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慶幸自己腦子夠清醒,一邊又感嘆女人心海底針。
「出差,過幾天」
「???在哪兒出差???」
「倫敦」
歐陽初那邊一直正在輸入中.........
半晌, 她丟過來一條鏈接。
是一家巧克力店截圖指引。
歐陽初:「能麻煩應總給我帶點這家店的巧克力嗎?有老板電話,可以外送到酒店的」
「不需要你跑一趟」
“草?。。。。?!”應景州一句粗口沒忍住。
他怎么回?
帶不帶?
帶?他不是得大老遠的飛一趟倫敦?
不帶?豈不是要穿幫了?
他們倆這交情,直接讓人發鏈接證明不太合適。
有點越界。
但是鄰里鄰居的,帶點東西應該不過分。
應景州將聊天界面截圖發給樓敬淵:“你看看你這小姨子,心黑的跟煤球似得,探我在不在倫敦呢!”
“難不成我還得為了不穿幫親自跑一趟倫敦?”
“都瘋了是不是?果然,古人誠不欺我,撒了一個謊還需要另外許多個謊言的圓。”
樓敬淵看著應景州發來的消息,嘆了口氣,打字回應:「安排人去買」
言外之意很明顯,不必自己跑一趟。
歐陽初不僅問了應景州在哪兒,還探了探真假,回給南周的話也簡潔明了:「等著看他帶不帶東西回來了」
倆人聊了幾句,歐陽初說明早要早起去實驗室就準備睡了。
夜半,江城雨勢漸小,但道路積水嚴重,路面上的工程車在施工排水,閃著彩色的燈停在路邊,透過紗簾傳進來。
南周起身將窗簾縫隙合上。
又拉開門去客廳準備倒杯水。
晚上吃的太辣,夜半杯渴醒。
剛廚房門,正準備打開燈時。
目光瞧見躺在沙發上的人。
落在開關上的指尖緩緩落下, 她扶著墻,就著窗外的余光,一點點的往廚房抹去。
公寓不算大,人一多,東西就雜。
南周好不容易摸到廚房,沒看見椅子,直挺挺的撞了過去。
胳膊撞到椅背上發出一聲悶響,疼的她嘶了聲。
還沒回過神來,客廳的燈啪的一聲就被打開了。
眼見瞬間亮堂一片。
“怎么起來了?”
“需要什么?”
“撞哪兒了?”
身后男人一連三個問題砸下來,南周一時間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
“沒撞哪兒?!?/p>
她松開捂著胳膊的掌心,樓敬淵向前一步虛虛托起她的胳膊:“撞到胳膊了?”
“我看看,嚴重嗎?”
南周想抽開手,動作了幾下都沒將掌心抽出來。
知道樓敬淵不會那么容易就善罷甘休,索性就任由他了。
他看了個究竟,沒看到傷痕,才小心翼翼的將她的睡衣袖子放下來。
又柔聲問她:“要喝水嗎?”
南周嗯了聲。
直飲機就在旁邊,樓敬淵拿出杯子倒了杯水遞給她。
“端你房間去?”
“我自己來?!?/p>
“我送你回去?!?/p>
南周僵著不動。
樓先生無奈嘆了口氣:“只是送你回去,怕你在磕著碰著?!?/p>
他柔聲詢問:“信我,好嗎?”
南周仍由他牽著回到臥室。
披散在身后的長發隨意垂散下來,大抵是最近生病了,連帶著頭發都不如往日有順滑。
又興許是因為冬天靜電的原因。
南周靠在床頭喝水時,樓敬淵慣性伸手將她身側的頭發撥攏。
明明是很平常的舉動,可此時做出來,卻顯得有些曖昧叢生。
南周火速喝完水將杯子。
“還喝嗎?”
“不了。”
“我就在客廳,有事情喊我,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也行。”
“嗯?!?/p>
.............
一如應景州而言。
一周!
他也出不了冷宮。
要不是沐悅在中間緩和氣氛,他連家門都不好進。
樓敬淵自打有了第一夜的經驗之后,已經連續幾天來睡沙發了。
一屋子的女孩子,他來,必然是有諸多不便。
一兩天還好,長期以往下去怎么回事?
歐陽初弄的連家都不敢回。
好幾次回來拿了換洗衣服找了個借口就溜了。
又一日。
南周料準了他飯點就會過來似得。
站在樓下電梯間等他。
樓敬淵信步而來,乍見她站在電梯間,稍有些驚訝:“怎么不進去?”
“在等你。”
男人面上一喜。
伸手正準備去牽南周的掌心。
只聽南周冷冷道:“你住在這里很不方便?!?/p>
樓敬淵心里跟打翻了調料臺似得難受,忍著心里的不適,嗯了聲:“是不太方便,你要是想跟舅媽和小初他們住在一起,帶他們住到平云山好不好?”
南周看了他一眼。
她是這么意思嗎?
“你自己回去就好了?!?/p>
“老婆孩子在這兒,我回去也不安心?!?/p>
“因為你不安心,難道要讓大家都不舒心嗎?”
南周話語帶著指責。
言語刺的樓敬淵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
好像兜兜轉轉,又回到了他控制欲強的這個話題上。
倆人無言沉默了片刻,樓敬淵緩緩點頭:“是我唐突了。”
男人按了電梯,眼見電梯到負一樓,他道:“上去吧!”
南周一句你呢到了嘴邊想問又不敢問。
直至電梯門闔上,她狠狠的嘆了口氣,靠在電梯壁 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大門打開,沐悅正在通電話,啊了一聲:“不來了呀?”
“那好,加班注意身體?!?/p>
沐悅交代了兩句,掛了電話,轉頭目光落在南周身上:“敬淵今天不過來,我們先吃。”
南周神色淡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嗯了聲。
一連一周,樓敬淵都沒出現在南周跟前。
倆人又回到了原點。
周六,定好的產檢日子。
南周一早起來準備出門,臨彎腰換鞋準備站起來時,一陣天旋地轉,緊隨而來的是惡心感蔓延上來。
她沖進浴室,趴在洗手臺前狂吐不止。
吐完整個人癱在地上,額頭抵著小臂,喘息都微弱。
沐悅跟宋姨費了好大力氣才將人扶到沙發上。
樓下,樓敬淵一早便等著了。
等了許久沒見南周跟沐悅下來,有些擔憂的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
電話剛一接起,沐悅急切的嗓音響起:“敬淵啊!你快上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