:“沈總,我也在濃霧之中。”
言外之意,他也摸不清頭腦。
按理說,樓敬淵在決定跟南周搞到一起去之前應該就知道了沈知寒這個前夫的存在。
怎么一開始沒趁他病要他命。
反倒是三年后開始動手收拾人了?
他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沈嶠自然不信,京川資本是樓家人的產業,而應景州又是高層,怎么會不知道。
“應總..................”
“沈總不信?”應景州打斷沈嶠的話:“我與沈總沒有任何過節,實在沒必要去找托詞,沈總的路,我沒法兒指。”
二人的正事兒在應景州的一番話中止住。
接下來的半小時,大多聊的都是一些私事兒和興趣愛好。
送走人,應景州才嘖了聲:“惹誰不好,惹樓敬淵,算你倒霉。”
沈嶠從樓上下來,坐上車時,眉頭都難以松開。
一路開車回到沈家。
見老太太在客廳里,跟他聊了幾句。
“公司最近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知寒和你都時常不見人影。”
“是有些,”沈嶠嘆了口氣,將最近的事情說出來。
老太太聽著,眉頭緊鎖,難以舒展。
“自打南周回來,南家和沈家都沒好日子過,我實在不愿意將她往壞處想,可是這丫頭....................”
老太太說著,嘆了口氣:“不是善類。”
“我明天去見見她。”
“您是覺得這件事情是南周做的?可她又跟樓家有什么關系?”
“她跟樓家沒關系,但是歐陽家跟樓家關系匪淺,樓家在國外主打私人醫療,南周的腿要是沒有樓家,治不好。”
老太太早年間聽過樓家的許多事情。
當初樓家舉家前往港城,留在內地的企業不多。
但也不是沒有。
臨城和江城都有樓家老太太母家的人,且都是在高位上。
里里外外的牽連哪里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老太太一番話讓沈嶠陷入了沉默。
砰——————
沉默中,門口傳來東西掉落的響動聲。
沈嶠走到門口,見趙夢臉色蒼白,彎腰去撿地上的包。
關心問她:“不舒服?”
“有些。”
“今天不是去學校了?”沈嶠很關心她。
趙夢扶住他的胳膊微微靠了靠:“我想先上樓。”
“媽在客廳。”
趙夢先進去跟老太太打了聲招呼。
老太太看出她不舒服,揮手示意她不用管自己。
趙夢上樓洗完澡躺在床上,手背搭在額頭上,整個人都彌漫著一股子頹廢。
沈嶠坐在床邊探了探她的額頭:“生病了?”
“不是。”
她不是生病了。
而是被人強奸懷孕了。
趙夢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她沒法兒說。
可是不說,她只會更被動。
趙夢斟酌了一番。
支支吾吾開口:“沈嶠,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