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誓那塊爛肉被太陽輔助軍拿噴火器似的刮了個干凈,消息刮遍了殘破的地球。對還活著、還有點腦子的人來說,這風里就飄著倆字:別惹。
歐羅巴那邊,幾個原先掛著“北約”招牌、暗地里跟莫甘娜勾勾搭搭的殘存勢力,這幾天過得跟熱鍋上的螞蟻沒兩樣。
“一天……就一天!十萬人,連個響屁都沒放完就沒了!”一個制服皺巴巴的將軍拍著桌子,唾沫星子橫飛,“那些坦克……見鬼的坦克!根本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玩意兒!還有那些兵,他們開槍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投降吧。”角落里,一個相對年輕些的參謀官聲音干澀,“趁著我們手里還有槍,有人,還能談點條件。神州那邊不是發了最后通牒嗎?切斷和惡魔的聯系,交出東西,接受核查……或許……”
“放屁!”另一個滿臉橫肉、脖子上有道猙獰傷疤的指揮官吼道,“交出東西?接受核查?那跟把自己洗干凈送上秦朔的砧板有什么區別!莫甘娜女王答應給我們的新技術樣本還沒到手呢!有了那技術,我們未必不能……”
“未必不能像北誓那樣,一天之內變成燒烤材料?”參謀官慘笑一聲,“清醒點吧!北誓也有惡魔士兵!結果呢?在那些激光槍下面,跟紙糊的一樣!秦朔根本不在乎你是什么!在他眼里,只要沾了那邊的東西,就是‘異端’,是‘污染’!北誓連求饒說‘都是地球人’都沒用!”
爭吵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就在這時候,一份來自秦朔的加密通訊,直接接入了他們最核心的頻道。不是公開通牒,而是點對點的秘密聯絡請求。
發信人署名很簡單:秦朔。
會議室內瞬間死寂。所有人盯著那個閃爍的光標。
“接……接不接?”有人顫聲問。
“接!”那年老的將軍一咬牙,“聽聽他想說什么!”
通訊接通,沒有全息影像,只有經過處理的、平穩到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傳出,正是秦朔。
“我是秦朔。”
“你們的時間不多了。”秦朔的聲音繼續,沒有任何寒暄或威脅,只是陳述事實,“北誓的下場,你們已知。我的耐心有限。”
“我們可以談談條件!”老將軍搶著說,試圖抓住主動權,“我們愿意切斷與惡魔的一切公開聯系!我們可以約束部隊!我們……我們可以成為神州在西方的前哨!共同對抗外星威脅!”
通訊那頭沉默了兩秒,秦朔的聲音再次響起:
“可以。”
這么干脆?會議室里的人都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有幾個前提。”秦朔語氣不變,“第一,所有部隊,在四十八小時內,放下武器,前往指定地點集中。第二,所有軍官及核心人員,同樣集中,接受審查。第三,交出你們獲得或正在研究的所有惡魔相關技術產物、資料、以及接觸人員名單。第四,控制區內,公開宣布與惡魔思想及莫甘娜勢力徹底割裂,配合我方人員進行全面思想肅清。”
“我們……我們怎么相信你?”參謀官小心翼翼地問,“集中之后……我們的安全如何保障?”
“我的目標是清除墮落,保障人類文明整體存續,配合者,可獲得生存權,并在新的秩序中擁有位置。抵抗者,唯有毀滅。這是你們最后的機會。”
通訊中斷了。
會議室內久久無聲。
“他……他沒提北誓那樣直接殺光……”橫肉指揮官:“也許……也許他真的只是要清理惡魔的東西?我們交出去,配合審查,說不定……”
“說不定還能混個一官半職?”老將軍冷笑,但眼神里也動搖得厲害。抵抗?看看北誓的廢墟照片吧。投降?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至少能活命。秦朔雖然冷酷,但似乎……說話算話?他打饕餮,說驅逐就驅逐,打北誓,說清除就清除。也許,對于“配合”的人,他真的會網開一面?
