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敬淵坐在椅子上,說了句散會就關了電腦。
南周將冷飲放在他手旁。
剛落下托盤就想走。
被人勾著腰帶進了懷里 ,摁著她不能動彈。
“還生氣?”
“我不能生氣?”
“能!”樓先生很頭疼,明明是他有情緒,想讓南周哄哄,怎么到頭來還把自己栽進去了。
“我錯了,我道歉,好不好?乖乖!”
南周側眸望向他,大概是覺得這個道歉來的太輕飄飄了。
望著樓敬淵的視線有那么些許的煩躁:“樓董都道歉了 ,那順帶檢討一下錯哪兒了吧!”
“錯在不該跟你無理取鬧。”
樓敬淵心里很明白,南周將刑塵當棋子,并未注入過多的感情,可刑塵對南周,并不那么純粹。
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隱忍、克制、又肆無忌憚。
同為男人,這種眼神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南周從警局回來心情不好。
他難免多想。
醋壇子滾了又滾。
“你對刑塵敵意很大。”
“我對任何靠近你的男人敵意都很大,”樓先生用一句話籠統(tǒng)的概括自己的情緒。
南周聽出來他打馬虎眼的話,掙扎了一番才回應:“我跟刑塵沒有任何關系。”
“我知道。”
“那你的不安感是從哪里來的?”
樓敬淵很無奈,感情這碗毒藥, 誰碰誰知道。
對于南周,他有太多的情緒。
甚至有時候連自己都覺得很莫名其妙。
“南周,用你的話來回答, 我只是個凡人,也有七情六欲,我擔心妻子被人惦記,也擔心別人惦記我妻子,更擔心因為自己的疏忽給了旁人可乘之機,這并非我對你的不信任,也并非我對這段感情的不信任,一切源于我自身,人愛什么就會被什么掌控,我現(xiàn)在,就是你手中的囚徒。”
“道家講因果關系,講順其自然,講男女關系在追求中就可以獲得,可在我看來,這都是假象,感情這種事情講因果,講順其自然都不如講本心,我的本心是希望你永遠都是我的。”
沉默震耳欲聾。
樓敬淵的話,宛如大山,一字字的壓下來,落在她肩頭。
見她沉默,樓先生又問:“你會永遠是我的嗎?”
“如果你永遠 不背叛我,不背叛這段婚姻。”
“會!”
我會永遠是你的。
但有前提。
她算計這一切,謀劃這一切,人心被翻來覆去的折騰早就看穿了本質。
無論是南何,還是沈家,最終結果都不過是困于世俗情緒。
如果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之后,樓敬淵也如此。
那她該拿什么去保證這段婚姻呢?
如何保證自己還會是誰的?
樓先生聽見這話, 沒反駁,反而是低沉笑出聲。
“信我,周周。”
............
近日,南月手中的兩部大制作同時開啟。
她往返于片場之間視察,偶爾還得跟導演喝頓酒。
這夜,夜戲結束之后,劇組里的人提出聚餐。
南月讓人定了位置。
席間,她找借口去了趟衛(wèi)生間。
再回包廂時,站在門口拿著紙巾擦手,正準備推門進去,聽見包廂里聊天聲響起。
“你們說,這一切不會都是南總她媽做的吧?”
“夫妻之間斗到這一步,也算是創(chuàng)新了。”
“豪門嘛!哪有什么真感情啊!據(jù)說是南總出軌在先,孩子都搞出來了,才鬧到這一步的。”
“這年頭,好爹不算什么,好媽才是王炸。”
“又可悲又羨慕,我真是矛盾體啊!”
整個包廂的人約摸著估計有別人在,全程聊天的話語沒有任何諷刺,只剩下就事論事的討論這件事情的起因。
甚至最后轉變到了,爹和媽哪個才是最重要的。
南月站在包廂門口,轉身準備離開時。
包廂里,導演的一句話輕飄飄的傳來:“有個有錢的爹,你會有無數(shù)兄弟姐妹,有個有錢的媽,你只會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因為孩子不需要男人生男人帶,而只有女人才知道,生孩子帶孩子有多艱辛,會更加珍惜自己的子女。”
“所以,這年頭娛樂圈很多女人只要孩子不結婚,都是聰明清醒的大女主。”
南月渾渾噩噩回到公寓。
公寓里漆黑一片,吳灣還在公司沒回來。
她發(fā)了消息過去,無人回應。
正準備將手機放下去時,家里阿姨的微信過來了。
「大小姐,我實在是干不下去了,這個月工資您能不能跟夫人商量一下提前給我?」
南月:「怎么了?」
「老太太脾氣古怪難以伺候,我在家里干了快十年了都沒這么累過,兩點把我喊起來讓我做飯,早上六點又來折磨我,我一天睡了不到三個小時」
南月:「工資多少你算一下,我轉給你」
「一萬三」
南月轉了一萬五給阿姨,告訴她這個月先回去休息幾天。
「走之前,把冰箱清空,把家里的網(wǎng)停了,電源想辦法弄斷」
阿姨看著這段話,心里一驚,這家人原本好好的,老太太來,將好好的一個家弄的支離破碎的,南月這番話,擺明了就是想讓老太太在屋子里自生自滅,連吃的都沒。
阿姨照做。
畢竟,不是老太太她也不會失業(yè)。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起來時,家里一個人都沒有不說,早飯沒有,冰箱里也空空如也,潛意識里,她想打電話給南何,但又擔心打擾他工作。
這才將電話撥給吳灣,想讓吳灣回來伺候自己。
可沒想到,她這電話,撥不出去。
.............
翌日一早。
南周看著手機上的消息,唇邊笑意深了又深。
剛想放下手機起床,夏念微信發(fā)了張圖片進來。
解聘合同,下方簽了韓賀的名字。
她回了一個多謝過去。
辦公室里,夏念放下手機,端著杯咖啡微瞇著眼打量他和身側的中年婦女。
“夏總,我總該走的明明白白吧?”韓賀態(tài)度很誠懇,公司給了他足夠的賠償,這筆錢夠他休息幾年了。
可心里還是覺得很不甘。
明明大好的上升途徑,突然之間被攔腰砍斷。
“我也想明白點,韓經(jīng)理不如告訴我,自己到底招惹到什么人了?”
韓賀不明所以,努力回想自己最近的人際關系。
夏念將目光落到章琴身上,再度提醒:“如果自己沒有,可以問問身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