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的什么呢?”
南周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目光落在他們手中的外賣袋子上。
隱約覺得,提的東西是她不能碰的。
相比于樓之遙的不好意思,歐陽初倒是大大方方告知:“你不能吃的好東西。”
“我可以少吃點。”
歐陽初已經被騙過很多次了,每每南周說可以少吃點時,樓敬淵要是知道了,看她的眼神,跟淬著毒似的,帶著埋怨和不悅。
“你說了不算。”
“去打個申請,樓董要是同意了,我就能給你少吃點。”
南周抱怨她:“你不人道。”
“我就是太人道了,老是被你騙,”歐陽初哼了哼。
南周哀愁,但又沒辦法。
眼睜睜的望著坐在對面的二人擼著串吃著麻辣燙,滿屋子的辣香味兒四處飄散。
饞的她心情不佳。
上樓時,腳步咚咚咚的,恨不得能將樓梯踩穿。
她剛路過嬰兒房,恰好跟從里面出來的樓先生碰上。
后者很溫和的問她:“洗漱了嘛?”
南周沒搭理他。
氣呼呼的進了浴室。
被冷落了的樓先生見此,有些納悶兒。
緊步追了上去:“怎么了?心情不好?”
“你別管。”
“我惹你不高興了?”
水池里的流水聲嘩嘩響起,南周哀怨的視線帶著嗔怪:“我要出門。”
“再過四天就可以了。”
“我明天就要出。”
“乖!”樓先生湊近想摟她的腰,被南周扭身躲開。
南周控訴他:“你天天這也不讓,那也不讓..........”
樓先生解釋:“我是為你好。”
“我不好。”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怎么下個樓就這樣了?
樓下有什么?
“周周,你聽話。”
“我不聽話,我又不是小孩兒,我為什么要聽話?”
“我就是想吃個麻辣燙怎么這么難嘛!”
樓先生:..............
鬧半天只是想吃個麻辣燙?
“好好好,明天就明天,”樓先生退一步,半哄半抱著將人摟進懷里安撫著,好不容易哄著人去洗澡。
浴室門關上的瞬間。
樓先生就下樓找罪魁禍首去了。
剛走到餐室,滿屋子燒烤,麻辣燙的味兒席卷而來。
樓遇跟樓之遙歐陽初三個人或坐或蹲在椅子上,一邊刷著綜藝一邊擼著燒烤。
那場景,好不快活!
難怪!
難怪南周跟他鬧。
樓先生氣笑了。
無妄之災,好端端的他被遷怒了。
樓敬淵如深淵似得視線盯在三人身上。
一言不發,冷颼颼的,壓迫著他們。
樓遇最先意識到不對,擱下手中的筷子站起來,跟偷點外賣的學生見了教導主任似得。
怯生生的喊了句:“小叔。”
啪嗒!
歐陽初跟樓之遙手中的筷子都落在了碗里,濺出了油漬。
樓敬淵收了眼神里的壓迫,緩步進去,站在樓之遙身后,問他們:“好吃嗎?”
“還...........行,”歐陽初硬著頭皮回應:“您有事兒?”
“沒事兒,”樓先生仍舊是笑著的:“只是想請你們滾出去吃。”
讓他們滾?
又用了請?
氣瘋了?
還是氣糊涂了?
“南周月子沒做完之前,你們誰在敢把這些垃圾食品帶到家里來,別怪我不客氣!!!!”
“懂懂懂,我們馬上滾,馬上滾!!!”
三人麻溜的收拾東西滾回各自的房間,走的時候還不忘打開窗戶通風。
南周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
委屈是有的,但是懂事也是真的。
一個重口味的人被迫吃了四十天的健康食品,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好在,42天產后檢查一切恢復良好。
樓先生安了心,漸漸的放了她自由。
然而生完孩子依舊是生完孩子。
南周雖然有心去享受自由,可身體不允許。
產后的毛病在長走,或者長站當中逐漸體現出來。
她遠沒有互聯網上那種產后出了月子就健步如飛的感覺。
相反的,隱隱約約有了氣血不足不足以支撐精氣神的狀況。
這種情況,一直到小家伙臨近百日的時候才逐漸好轉。
樓先生喜得愛女,又是第一胎。
滿月時,縫上老太爺去世,未能辦。
到了臨近百日,開始有想法了。
請了策劃公司的上平云山布置,給了具體方案,邀請了身旁好友和陪著他奮斗的一些老總們上來。
連帶著樓敬池他們也都從港城遠道而來。
百日宴那日,南周身材逐漸恢復,較懷孕之前還隔了幾斤。
一身蘇繡旗袍在身,勾勒出豐滿的身姿,看的方之敏直感嘆:“真富貴。”
南周被說的不好意思。
抬手掩了掩自己的胸。
“老三舍得對你花錢,這身旗袍沒有幾十萬下不來吧!”
南周不清楚,旗袍是樓敬淵請人來定做的,款式和繡花都是他選的。
她只是在量尺寸的時候配合了一下。
樓敬淵不愿意她在這方面操心,她也樂得自在。
百日宴范圍小。
都是自家人和身邊親近的人。
小家伙這日,穿著一身紅色的連體衣,又乖巧又好看。
許文宣抱著愛不釋手。
直感嘆:“抱兒子跟抱女兒就是不一樣。”
“女兒軟糯糯的,這老三以后哪兒舍得兇啊!”
“自己生的跟別人的,肯定待遇不一樣!”方之敏笑著回應。
倆人跟南周聊起樓敬淵小時候對樓遇和樓之遙他們的事兒。
總結出來就是兇,嚴肅、不耐煩.............
“又在污蔑我?”嬰兒房門口,樓敬淵突兀的聲音響起,走過來將南周摟進懷里。
南周笑著,順勢靠近他懷里。
方之敏笑道:“哪兒是污蔑啊!是實話。”
樓敬淵笑了聲,拍了拍南周的腰:“讓大嫂二嫂看著孩子,你該跟我下樓接客了。”
二人下樓時,南周輕聲問:“應景州今日是不是回來?”
樓先生點了點頭:“會來。”
“那舅舅不是會跟他遇上?”
歐陽戰看應景州一頭包,這要是鬧出什么來,就不好了。
樓敬淵也思考過這個問題,得出的結論是難搞!
但又沒辦法只請一個,讓另一個人避嫌。
更何況,讓誰避嫌都不合適。
“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