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的每一句話,樓敬淵都 細細聽著。
生怕漏掉任何重要信息。
直到身后的門被宋姨打開。
二人進房間。
醫生又重新測了胎心,見平穩了。
樓敬淵才徹底安心。
這一鬧,鬧的南周身心俱疲。
樓先生找話題跟她聊天,她都懨懨兒的,提不起什么精神。
“乖寶,嚇著了?”
南周恩了聲,嚇著了, 沒經歷過,天曉得她在來醫院的路上連早產都幻想出來了。
而幸好,虛驚一場。
返程回平云山的時候,她連晚餐都不想吃。
簡單洗漱一番換了身衣服又躺回了床上。
樓敬淵勸來勸去沒辦法, 電話打給了沐悅。
彼時,歐陽戰剛回家,沐悅正接過他的外套準備掛到衣物機里。
樓敬淵電話來的就是這么突然。
他鮮少聯系歐陽家的人,有事情,應該聯系歐陽戰,而每每聯系她,準是因為南周的事情。
樓敬淵言簡意賅的說明情況。
沐悅跟老太太都坐不住了。
開車往平云山去。
老太太坐在臥室床邊寬慰著她:“孕期突發意外都是很正常的情況,不要多想,累著自己,醫生不是說了嗎?沒事的。”
“外婆!”南周糯糯開口,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只是有些不適應。”
“沒別的情緒。”
“不適應也要吃飯啊!乖乖,你不吃,晚上寶寶又要鬧你了。”
南周有情緒,一聽到鬧這個字脾氣就上來了:“天天鬧我,以后就叫它樓鬧鬧!”
站在門口的樓先生聽見這話,驚住了!
樓之遙有些同情的看了眼自家小叔。
心想!
真慘!
也是有人收拾他了!
小叔絕對不會同意這個名字的,他素來看不上那些不正兒八經的東西,自家小孩兒要是叫樓鬧鬧,他估計要嫌棄一輩子。
臥室里,老太太笑了聲:“那不行,你忘了,你小時候撿了只狗回家,取名叫十五,結果它真只活了十五天?名字不能瞎取,也有因果關系在其中。”
南周吸了吸鼻子,將臉埋進枕頭里。
老太太笑著搓了搓手,等手溫熱一些了才將掌心探進被子里:“來,讓我看看,小家伙是不是還在鬧。”
片刻,老太太輕笑:“人家哪里鬧騰了,安靜的很。”
“它每天晚上都鬧。”
“鬧的我睡不好,很難受。”
“它這是在告訴你,父母不好當,人一旦起了當爹媽的心思,就要從孕期開始承擔責任了。”
“乖寶,舅媽在給你做你喜歡吃的酸辣火鍋,快起來。”
“舅媽也來了?”
老太太笑道:“都來了,小初也在路上了。”
說著,又刮了刮南周的鼻子:“多虧了你,不然我們這一家人還沒聚齊的機會。”
.........
四月初,江城氣溫回暖,脫了厚重的大衣,南周肚子就開始顯現了。
偶爾有需要,她會去趟公司,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家里。
實在是有什么文件需要簽字,易可或者林陌會送過來。
這日上午,她仍舊在家,而樓敬淵一早就去了公司,說有政府視察。
得陪同。
往常這種活動,他是不必去的。
而這日,視察的人是歐陽戰。
他再如何高傲,自家人的工作還是要支持的。
上午十點,南周接到林陌電話。
“歐陽初同事聯系我說她今天沒去上班,問我知不知道在哪兒。”
“打電話了嗎?”
“打了,沒人接,問了首長,首長說她昨晚就沒回家。”
“您聯系應總看看?”
林陌又道:“別不是廝混過頭了吧?”
“不該,”南周了解歐陽初,她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不靠譜,但是工作上還是認真的,搞事業的決心很強。
南周掛了電話聯系應景州,而那側,久久無人接聽。
此時,公寓樓下,一場拉鋸戰正在拉開。
一早,歐陽初下樓準備去上班,而好巧不巧的,相親對象今早特別殷勤,繞了大半個城來接她。
而又好巧不巧的,已經很多天沒約上她的應景州也在樓下等她。
就這么..............水靈靈的撞上了。
停車場里,應景州穿著一件灰色針織衫,腳踩著一雙白色球鞋,斜斜的倚在車身上,吊兒郎當的望著相親對象,朝著歐陽初揚了揚下巴:“她沒告訴你,她有固定對象嗎?”
相親對象有些詫異的望了眼歐陽初,見她沒開口,以為是什么死纏爛打的戲碼:“固定對象而已,又不是結婚對象。”
“合法和非法的區別這位大哥都分辨不出來嗎?”
這聲大哥,帶著**裸的輕蔑,應景州這年,三十四,不算老,但跟眼前的男生比起來確實也不算年輕。
應景州嗤笑了聲,漫不經心的抬起手抽了口煙:“合法?你們哪里合法了?讀了這么多年書?都不知道什么才算是合法嗎?”
“九年義務的漏網之魚?要不要我在幫你聯系個學校,回去上幾年學再出來?”
小男生被懟了幾句,倒也是不氣,反而笑著看了眼歐陽初:“家里人認可的合法,不知道這在你眼里,夠不夠格。”
應景州點煙灰的手僵在了半空,陰嗖嗖的視線望著歐陽初,恨不得將她戳出個洞來。
家里人認可?
那就是見過家長了?
行行行!!!
有點本事!
應景州輕嗤了聲,將手中還剩下的半截煙隨手丟在地上,抬腳碾滅,聲音帶著壓迫性:“歐陽初,過來!”
后者不為所動。
應景州又壓著怒火道:“過來,別讓我說第三遍。”
歐陽初還是沒動。
片刻,男人一聲冷笑從胸膛散開。
顯然是怒極。
也不顧歐陽初是不是不愿意,他三五步走過去擒住她的手腕準備拉人上樓。
剛動身,他的手腕被人擒住。
小年輕怒目圓睜盯著他,揚了揚下巴望向歐陽初:“她不愿意跟你走,你看不出來嗎?”
“松手!”
“該松手的是你。”
應景州目光落在歐陽初身上,逼迫她開口做出選擇:“歐陽初,你是準備裝鵪鶉到底是吧?”
歐陽初很煩。
非常煩!
又不結婚,又不放手的。
難道讓她一輩子跟他不明不白的搞下去?
她深深嘆了口氣,抿著唇,一臉煩躁的表情深深刺痛了應景州。
而相親對象見她如此表情,更加確定了是糾纏。
一把扯開應景州握著歐陽初的手,摟著她得肩膀準備離開。
剛轉身,身后力道猛的傳到后腰,他狠狠的撞在了車門上。
DUang的一聲響..................
“應景州,你打人干什么?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