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倫多豪宅里,南月拿著電話坐在床尾。
看著自己的雙腿,眼里的憤恨難以掩飾。
多倫多的天氣,跟國內不同。
南月在這里待了將近一年,這一年中,她無時無刻不在痛恨南周。
痛恨那個讓自己變成這樣的人。
“媽媽,爸爸不會這樣對我們的。”
這么多年都沒有緋聞也沒有任何女人,怎么可能到快退休的年紀了還搞出私生子來?
“這么多年的豪門事兒你還見少了?會不會的,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人都是一瞬間變的,月月,我們不能冒險。”
南何最近對她很怪異,但又說不上來哪里奇怪。
他們雖然年紀大了,但不至于一周都不會有夫妻生活。
這些年,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反而越來越注重體驗感,夫妻之間也算是比較和諧,
可自打她從多倫多回來。
南何屢屢拒絕她。
多年夫妻,吳灣比任何人都清楚南何**如何。
可這段時間,奇怪,實在是太奇怪了。
她忙著牽頭天娛的事情,沒空去細想,今天這通電話打下來,吳灣隱隱覺得不安。
“你先回來,至于那個孩子,等你回來安頓好,站穩腳跟了我們在做打算。”
“好不好?”吳灣耐著性子哄著她。
南月嗯了聲,掛了電話。
帶回去?
她當然沒這個打算,更不愿意帶回去。
只是擔心留在國外會成為某些人的棋子。
收了電話。
南月坐在床上翻著手機相冊,從最近拍的照片中,挑出一張還不錯的p了p,發了條朋友圈。
文案:「沒動態的日子,都在努力找自己」
配圖是一張她提著愛馬仕站在多倫多街頭拍的照片。
整張照片的重點是——站著!
瞬間,底下評論區涌現出大片江城豪門子弟。
簡悠:「哇!公主回歸啦!」
楊家老小:「月姐太牛啦!」
「不愧是你南月啊!」
「哇!期待」
南月坐在床尾,一手拿著手機翻著評論區,一手摸著自己假肢連接處。
剛想放下手機,微信朋友圈界面彈出一條未讀消息。
南周點贊了她的朋友圈。
她摸著腿的動作瞬間頓住。
點開南周的名字進她的朋友圈。
仍舊是三天可見。
而她又從不發朋友圈。
就連朋友圈的個性簽名都鮮少換。
「真自當之,無有代者」
她少時不懂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特意去百度查了一下出處。
無量壽經下卷的一句話。
大概意思是:人活在這個時間,所有經歷的事都是自己承受,沒有人可以代替。
以前覺得這句話,太過晦澀難懂。
現在看來,南周當時的心境不難理解。
痛處,只是自己的。
旁人的感同身受都是虛假空幻的。
南月笑了聲,低聲呢喃著南周的名字。
“南周!”
“南周啊!”
四月底,臨近五一勞動節。
樓之遙早早就規劃著去哪兒玩了,想拉著南周一起,給她看最近做好的功課。
正興致勃勃的煽動她時,樓敬淵拿著手機從外面進來。
聽了會兒,才慢悠悠道:“有沒有可能,你五一得回家?”
樓之遙:..............“小叔,不讓打工人休息犯法。”
“我給你放假了啊!”
“不讓你休息的是你爹媽,跟我沒關系。”
南周望著二人,坐在沙發上一時間不敢吱聲兒。
樓之遙僵持了半晌,覺得自己勝算不大,抱著南周的胳膊撒嬌似得晃呀晃:“小嬸!你管管你老公。”
樓敬淵雙手抱胸倚著墻,將清明的眸子落在南周身上。
盯著她,打量著中帶著點笑意。
南周被他看的耳根子發紅。
該說不說,樓敬淵還是有先見之明的。
昨晚他們在床上運動完,樓敬淵擰了塊熱毛巾擦著她的身子,就著房間里昏暗的燈光跟她聊著:“樓之遙五一估計會有點別的想法,你別順著她。”
“想出去玩兒?”
“恩!”興許是剛伺候完人,樓先生嗓音沙啞粗糲:“她一心不想回家。”
“之遙也沒那么不懂事,會不會是你逼太緊了?”
“懂事?”樓敬淵直起身子,一手拿著毛巾,一手幫她蓋好被子:“你信不信,她不僅想自己出去浪,還得慫恿你一起?”
南周:“不信。”
“那就賭一把,如果樓之遙慫恿你一起,你不能再像今晚這樣,又哭又鬧的讓我下來。”
南周:...................
南周坐在沙發上撐著腦袋,有些無奈。
樓之遙晃著她的胳膊,嬌滴滴的撒著嬌:“小嬸,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求你了。”
南周微微抬眸,透過手指縫隙看了眼樓敬淵。
見他噙著一臉勝利的笑容,心里窩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樓敬淵還是清楚樓之遙的尿性的。
半晌,南周哄好樓之遙,他才緩緩的走到自己身邊坐下,拿起果盤里的橘子,看了一圈,找了個比較好下手的地方剝著。
見平叔端著茶水過來,男人饒有興致的開口:“讓宋姨給太太熬盅燕窩。”
南周驚詫望向他:“我早上喝過了。”
樓先生不急不緩道:“是嗎?那熬點補氣血的湯。”
平叔應了聲,走開了。
南周這才將目光落到他身上,壓低聲音問他:“你想干嘛?”
樓敬淵拉過她的掌心,將剝好的橘子放在她的掌心,笑臉吟吟開口:“愿賭服輸,樓太太。”
“晚餐記得吃飽點。”
樓敬淵喜歡逗南周,越見她臉紅撲撲的,就越感興趣。
大掌繞過她后腰將人摟到跟前來:“怕了?”
“你松開我。”
“不松。”
“難怪之遙不喜歡你,我也................”南周話說到一半頓住了。
樓先生摟著她腰的手勁兒大了些,猜到了南周要說什么,語氣不明問道:“你也什么?”
“沒什么,你松開我,”南周扒拉著他的胳膊。
男人不為所動。
二人一時間僵持不下。
“你松開。”
“樓敬淵..................”
二人鬧騰著,平叔聲音從餐室那方響起:“先生,山下門庭來電話說,一位姓刑的警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