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勻速前行,路過海邊棧道時,陽光照在路邊,將棧道割成兩半。
陰陽交錯,像是鋼琴上的黑白琴鍵。
被無限拉開。
給人時間正在溜走的錯覺。
另一端,林陌叼著根狗尾巴草,雙手撐在身后的臺階上,身上穿著紅色的籃球服。
大大的6拓印在上面。
奪目又刺眼。
任東走遠拿了瓶水過來遞給他,挨著他坐下,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似乎想看看他在看什么。
看了半晌沒看出所以然來,嘿了聲:“看什么呢?”
林陌接過水擰開,但沒喝得意思。
正對面,是應景州的藍隊。
八個人,趁著中場休息坐在一處閑聊著。
球場上,男人打球女人歡呼都是正事。
實在不值得細細看,可讓林陌看這么久的,是他百思不得其解,歐陽初什么時候跟應景州搞一起去了。
這甜甜蜜蜜,膩膩乎乎的樣子,一副廝混了很久的樣子。
任東見林陌沒回應,又瞧了會兒,在他這個位置上,擋著歐陽初的人剛好挪開,他恍然大悟:“你在看歐陽初啊?”
“你說歐陽初怎么跟應景州搞一起去了?”
任東對男女之事素來沒什么看法:“搞一起就搞一起了唄,男男女女情愛結合的,哪兒是我們說的準的?”
林陌對男女之事不熱衷,也沒什么看法。
無論是應景州還是歐陽初都還算是人品不錯的人。
可他怎么記著,應景州是不婚主義?
而且是**裸的不婚主義啊!
這夜,球場結束,大家約著一起吃飯。
包廂里,大家推杯交盞聊得都是球場上的事兒,畢竟能跟應景州一起打球的,都是他篩選之后才留下來的人。
林陌原先聽人聊過一嘴,說有人為了跟京川資本合作,苦練球技想去球場上碰應景州。
結果沒想到,半場都沒打下去。
后來他才知道,應景州這貨色,當初大學都是靠著打籃球打上去的,也算是半個國家隊了。
飯吃過半,林陌出去抽了根煙。
正抽著,一只小貓蹭到他腳邊來,他夾著煙蹲下去擼著貓。
身側中式長廊傳來對話聲。
“應總最近似乎時常帶著歐陽小姐出現在球場上啊!”
“是好事將近了嗎?”
應景州輕笑了聲,聽不出什么情緒:“朋友而已,玩得來一起玩, 怎么是個女人在我邊兒上你們都要猜一猜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我看起來這么恨娶嗎?”
那人笑了聲,輕聲解釋:“只是覺得,像應總這種身家應該會有很多優秀女士趨之若鶩,上趕著想成為應太太。”
他這話,應景州沒回應。
林陌擼完貓站起來時身后已經沒人了,他叼著煙走到洗手池前洗了把手。
一月中旬,江城人事變動。
歐陽戰調回當二把手。
新官上任,工作繁忙,一直到新年南周才跟他見上面,吃上飯。
到新年時,南周肚子已經微微顯出來了。
歐陽戰將老太太接了回來,一家人住進了南周原先安排好的別墅。
年二十八的這頓年夜飯是為了遷就南周跟樓敬淵的,吃完這頓飯,次日他們要啟程回港城。
這夜,別墅一片燈火通明。
宋姨跟林陌也在邀請之列。
一家人坐在一處,聊得最多的都是南周肚子里孩子的事情。
先是談及性別,問查沒查,樓敬淵倒是淡定,說了句:“男女都好。”
又問在哪兒生產,坐月子,
他又道:“在江城,家人都在,周周也安心些,孕婦產后容易抑郁,得讓她有個舒適的環境和好的心情。”
他的每一句話都說的誠懇。
老太太看他的眼神,越看越喜歡。
長輩喜歡女婿,自然聊得就多了,飯桌上,聊得多就喝得多。
無疑,他又喝多了。
十一點半,幾位女士幫著南周把人攙扶進臥室。
沐悅想留下來照顧,南周不好留,畢竟歐陽戰也喝多了。
她擰了毛巾將人從手擦到臉,哄著騙著脫了他的衣服。
又輕聲問他:“沖個澡再睡好不好?”
樓敬淵躺在床上,單手搭著眼簾,語氣懨懨:“頭痛,不 想動。”
“下次別喝這么多了。”
樓敬淵換了個姿勢,躺在床上抱著南周的腰開始抱怨:“舅舅每次都拿自己釀的酒來灌我。”
南周沒忍住笑了:“那還不是因為你夸他酒釀的好?”
樓先生嘀咕:“我那是客套話。”
嘴上說他酒釀的好,實際上每回喝都會覺得歐陽戰釀的是假酒,不然他怎么每回喝都會頭痛好幾天?
后勁大的跟喝了假酒似得。
但這話他不敢說。
怕說了自己以后再也沒機會進歐陽家的大門了。
南周笑的很不禮貌,伸手捏了捏樓敬淵的胳膊:“起來了,去洗澡。”
“不洗,我頭疼。”
“那我讓舅媽在收拾一間客房出來,你睡客房?”
樓敬淵怨氣很大,但不敢吱聲兒。
老老實實去洗澡。
南周懷孕之后一點不適的味道都能讓她吐的死去活來,他不敢賭。
好不容易挨過孕早期,人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好了些,他萬不敢冒險。
浴室流水聲嘩嘩響起時,南周下樓倒了杯水上來、
放在床頭柜上,掀開被子準備上床時,樓先生正好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里出來。
南周這日,穿了一身絲質睡衣, 貼在身上,勾勒出腰身,孕早期瘦了些,近段時日養回來了幾斤。
她本身就白,懷孕之后出門活動少了,更白了些。
樓先生站在身后,光是看著,都覺得眼熱。
他走近,坐在床沿將南周摟進懷里。
半干不濕的長發輕輕的蹭著她脖頸,南周接過他手中的毛巾擦著他的濕發。
“周周,”男人翁聲翁氣開口:“你說,一個人長期吃素不吃葷會如何?”
南周手中動作未停,老實回答:“營養不均衡。”
“嗯,”男人語氣悶悶,指尖順著她得腰身一直往上。
南周瞬間懂了。
扯開身子瞠目結舌望向他。
“醫生說不可以。”
“醫生說三個月之后可以,現在四個多月了。”
“你別胡來。”
“乖寶,你疼疼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