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哪有如果？所謂的如果不過都是你們這些推翻現實的人臆想出來的處境而已。”

“南家已經這樣了，殘破不堪，死的死傷的傷，你還想讓我如何？你走，你們都走，以后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老太太疾言厲色的怒吼著，見南周不為所動，甚至想拿起床頭柜上的杯子砸她。

林陌跨步向前擋在南周跟前，兇狠道：“你敢扔過來試試！”

老太太被他兇狠的模樣唬的一震，無法動手，但又不甘心，只能指著南周的鼻子罵：“南周，你也好，你養的這條狗也罷，不夠都是不肯承認現實無情的垃圾。”

“我們是垃圾，你是什么？你連垃圾都不是。”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自相殘殺，坐收漁翁之利，既然有骨氣，那你等著收律師函好了，包庇罪也是罪，不是嗎？你不是老說我趕盡殺絕嗎？我要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的趕盡殺絕。”

南周怒竭，走近兩步站在老太太病床旁，低垂首望著她。

眼神中的殺意分毫不減：“你高傲了一輩子，臨死之前讓你臭名遠昭也未嘗不是一種酷刑，我倒要看看，你的那些老同事，老朋友們要是知道你的罪行，會如何數落你，編排你。”

“一輩子這么長，誰能保證自己能笑到最后呢！”

“南周，你歹毒心腸，”老太太齜牙咧嘴的叫喊著。

“不及你分毫。”

哪兒還有之前見面時的風光？

數月之前，那個穿著一身旗袍在高檔養老院里散步的老太太早已不復存在。

如今的她，吊著一口氣，茍延殘喘罷了。

可偏就是這樣，南周才越想殺她，越想讓她死。

這本就是她的下場。

在包庇南何傷害自己父母時，他就該死了。

醫院停車場里。

南周坐在車上撐著腦袋，有些頭疼。

林陌擰開一瓶水遞給她：“別氣了，犯不著。”

南周接過水喝了一口：“還是很氣，當媽當成這樣，就該被凌遲。”

“老太太這輩子，本性底色就是自私，”林陌做出點評，啟動車子準備離開。

剛拐出停車位，他噯了聲：“那不是南月的車嗎？”

南周語氣不善：“橫過去。”

商務車橫在南月跟前的瞬間，她的視線從手機上移開。

緊隨著，南周那方的車窗緩緩下降，露出她的臉面。

陰狠，冷肅、殺氣騰騰的視線宛如毒蛇般纏繞著她。

讓南月有那么一瞬間的愕然。

南周捏著手中的礦泉水瓶嘎嘎作響。

怒氣不減反升。

“要不去打一頓？”林陌陰惻惻的聲音從前座傳來。

任東：...........“有監控。”

林陌：“黑掉不就行了？”

任東：..........“萬一有目擊證人路過呢？”

林陌：“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你做什么？”

任東無語，抬眸望了一下天：“你當什么保鏢啊，就該去混黑社會。”

“我混黑社會第一個噶了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給你老板通風報信。”

“你少瞎說。”

“哼————”想踢了他自己湊到大小姐身邊，做夢！

他死都要把墳立在南周邊兒上。

“吵夠了嗎？”

“吵夠了就走。”

南周緩緩升起車窗，臉色不愉。

不急，南月還沒到死的時候。

她得留著她，慢慢的搓玩。

車子剛出停車場，南周手機響起，她拿起看了眼，見樓敬淵的號碼躺在屏幕上。

想接，但又不敢接。

她心情不好，沒那么熱絡，讓對方聽出什么來，又是一番詢問，還得解釋，只會讓她更煩。

思忖片刻，掛了電話。

不多時。

車內另一道手機鈴聲響起。

任東拿著手機，有些躲閃的視線看了眼林陌。

后者一眼看穿他的支支吾吾：“接唄，想說啥說唄，畢竟是你老板。”

任東不聽他的風言風語，轉頭望向南周：“太太，先生電話。”

南周想起自己剛剛掛斷的電話，心里一陣煩悶。

生怕她去干什么似得。

“你接，說我在忙。”

任東接起電話，如實回應。

樓先生聽聞這話，沉默了片刻才問：“不在公司？”

任東回應簡短：“是，正準備回去。”

樓敬淵若是在聽不出什么，那是道行淺了。

沒說什么，收了電話，轉頭給南周發了通消息。

「宋姨送了午餐去公司，記得按時吃飯」

那側，樓敬淵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南周的回信。

坐在辦公室旁會客室的人臉色寸寸冷下來。

驚得坐在對面的應景州半晌都不敢說話，只敢在桌子底下踢樓之遙。

樓之遙是個人精，這種時候也不敢開口蹙眉頭，只敢拿著手機發微信：「吵架了」

「又怎么了？怎么結個婚 有抄不完的架？」

「小叔唄，古板又心思深，小嬸看不慣他了」

控制欲又強又沒張嘴，哪個好人 上了一天班跟人斗智斗勇回到家還想去猜老公心思的？

多累啊！

「沒長嘴啊」

「不僅不長嘴，還敲山震虎」

咚咚咚————

樓敬淵陰沉的目光落在應景州身上：“搗鼓什么？”

“嗐！”應景州將手機一收：“一個朋友給我發消息，問拍賣會的事兒，說惹老婆生氣了，準備買套珠寶去哄人。”

“不巧，他看上的那套我拍下來送我媽了，問我能不能割愛呢！”

“結婚五年了，孩子都三歲了，鬧離婚呢！我回去跟我媽商量商量，看行不行。”

“為什么鬧離婚？”樓先生眉頭依舊不展。

“這我哪兒知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夫妻雙方不溝通問題永遠都解決不了，我一個外人，管不了那么多。”

“吃飯吃飯，”應景州伸手將餐盤拉過來：“就怕男人對客戶對合作方侃侃而談，回到家里當啞巴，不長嘴。”

樓之遙時常覺得，應景州能跟著小叔混這么多年都不是白混的，她不敢吱聲兒的事兒，人家聊著天兒就把話說出來了。

看小叔這表情................

是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