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離婚了,我還有什么好堵心的?”
吳灣端著酒壺的手腕在半空中狠狠僵住。
詫異望向趙夢:“離婚了?”
“下午剛離。”
吳灣擱下酒壺,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也是,南周打小心高氣傲,不可能忍受這么大頂綠帽子戴在自己頭上,早知道這么簡單就能合你心意,早該動手啊!”
趙夢端起酒杯淺酌了口酒:“誰說不是呢!”
早知道這么簡單,何至于跟一個瘸子耗這么久啊!
“不過,我舒心了,你該小心了,”趙夢煞有其事的開口。
“怎么說?”吳灣打起十二分精神望向她、
“還需要我說嗎?”趙夢笑意深深。
她們南家的那點破事還需要從外人口中說出來?
自打南周的父母去世之后,家族企業本該落在她手中,結果卻被叔伯瓜分了,而這其中就有吳灣和她老公的手筆。
而好巧不巧的,當初南周的父母給南周留了一筆信托基金,這筆信托基金要到她26歲才能動。
而她今年,25還差。
從十五歲到二十五歲這十年,如果不是歐陽家把她接走了,只怕早就沒命了。
南家不會讓她活下來的。
后來跟沈知寒結婚,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保護傘。
如今南周跟沈知寒離婚了,保護傘也沒了..........
南家不是照樣可以實施當年的計劃了?
趙夢轉動著指尖的杯子:“別怪我沒提醒你。”
“狼若回頭,不是報恩,便是報仇,這么多年的豪門生活,我們還見少了?”
吳灣舌尖抵了抵腮幫子,唇角的笑意始終淡淡的掛著。
但內心的驚濤駭浪早就波濤洶涌了。
南周不能留!
不說她身后的歐陽家,就單單是她自己打小練出來的手段,都足以讓他們頭疼。
“這么好心告訴我這些,是想借我的刀殺人?”吳灣可不覺得趙夢這么好心。
這個女人,嫁進了江城第一梯隊的豪門,向來都拿臉看他們這些第二梯隊的人。
“她對我造不成任何威脅了,我殺她做什么?”趙夢掩飾自己的野心。
“我雖然不喜南周,但只要她跟我兒子離婚, 別耗著知寒,我不至于容不下她。”
“相反的,我還能給她一筆豐厚的財產,送她離開。”
趙夢說著,唇角輕勾,意味不明的望向吳灣:“倒是你..........”
“狼崽子從籠子里回到大森林,頭痛的可不該是籠子的主人。”
..............
十一點半。
吳灣從酒肆回家。
南何還沒休息。
最近集團里稅務上出了問題,弄得他焦頭爛額的,晚上跟人應酬完回來正坐在沙發上醒酒。
“我剛剛見完趙夢回來,”她自顧自的走過去坐在沙發對面、
南何揉了揉眉心,掀開眼皮瞧了她一眼:“不是很久沒見面了?”
“誰說不是呢!”
“我也很驚訝。”
“但她今晚跟我了一件讓我更驚訝的事情。”
南何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順著她的話開口:“什么?”
“南周跟沈知寒離婚了。”
南何眼簾猛然掀開:“不可能。”
“這種事情,她不可能騙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自打南周跟沈知寒結婚之后她就再也沒約過我,今晚突然約我喝酒,容光煥發笑容滿面,一看就是有好事發生。”
南何聽到南周跟沈知寒離婚,酒醒了大半。
當初,南周從國外學成回江城,南家人心惶惶。
還沒想出具體方案,南周多管閑事救沈知寒廢了一雙腿。
徹底廢人一個,她們才停手。
原以為,她會灰溜溜的回歐陽家,結果沒想到,竟然依舊留在了江城。
選擇跟沈知寒糾纏在一起。
與其說是糾纏,不如說是另一種手段的報復。
沈知寒和南月,那可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啊!
“南周會不會反過來對付我們?”吳灣很著急。
南何眉頭緊擰:“不好說,南月幾號回來?”
“后天到家。”
吳灣一眼就看出他的意圖:“你不會還想讓南月跟沈知寒在一起吧?不說他二婚,就單單是他現在跟夏家那個小姑娘不清不楚的,我都不同意她們在一起。”
“你還能找到更好的人選?”南何一句話將她的想法堵住了。
..............
一早,宋姨準備東西,推著輪椅出院子準備去墓園。
剛打開門就看見吳灣穿著一身淺黃色旗袍站在門口,一臉笑盈盈的望著她:“南周。”
“這是要出門?我來的不是時候嗎?”
宋姨見了南家人跟見了沈家人一樣頭疼。
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還不待南周回應,她冷腔冷調開口:“是啊!勞煩您讓讓。”
吳灣知道宋姨是歐陽家的人,也知道她狗仗人勢、
無視她的話,反倒是將目光落在南周身上:“聊幾句?不耽誤你太長時間。”
“就在這兒說吧!”南周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她來,無非就是試探情況的,要是進去看見空空如也的屋子,回去跟趙夢通氣,有她煩的時候。
吳灣看了眼站在一側的婦人:“宋姨避一避?”
“自己人,有什么好避的?”南周視線冷冷掃向她。
吳灣點了點頭,心想,你這個當事人都沒什么好避諱的,我就更沒什么好避諱的了。
“月月要回來了你知道吧?她跟知寒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如果當初不是你橫插一腳,指不定她們孩子都有了。”
“如今你跟知寒離婚了, 也該想開點...........”
“誰跟你說我跟沈知寒離婚了?”南周沒什么耐心的打斷她的話:“趙夢跟你說的?給你看離婚證了嗎?”
吳灣一哽!
望著南周的視線一時間有些難以掩藏。
她確實只是聽趙夢口頭說的,沒有求證過。
“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讓自己的親女兒回來當小三?哦!不對!!!”南周想起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望著吳灣:“小三是夏小姐,南月要是回來了,充其量也只是個小四。”
南周眼睜睜的看著她臉上的得意一點點的消失。
落在身前的手氣定神閑的交錯在一起,緩緩的磨搓著,目睹她的潰敗。
吳灣落敗,氣沖沖的從別墅離開。
怒摔車門上車時,嚇的司機一抖:“夫人。”
“去沈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