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一走,簡悠就跟被抽干了精血似得,扶著墻壁緩緩靠住。
她萬分害怕,萬分害怕下一秒鐘自己就會站不住,跌坐在地上。
為什么?
南月也不是今天才開始走入困境。
為什么突然會起了問她要錢的心思?
以前為什么沒有?
“簡悠?你怎么了?來了怎么不上去啊?我們一直在等你呢!”
樓上那群喝下午茶的人下來,看見簡悠扶著墻站著,低垂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還覺得有些奇怪。
“剛剛碰見南月了,聊了兩句?!?/p>
“啊?”
“南月也在樓里啊!”這棟樓下面是茶室上面是咖啡館,總共就兩層,開在園區(qū)里,環(huán)境很好,四周都是參天的香樟樹。
幽靜又親近大自然。
簡悠一時間突然就明白了。
南月說的那句跟他們喝嗎!
指的不就是這群人嗎?
“你們在樓上聊南月了?”
面前幾人眼神有瞬間的躲閃:“沒有??!好端端的怎么會聊她?。 ?/p>
“是嗎!”簡悠淡淡笑了聲。
若真是沒聊,她還就不信了。
“我們準(zhǔn)備去做頭發(fā)護(hù)理,你去嗎?”
“你們?nèi)グ?!我還有些事得走了。”
南月逼她拿出兩千萬,必然是已經(jīng)知道了簡家想收購體育的事情,否則,不會如此貿(mào)貿(mào)然的開口。
給?
她拿不出來那么多錢。
不給?
她怕南月將她當(dāng)初的丑聞爆出去。
真要是爆出去了,她在家里,可謂是徹底失去扶持了。
這輩子興許就會被草草嫁人。
嫁得好在江城。
嫁的不好,就會被丟出國外。
她不想如此。
可錢她實在是拿不出來。
簡悠雙手扶著方向盤,額頭抵在臂彎上,渾身都在顫抖。
怎么辦.............
該怎么辦....................
她羽翼未豐,要是回家開口必然會被家里人說道。
可若是不解決南月這顆不定時炸彈,她實在是不安心。
她該怎么辦?
嗡嗡——————
手機(jī)在中控臺上震動著,簡悠拿起看了眼。
新聞推送的橫幅掛在手機(jī)屏幕上,簡單的一行字映入眼簾。
幾乎是瞬間.........
她腦海中就閃出某種手段。
啟動車子直奔某地而去。
江城冬日,室內(nèi)和室外兩重天。
商場里暖氣大開,南周一進(jìn)去就脫了身上大衣,穿著一件黑色高領(lǐng)毛衣朝著四樓的頭發(fā)護(hù)理店去。
剛到地方,歐陽初將選好的套餐告訴她。
南周點了點頭。
理發(fā)店的床上,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聊得都是歐陽初工作室的八卦。
在外,她很少聊關(guān)于樓敬淵和南周的事情。
江城媒體八卦氣息濃厚。
稍有不慎就會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
沒必要平白無故給別人送新聞。
聊著聊著,歐陽初想到了前幾天看的新聞。
“我前幾天刷新聞,有媒體爆料秦媛未婚夫在外有外室?!?/p>
“還有了孩子。”
“你知不知道這事兒?”
南周緩緩掀開眼簾,望著天花板上自己的倒影:“沒關(guān)注過。”
“想來也是,你不會關(guān)注這些八卦信息。”
“不過依我說,人家好歹是新貴,娶秦媛實在是有點降檔次了?!?/p>
秦媛能給他什么資源?
要臉?
算不上頂級。
要錢? 也比不上新貴自己。
難道要的是秦媛身后的背景?
“秦媛有什么背景?”
“她母親姓華,”南周言簡意賅。
姓華!
誰不知道港城八位之一其中就有一位姓華的。
不過當(dāng)時聽說,秦媛的母親也不是華家主支的女兒,不過是個旁支,看著樣子也不受寵,真要是受寵的女兒,怎么可能會讓她嫁的遠(yuǎn)離港城?
眾所周知,豪門世家里,但凡是受寵的都會留在身邊。
二人包著頭發(fā)起來,朝著外面的大廳去。
高檔場所的私密性向來都很有講究,要么是用屏風(fēng)隔開,要么干脆用的都是包間。
南周他們坐在外面,身后墻壁,另一側(cè)用牡丹屏風(fēng)隔開。
身后的護(hù)理師正在往他們頭發(fā)上養(yǎng)護(hù)膜。
“都這樣了,能獲多少利啊!”
“關(guān)系之間的牽連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要真是細(xì)論下來,指不定秦媛也在靠對方,想在家族里重新獲得話語權(quán)?!?/p>
歐陽初嘆了口氣:“搞不懂,實在是搞不懂。”
“不過我聽我老師說,我們最近的實驗是給京川資本做的?!?/p>
“做的什么。”
“新能源電池?!?/p>
京川資本最近似乎在往能源方面發(fā)展,往他們研究室投了不少錢。
南周不詫異樓敬淵投資能源企業(yè),畢竟現(xiàn)如今賺錢的賽道大家都想干。
她詫異的是歐陽初怎么悄默聲的換研究方向了:“你換研究賽道了?”
“也不算換吧!不過就是從主干賽道到了旁支?!?/p>
“還有就是,我升職了...........”歐陽初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樓敬淵的錢前腳投進(jìn)來,后腳他們分組成立新的研究組,她就擔(dān)任了組長。
大家沒說,但她心里隱隱覺得這事兒她是沾了樓敬淵的光。
“你是覺得這事兒是...........”樓敬淵安排的?
歐陽初懂她的后半句話,點了點頭:“畢竟我們老師是個老學(xué)究了,一般的人也搞不定她,除非真的是頂尖的甲方開口。”
南周了然。
剛想說什么余光瞥見一人的身影朝著這邊而來。
簡悠腳步急切,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高跟鞋交錯而起時還有些踉蹌,險些跌倒。
乍然進(jìn)來時,直愣愣的望著南周,想開口,似乎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南周回望她,將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
才不悅開口:“簡小姐這是........跟蹤我?”
“不是...........”
她本意是要去找南周的,剛剛開車到南氏集團(tuán)樓下就看見南周上車離開,一路跟著她的商務(wù)車到樓下,等停好車時,人不見了,她去了監(jiān)控室塞了點錢才知道她進(jìn)了這家店。
原本是費(fèi)盡心思找的人,可此時...........
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