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
林斂歪了歪頭,白皙面容多了幾分譏諷。
“你一張嘴就是我搶你,誰知道你們在談戀愛嗎?”
“林斂,別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真相是什么你特么的自己知道!”
“哦?!?/p>
林斂繞過他就要走,但顧時望怎么可能放過他。
他追上去罵他:“我都沒親過玉惜,你倒是先親上了,你個慫貨窮比,說話?!?/p>
“大小姐愛上窮小子,你也是夢上了,我女朋友的嘴好親嗎?她水性楊花隨便親你,你也敢對她有想法?”
前面的林斂都沒管,但他說最后一句的時候,他的眼神變了。
“顧時望,注意你的用詞。”
“怎么?我說她你還心疼上了?她是你女朋友嗎,你有資格嗎?”
顧時望說著就要沖上來打他。
但林斂不僅立馬身手矯健側身躲過,還直接抓住了他。
他短袖下的肌肉繃緊,察覺到顧時望還想反擊,直接照著他的臉給了他一拳。
這個大少爺之前已經破壞過他的無數兼職,還差點讓他背上考試作弊的罵名。
面對大小姐,也是一點沒有尊重的態度。
反正顧總把自己當成大少爺的磨刀石,親口說過只要不讓他死了,怎樣都行。
所以,打他就打他了。
長期的積怨讓他沒有一點留手。
林斂長了一張貴氣的臉,但下手卻比誰都重。
反而是看著很會打架的顧時望,面對林斂毫無還手之力。
以前他從來都是嘴上功夫,從沒有和他打過架,所以居然不知道他那么能打。
顧時望頭暈眼花,嘴里全是血腥味。
除了他老爸,他還沒被誰這樣打過。
趕到的保鏢沒有對林斂動手的意思,只在顧時望旁邊,遞出紙巾給他擦血。
“你們給我把他抓起來!”
“抱歉少爺,顧總不允許我們幫你做違法犯罪的事?!?/p>
他們沒說的是,尤其林斂還是顧總很看好的資助生,專門培養和重點關注的人。
少爺本來就看不慣林斂,知道這事的話,估計又要記恨他。
顧時望看到林斂就來氣。
就這種窮鬼,受到他們顧家的資助已經是祖上燒高香了,居然還敢對他動手!
“林斂,你就是白眼狼一個?!?/p>
“我受到的是顧總的資助,和你沒關系?!?/p>
林斂慢條斯理用紙巾擦手,比面前的顧時望還要像真正的少爺。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p>
“等等!”
顧時望叫住他,眼神怨毒,但還是先讓保鏢離遠一點。
無論是談戀愛還是利用玉惜這件事,其他人都不知道。
要是被他爸知道他居然敢玩溫家的大小姐,絕對會對他更失望,從而對他繼承家業的能力產生質疑的。
無關人士離開以后,他才繼續和林斂說話。
顧時望咬牙切齒。
“你以為你能一直當她男友嗎?只要我和她說,她就能馬上知道真相?!?/p>
“那你就去說?!?/p>
顧時望臉一僵。
“真相是什么?你顧時望把她當成隨便踢的皮球,利用她整我,卻沒成功,反而看不下去她喜歡我,后悔了,想讓她回到你身邊?!?/p>
林斂不帶任何情緒的話一針見血說出了他的自私。
他的眼底有幾分嘲諷,“不過,大小姐的性格,她會接受被你愚弄嗎?尤其是,她已經完全不記得,她和你談過戀愛?!?/p>
顧時望的臉色徹底難看起來。
他當然清楚玉惜的性格,所以才會不敢直接和她說。
她已經不記得之前的恩愛甜蜜了,沒有感情基礎,她根本不可能原諒自己。
“顧時望,我很懷疑,你真和她談過戀愛?怕不是你自己的臆想,然后把所有人都當做你的假想敵。”
“我當然和她談過!我追她追得那么辛苦,你算個什么?”
“呵。”
林斂轉身就走。
而顧時望看著他的背影,幾乎想殺了他。
“你別得意,玉惜有多挑剔多難伺候只有我知道,你一個窮鬼,能給她什么?她說不定過兩天就把你踹了!”
“你等著,我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林斂對他的狠話充耳不聞。
顧時望氣得揮拳砸樹,痛得呲牙咧嘴,沒了少爺風范。
而之前早早就開走的邁凱倫p1的車上,氣氛卻沒那么好。
坐在主駕駛的人并不是玉惜說的閨蜜,而是一個長相偏俊秀的青年。
溫啟。
她父親帶回來的第四個女人的兒子。
父親看中優秀和價值,而溫啟太聰明了,成績和情商樣樣出色,所以即使他不是自己兒子也依舊器重。
家里的關系錯綜復雜,一堆私生子女里面,也就他一個算得上和她關系好。
兩人都沒說話,玉惜偏過臉看窗外飛掠的景色,而溫啟輕呵一聲,直接把車提速。
巨大的引擎聲轟鳴,隨之而來的是瘋了一樣的速度和推背感。
玉惜花容失色,直接怒罵:
“溫啟!!!你瘋了是不是?。?!”
“你才瘋了,你敢談戀愛,而且還是一個窮小子!看看你穿的什么,這種布料給我當擦腳布我都嫌棄!”
玉惜想,他懂什么,那可不是窮小子,而是反派,以后她爹都得對林斂低頭。
“我談戀愛關你什么事!”
“嘁,誰管你!要是被你爸知道,你信不信你馬上被關禁閉?”
看見玉惜被嚇得小臉發白,溫啟嘖了一聲沒再繼續說,上頭的情緒下降。
兩人都沒再吵。
跑車速度降低。
溫啟突然來了一句:“你又忘了是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
“我們前天剛吵一架,你今晚卻發消息讓我來接你?!?/p>
“我們吵什么了?”
“不重要?!?/p>
“哦?!?/p>
玉惜懶得追問。
“你沒和他說是我接你吧,呵呵,你肯定不敢,絕對又是說什么閨蜜?!?/p>
“是啊,我怕我男朋友誤會,但也不想讓你占他便宜,你才不配讓他叫哥。”
玉惜又一句噎回去,但看向窗外的時候,又表情失落下來。
她根本沒有什么閨蜜,那種交心的朋友對她來說很奢侈。
因為即使交了朋友,她也會間歇性忘記兩人相處的一切。
間隔有時是幾個月,有時是幾年,忘記的片段也不等。
所以,比起讓重要的人傷心,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沒有朋友。
要不是她考試那會沒有發病,恐怕她連知識也忘了。
如果無法考上好學校,然后奉行優績主義的父親就會把她當做污點處理掉。
回想起禁閉室的恐怖,玉惜死死咬唇。
她看了上次的成績,應該沒有讓他失望。
可是下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