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
黑色的奔馳里,南周坐在副駕駛望著樓敬淵。
眼里的欣喜難以掩藏。
樓敬淵握著她的手,緩緩的磋磨著:“不想讓人生留下遺憾。”
港城飛過來三小時,興許一路奔波,這人身上帶著幾分風塵仆仆的感覺。
奔馳車的中控臺橫在二人中間。
南周側身摟住他的脖子。
“早知道你會來,我就許別的愿了。”
樓敬淵摟著她,緩緩的摸著她的后背:“還有什么愿望?向我許也一樣。”
“很多。”
“我不嫌多。”
“超級多。”
“嗯!越多越好。”
南周:“你不嫌棄我嗎?”
樓先生溫溫笑著:“愛你還來不及,怎么會嫌棄你?”
“今晚回去嗎?”
“回,”樓敬淵別過她耳邊碎發:“明日一早,家里有活動,我得出席。”
“年初三我再過來登門拜訪外婆跟舅舅。”
“其實你不必這么辛苦跑一趟的。”
樓敬淵嘆了口氣,將南周摟的更緊了些:“比起跑一趟,見不到你,對我而言更辛苦。”
南周回海城這幾天,別說見面了,連消息都很少回。
讓他一度有種倆人在冷戰的感覺。
這才三天,就讓他無比心慌。
這會兒將人抱在懷里,也才覺得安心。
“抱歉,我想多陪陪外婆,所以沒能及時回你消息。”
“理解,”樓敬淵尊重她。
這夜,樓敬淵一直待到十二點整才離開。
新年轉點。
他們坐在車里,迎著漫天煙火擁吻,互道新年快樂。
年初一和年初二,家中客人來訪。
南周這些年一直都沒在外人跟前露面,來往賓客見了她都是一陣驚訝。
有些人聊起她父母,老太太總是會習慣性的將話題岔開。
不讓他們多談。
一直到年初二晚上,南周才告訴家里人樓敬淵明日來的事情。
話說完。
客廳里一陣高興聲、
歐陽戰連道歡迎:“能喝酒嗎?我私藏的好酒可要開了。”
歐陽初:“估計你見了人就不想跟人家喝了。”
“你閉嘴,少煽風點火,”歐陽戰喝止她。
南周坐在沙發上望著歐陽戰有些欲言又止:“舅舅.............”
“周周,你別聽小初瞎說,只要是你自己喜歡的人又對你好,是誰我們都能接受,”沐悅勸著她。
給她吃定心丸。
南周想說的話,就在大家這么你一言我一語中被岔開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
門鈴響起。
歐陽戰起身去開門,看見站在門口的樓敬淵時,還有些錯愕:“敬淵怎么來了?”
“我來拜訪老太太。”
歐陽戰讓開身子邀請他進來,勾著樓敬淵的肩膀往屋子里帶:“你來了正好,一會兒幫我陪陪客,見見我那外甥女婿。”
“這尊大佛我可是盼了好久才將人盼來。”
南周坐在沙發上抬手緩緩的捂住了臉。
不敢吱聲兒..............
樓敬淵這人,素來知禮節。
他跟歐陽戰認識,還得歸功于自己大哥,倆人是戰友,他打小就跟著大哥去部隊歷練,一來二去的跟歐陽戰熟絡起來了。
也算是忘年交了。
當初南周出事,歐陽戰夜半三更聯系他,請求幫助。
一口一個好兄弟的稱呼著。
只是沒想到。
兄弟降輩分了。
成外甥女婿了。
樓敬淵望著歐陽戰,平穩的視線如深海般,沒有任何波瀾,反倒是有些糾結。
而歐陽戰,又是在部隊里待久了,算不上大老粗,但心思也不如正常混商界的人那么細膩。
“你這眼神是什么意思?一會兒有事要走?”
“不是。”
歐陽戰又問:“那是怎么了?”
南周見身后的二人膠著著,側身喊了句:“舅舅..................”
樓敬淵不愿南周被歐陽戰為難。
先一步開口。
順著南周的那聲舅舅也開了口:“舅舅...............”
歐陽戰:....................
老太太:.....................
沐悅:.....................
客廳一時間陷入怪異的沉寂。
南周只覺得后背有密密麻麻的針落下來,扎的她坐立難安。
屋子里的低氣壓瞬間攀升起來。
歐陽戰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了句:“你剛剛喊我什么?”
“舅舅!”樓敬淵再度開口,語氣很認真。
“我就是跟南周領證的人。”
半晌,歐陽戰氣笑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我拿你當兄弟,你上我外甥女?”
砰的一聲——————
樓敬淵飛出兩米遠。
撞到了沙發旁的小邊幾。
歐陽戰滿肚子火。
原想著找個人照顧南周,結果是找了頭狼啊!
抬腳想繼續收拾他。
身后三人紛紛拉住他。
“小戰。”
“爸!”
“老公!”
“小樓,你先起來,”老太太伸手扶樓敬淵。
在此之前,他們見過,也算是比較熟悉。
只是沒想到,今天這一面,見的這么戲劇性。
老太太一時間都沒緩過神來。
“謝謝外婆。”
歐陽戰聽到這聲外婆,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指著樓敬淵的鼻子怒罵:“再敢瞎喊,我撕了你的嘴。”
“喊我哥,喊我媽外婆,樓敬淵你真是好樣的。”
“舅舅,”南周扶著沙發站起來,握著沙發靠背的手微微顫抖,她料到樓敬淵來會挨打:“跟樓先生領證,是我當下能做的最好選擇,我需要他的身份背景為我助力,不存在我頭腦一熱,也不存在他坑蒙拐騙我,領證這件事情,是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后做出的堅定選擇。”
歐陽戰還是不信,指著樓敬淵破口大罵:“他心思縝密,老謀深算,未必你的深思熟慮不在他的算計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