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說的是真的?”
“當年讓人綁架我的人是你?”
盡管剛剛已經在二人的談話中得到了答案,可沈知寒此時仍舊想聽南月的回答。
一如南周所言,在南月出國之前,他從未讓南月在女生面前輸過。
她那滿屋子的奢侈品,她每一次出國,甚至是每一次見世面,都是他帶的。
他給了她優渥的生活,可南月是如何回報他的?
彼時吳灣跟南何還沒發家,南月就可以穿著幾百萬的禮服參加成人禮。
而這一切,都是他給的、
乍見沈知寒,南月驚愕的視線落在南周身上。
痛恨,不甘,甚至是憤恨在輪番上演。
所以,南周今天將孩子帶來,只不過是為了演這么一出戲給沈知寒看?
為了讓她承認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
為了將她那華麗的衣衫撕下,露出最丑陋的一面。
為了審視她,為了判她死刑。
她像是被人抽走脊梁骨似得,跌坐在地上,一門之隔,孩子哭的撕心裂肺。
而門外,三個成年人各自撕開臉面,鮮血淋漓。
南周越過沈知寒離開時,瞧見他眼尾猩紅,淚水無聲橫流...........
痛心嗎?
大概吧!
畢竟沈知寒當初是真的將南月當成公主捧著,盡管后來沒結婚,他也從未想過自己年少時護著的小姑娘,會心黑到如此地步。
會間接性的做出將他全家拉進地獄的事。
電梯門緩緩合上的瞬間,沈知寒近乎哽咽的話從唇邊溢出來:“南月,我當初那樣對你好...........”
“你要星星要月亮我都恨不得摘給你,可你是如何對待我的?你出軌、搞出人命,想讓我背鍋,甚至是讓人綁架我。”
“我這一生,都被你毀了。”
南月坐在地上連辯解都做不出來。
只能流著淚,透過朦朧淚水望向沈知寒。
悲哀又可憐的神情讓沈知寒想起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的日子。
他腳步沉重走過去,一把抓起南月的頭發, 迫使她望向自己:“你對得起我嗎?”
“對得起我那些年給你的優渥生活嗎?”
“南月,最該死的人是你,我也好、南周也罷,本不該在這場漩渦里掙扎,是你,是你親手攪亂了一切,你拉我沈家下水,是為了給你爸媽擋槍嗎?”
“你于心何忍!你于心何忍啊!南月!!!!”
南月尖叫著:“我從未想過拉你下水,是南周,是南周想奪走我的一切,知寒,我那么愛你,怎么舍得拉你下水?”
“我做這一切,都只是想嫁給你,想跟你好好生活。”
“你閉嘴!”
沈知寒聽到愛這個字,氣的渾身都在顫抖,狠狠的抓著南月的頭發:“你愛我?你的愛是出軌,是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來讓我背鍋?”
“別人的愛,一文不值,而你的愛,要人命。”
“南月,你真是沒有良心啊!”
“窮生奸計,不管你如何往自己身上穿金戴銀,永遠也改變不了你骨子里的那些劣性根,南周說的對,我用金山銀山居然養出你這么個白眼狼,得到南周的一切又怎樣,你仍舊是你,你這輩子不管如何翻騰,都還是你。”
南月從十幾歲開始,夢想就是嫁給沈知寒,再不濟,便是成為一個如南周這般錦衣玉食的富家小姐。
可此時呢?
一切都成了泡沫、
一切都落空了.............
這對于南月而言,才是致命的傷害。
爭爭搶搶,人財兩空。
...........
“大小姐,我們去哪兒?”
樓下商務車里,南周撐著腦袋坐在后座。
任東握著方向盤,一時間,啟動車子不是,不啟動車子也不是。
目光頻頻的落在林陌身上。
想讓他開口詢問。
倒不是他不問,是不敢。
南周撐著腦袋坐在后座,渾身氣壓低沉的可怕。
長發吹散在身側, 往常從容不迫的人眼下有幾分皸裂。
看起來破碎極了。
昨晚吵架,一整夜沒睡,今天馬不停蹄的收拾南月,晚上吵完白天吵,是個人都會覺得心累。
“回公司,”低沉腔調從后座傳來,任東立馬啟動車子離開。
十點半,南周進公司,剛進辦公室就喊來易可,讓法務部的人上來。
審計早就查出來吳灣私底下挪用公司的資金大量支持南月手中的天娛集團。
這些錢,如果是用于投資的名義那也該見成果。
如果是出借,那也該連本帶利收回。
無論是哪種途徑,南月都不可能出了的國。
她一定要將人摁在國內,狠狠的磋磨............
整個上午,南周一直在開會。
連帶著中午都是在會議室簡單用了些盒飯。
秘書室的茶水間里,咖啡機沒休息過,一杯接一杯的送進去。
一直到晚上十點,她才從繁重的文山會海中抬起頭來。
揉著脖子靠在椅子上,眉頭緊蹙,不難看出不舒適。
“南總.............”
易可敲門進來望著南周,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見南周揮了揮手:“你先下班吧!”
“辛苦了。”
“需要送您嗎?”
“林陌走了嗎?”
“走了,”易可望著她,抿了抿唇,繼續道:“林陌說,以后他都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上下班,您這邊,要是有事情可以給他打電話。”
南周揉著脖子的手僵了一下:“還說什么了?”
“還說他以后都住公寓那邊。”
“知道了,你去吧!”
“那南總也早點回去休息。”
易可一走,南周卸了力似得癱在沙發上。
拿起手機找出刑塵的微信號,打了一行字出去:「順利嗎?」
刑塵那邊消息回的很快:「順利 」
緊接著過來的是一審判決書。
南周沒在發短信,而是一通電話撥過去。
刑塵看見她的來電時,多少有些錯愕。
還沒來得及詢問什么,南周開了口:“吳灣這件事情,算我個人欠你的人情,刑警官往后有任何需要的地方,都可以聯系我。”
刑塵笑了聲:“樓太太的人情,我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