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晚上,南周約見趙鵬義。
在河邊一家私房菜館,這家店,是京川資本的二號食堂。
據(jù)說,京川的商務應酬百分之九十都在這里,剩下的,無非是考察時,地處偏遠,不好來回跑動。
鄭棚義進包廂時,還有些詫異。
“怎么想到約這兒了?”
“南何最近找人盯著我,這兒他進不來。”
鄭朋義笑了聲:“他現(xiàn)在,可不得緊盯著你!”
出了這種事情,搞不好,他這個老總的位置都要坐不穩(wěn)了。
南周笑了聲,二人邊吃邊聊。
臨了,南周啟唇開口:“趙叔,您知道我現(xiàn)在的處境,眼下,只有您能幫我。”
趙朋義知道南周的來意,小姑娘有野心,又因為太年輕,他身為長者可以幫,但是身為商人,首先要考慮的是自己的利益。
鄭朋義很糾結。
逝友獨女,于情于理都該幫一把。
可自己的利益也很重要。
“小周,人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我希望你在開口之前,能考慮一下趙叔的利益。”
“趙叔放心,”南周說著,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順著桌面推給他。
“這是我的誠意。”
趙朋義翻開文件看了眼,看見上面的名字時,震驚從四面八方涌來,錯愕的眼神落在南周身上。
這個投資案,他去年就看上了。
但因為眾多投資人中有京川資本,這家公司最終選了京川資本。
被獨攬走。
而今,這份文件出現(xiàn)在自己跟前。
南周見他視線移過來,繼續(xù)道:“tm能源的投資項目,趙叔一直以來都很看好,這次二輪融資,京川資本愿意讓出份額邀您一起。”
“你跟京川資本有什么關系?”
京川資本背后的大佬他有所耳聞。
應景州那種商場閻王一般人都惹不起,更別說他身后的人了。
而今,南周能直接將文件遞到自己跟前來。
想必關系遠大于應景州這層。
南周淡笑了聲,沒說話。
鄭朋義放下文件,心驚膽戰(zhàn)中又有些心有余悸。
“趙叔要是不信,可以聯(lián)系這個號碼。”
鄭朋義低頭瞧了眼,豹子號的尾號他見得多。
可這中間四位數(shù)的連串他還是頭一次見。
南周事情做到這個份兒上。
他在撥電話,無疑是把那點叔侄之間的情分踩在底下。
“你想讓我怎么做?”
“去找南何,策動他將位置讓給吳灣。”
鄭朋義不解:“不是讓給你?”
“他不會讓給我的,我要做的是將董事們召集在一起舉手投票,而這個董事會,必須要由南何召開。”
南周目的很明確。
且做出的每件事情,最終結果導向都是為了拿到南氏集團。
包括,鄭朋義面前的這份投資企劃書。
一年前的她就猜到會有今日的局面,鄭朋義是個商人, 即便對她有幾分晚輩的提攜在,可一旦觸及利益,也不會百分百站在她這邊。
是以一年前,她就盯上他了。
至于那個號碼,確實是樓敬淵的,但是她料到了,他不會打,也不敢打。
貿貿然一個電話撥出去,短暫的問候幾聲哪有見面實在?
商人............都很珍惜能跟**OSS見面的機會,會從他們口中窺探商機。
...................
“這怎么回事?你不是說解決了嗎?不是說吳涇解決了嗎?”
“為什么調查令還是下來了?”
這日傍晚,公司大部分員工正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公司大樓。
以刑塵為首的人拿著東西直奔上來。
吳灣看見對方來勢洶洶,一時間只覺得血氣涌上頭。
“我哪兒知道?你自己看,”南何也很慌張,將手機遞給吳灣讓他自己查看消息。
吳灣看完之后,有種天要塌了的既視感。
南氏集團這些年都沒有搬辦公大樓。
南卓當初,是整個金融中心第一批入駐的公司,這些年,隨著CBD發(fā)展越來越好,南氏集團的位置成了黃金地段。
輕易不會搬。
能在整個金融中心擁有一棟自己的大樓,是身份的象征,也是集團的榮譽。
可就是這個象征和榮譽,讓刑塵有了帶著筆錄上頂樓案發(fā)地查看的機會。
頂樓設施一如多年前,沒有絲毫改變。
相比較于那些樓拆了又重建的案子,無疑,南何的這個案子更好找到碎片信息。
樓上的人正在就地勘察。
樓下, 南何跟吳灣正焦灼著。
恰好此時,拿在吳灣手中的手機有電話進來。
她抬眸看了眼。
沒備注名字。
她將手機遞給南何:“電話。”
南何看了眼來電,沒接的意思,隨手掛斷。
吳灣瞬間了然,只怕這電話,又是外面的小情人打來的。
諷刺的話到了嘴邊,想到現(xiàn)在的處境又收了回去。
吳灣微微轉身,視線望向窗外調整了一番自己的情緒。
“南何,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很被動。”
南何坐在沙發(fā)上,彎著腰,低垂首,雙手撐著腦袋。
上有刑警正在勘察案發(fā)現(xiàn)場。
下有吳灣在提醒他。
南何的腦子里瞬間閃過什么情緒,被他一把抓住,他抬首,冷涔涔的視線壓在吳灣身上:“吳灣,到底是我被動,還是我們被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惦記著我的位置,是準備把我踢出去自己上高位?”
吳灣心思被點破,沒有半分心虛,反倒是震驚。
在她認為,她想上位,是建立在南何對婚姻不忠和他們現(xiàn)在處境確實艱難的情況下。
無論如何都不會有比她上位更好的選擇,而南何.................
卻用最惡劣的人心在剖析她。
將她放到了對立面。
片刻,她冷笑了聲,帶著無奈和失望:“那你等著南周來吧!”
說完這句話,吳灣離開南何辦公室。
提著包離開公司。
原本想回家的,可一想到家里有老太太在,也沒什么回家的心思了。
回了南月的公寓。
洗澡卸妝一系列的事情完成關了手機準備睡一覺。
最近跟著南何在公司連軸轉。
她已經(jīng)很煩躁了。
有些男人,蹬鼻子上臉。
自己不忠卻還妄圖你對他如初。
吳灣一走,南何就開始后悔了。
現(xiàn)如今,能真正意義站在他的利益角度考慮的人只有吳灣。
盡管不誠,也有所求,可他們還是夫妻關系。
利益共同體。
“南總,警方的人走了。”
“這就走了?留下什么話沒有?”
秘書搖了搖頭:“沒有。”
他也很奇怪,對方細致的上去看了一圈然后收了工具離開。
沒有留下任何話,也沒有任何審問。
可越是平靜,就證明底下風浪越大。
“南總,趙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