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就是當年將你丟到黑礦里的人,除了她沒別人了。”
“你被她害了不去找她來找我?我當初是沒給你錢嗎?你但凡有點良心就該知道我事先是支付過你錢的。”
對面的男人被她說得有點動容。
抿了抿唇望著他、
被修剪到貼著皮肉的指甲里全是烏黑的礦泥。
原本他是沒那些照片的,也不知道怎么了,睡一覺起來自己的手機里全是那晚上的照片,還附帶上了這女人的聯(lián)系方式。
他以為自己睡的會是個年輕女人,沒想到是趙夢。
可要是沒有這個機會,他再想訛點什么就難了。
“我有良知,可我也知道,良知不會讓我發(fā)財?!?/p>
趙夢眉頭緊鎖:“你想要錢?”
“是,”男人點頭:“五百萬?!?/p>
五百萬?
還真是獅子小開口。
要是五百萬能讓他徹底閉嘴,她倒是愿意給。
可怕就怕在,滋養(yǎng)了這人的野心,讓他將自己當成錢袋子。
趙夢在豪門待了這么多年,若是這點本事都沒有,也不算什么有能耐的人了。
她身子微微往后仰,唇邊掛著譏諷的笑意望著眼前男孩子。
“你憑什么覺得,你在我這里能拿到錢?”
“一張照片而已,你放出去又怎樣?你要不要去問問,我年輕的時候這種橋段跟戲碼在我身上發(fā)生過多少次、”
“你一個黑礦工,即便將這些照片發(fā)出去,有幾個人會相信你呢?”
男人落在膝蓋上的指尖微微往下壓了壓。
原本還剩下的丁點自信,瞬間消失殆盡。
“你就不怕我將這些照片發(fā)給你丈夫?!?/p>
趙夢冷哼了聲,打開包拿出錢夾從里面抽出十來張毛爺爺放在他跟前的桌面上。
用長輩的語調(diào)開口:“你太單純了?!?/p>
“拿著錢去做個皮膚管理再來跟我說這些話。”
有臉嗎?
趙夢趾高氣揚的離開,坐在對面的男人看著桌子上的錢,臉頰崩的近乎要爆炸。
.................
“怎么還是不滿意?我們都改到第十版了,確定不是有意為難我們?”
咖啡廳里,盛維看著對面平和的中年男人,怒火沒忍住。
男人喝了口白開水:“抱歉,如果您不能做的話,我們可以換一家策劃公司?!?/p>
盛維還想說什么,南月伸手攔住他,望著對面的男人說了聲抱歉,又繼續(xù)道:“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沒傳達到位的地方?要不您將當事人喊我,我們好好聊聊,面對面聊可能更清楚對方的需求?!?/p>
“需求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男人指了指平板電腦上的圖:“南總的設計案里大多是近幾年的流行款式,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元素存在,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何必花大價錢請你們呢?”
南月深吸了口氣:“我以為你們會比較能接受這種,既然這樣,那我們再回去改就是了,勞煩您跑一趟了?!?/p>
“需要我送您回去吧?”
“不必,”男人一口回絕。
坐在咖啡廳里沒有要走的意思。
反倒是南月先起身找了個借口離開。
停車場里,南月坐在副駕駛翻看著平板上的圖,氣得腦子嗡嗡作響。
“先等等,看看他出來往哪兒走,跟上去探探。”
她很好奇這個男人身后的太太是誰。
別不是跟她有仇的人故意來折磨她的。
南月要了店里的監(jiān)控截圖,將男人的照片發(fā)到群里,問大家認不認識,有沒有見過。
群里無人吱聲。
黑色的寶馬從停車場出來朝南拐,盛維一直開車跟著到市區(qū)。
緊接著七拐八拐地,消失了。
盛維懊惱地拍了一下方向盤。
氣得爆了句粗口。
“先回公司?!?/p>
南月一直被困在這個策劃案里沒法兒翻身。
對方是第一個策劃珠寶展的私藏家,也是江城獨一份,如果做好了她不愁沒名聲。
南家不愁出不了名。
可就是這么個人,從三月底一直耗著她,耗到了四月底才算結(jié)束。
好不容易案例過關(guān)了,整個四月她都在布展。
剛喘口氣,還沒來得及休息休息。
南周回來了。
她坐在會場唯一的一張桌子旁喝了口水,看著手機里的照片。
反復看了十幾遍才確認,確實是南周。
「南周真的還活著,我在機場遇見她了」
「不得不說,她真的好美啊!」
「是個瘸子的時候都擋不住她的美貌,現(xiàn)在腿好了,誰能擋住她?」
南月看著群里你一言我一語的八卦。
捏著礦泉水瓶的手恨不得將它捏碎。
“南總,都好了?!?/p>
“這場館,誰來了不得說一句高大上?我干這行十年了,從沒見過哪個場館像今日這個這么高雅的?!?/p>
“確實美,”南月微微點頭,她也很滿意。
這可是耗費了她兩個月的心血才做出來的現(xiàn)場?。?/p>
“拍張照吧!”南月提議大家放下手中工作一起拍張照片。
等主辦方開場了也好發(fā)個朋友圈為自己做宣傳。
.............
四月底,江城各大豪門世家都收到了珠寶展的請柬。
定在五月一晚上七點半開幕。
南月身為主辦方,必須要到現(xiàn)場。
早上,她正化妝,接到沈知寒打過來的電話。
“你是不是在藝術(shù)中心做了一場私人珠寶策劃?”
“是,怎么了?”南月停下手中的化妝動作。
“知道背后人是誰嗎?”
“不清楚,”南月繼續(xù)道:“跟我接觸的一直都是他們家管家,沒見過主人家?!?/p>
“我收到了請柬。”
沈知寒的話音剛落地,吳灣拿著請柬上來:“這是你做策劃展的地方?”
南月看了眼上面的地點點了點頭,又對著電話那側(cè)道:“我們家也收到了?!?/p>
“興許是什么外來富商吧!那場展覽的珠寶我都事先看過,因為好奇還去查了珠寶的來源,顯示的是被一位溫哥華富商收藏了?!?/p>
沈知寒拿著手中的請柬,在指尖反復看了看。
他擔心這是一場鴻門宴。
沉默了片刻才道:“晚上見。”
“晚上見?!?/p>
掛了電話,南月憂心忡忡:“媽,你去問問還有誰收到了請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