僥幸心理,在絕對的死亡威脅面前,開始瘋狂生長。
“投票吧。”老將軍疲憊地揉著眉心,“同意接受秦朔條件,命令部隊投降并集中的,舉手。”
一只,兩只……慢慢地,除了極少數死硬分子臉色慘白地坐著,大部分人都舉起了手。求生的**,壓過了對未知的恐懼。
命令下達了。在基層士兵和不明真相的民眾中,引起了巨大的混亂和恐慌,但高層已經決定,各級指揮官開始強行彈壓、解釋,說是“為了避免無謂犧牲”、“為了地區的長遠和平”、“神州保證我們的安全”……
四十八小時就這么過去了。
歐羅巴某地,一片巨大而荒涼的平原。這里在古代曾是一個龐大的帝**事訓練和閱兵場,石頭壘砌的古老點將臺還殘存著輪廓,足夠容納數百萬人。風吹過空曠的場地,卷起沙塵,帶著蒼涼的味道。
如今,這片古校場周圍,已經被悄無聲息地控制了。沒有明顯的軍隊包圍,但遠處的丘陵、廢棄的建筑后面,太陽輔助軍的士兵和裝備早已部署到位,偽裝得天衣無縫。更遠處,一些負責“后勤”和“接收”的運輸單位靜靜待命。
一批又一批的軍官士兵,按照命令,徒步或乘坐著被要求卸掉武裝的車輛,從各個方向匯入這片巨大的校場。他們被告知,在這里進行初步登記、整編,然后會被妥善安置。
軍官們被要求集中在校場中央靠近古點將臺的區域,他們穿著相對整潔的制服,彼此低聲交談,神色不安地看著周圍越聚越多的人群,也看著遠處那些若隱若現、穿著陌生裝甲的神州士兵。
平民也被驅趕著,從附近的城鎮匯集過來,黑壓壓的一片,哭喊聲、叫罵聲、孩子的啼哭聲混雜在一起。他們大多是受惡魔思想影響較深的區域居民,或者在北約殘余勢力鼓吹下對神州抱有敵意的人。此刻被強行集中,恐懼在人群中蔓延。
人越來越多,校場逐漸被填滿。士兵、軍官、平民,混雜在一起,足足有幾百萬人。點將臺附近,軍官們開始感到不對勁了。太安靜了,周圍那些神州士兵只是沉默地站著,維持著秩序,沒有任何登記或編隊的動作。而且,他們站的位置……
“不對……這陣型……”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校官臉色突然變得煞白,他看向四周高處和遠方,“這是……火力封鎖陣型!他們在高處布置了重機槍和火炮陣地!”
恐慌開始擴散。但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更高處,云端之上,幾架沉默的“雷電”重型戰機已經盤旋就位。
古點將臺的最高處。一個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現。
秦朔。
秦朔的目光,平靜地掃過下方黑壓壓的人群。他的聲音,通過強大的擴音設備,清晰地傳遍了校場的每一個角落,壓過了所有的噪音:
“依據《人類純潔性防衛法案》及《異端凈化條例》戰時授權。”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每個字都像冰錐砸在石頭上。
“現確認,下方聚集之目標群體,存在以下不可饒恕之罪責:”
“主動或被動接受并傳播惡魔墮落思想,污染人類精神家園。與已知人類之敵,惡魔首領莫甘娜及其勢力,存在實質性勾結、技術交換及利益輸送。其武裝人員曾對抗人類統一防線,其思想已背離人類文明存續之基本共識。”
“經本人最終確認。”秦朔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終結一切的意味,“上述目標,已喪失作為‘人類’之基本資格,歸類為‘重度污染個體’及‘潛在異形孵化溫床’。”
“判決如下:”
他停頓了一秒。
“全員,立即執行——”
“物理清除。”
最后四個字,如同喪鐘,轟然敲響!
“不——!!!”軍官人群中爆發出絕望的嘶吼。有人想掏槍,才發現武器早被收繳。有人想往外沖。
但一切都太晚了。
“開火。”
秦朔的命令,通過加密頻道,瞬間下達。
下一秒,地獄降臨。
部署在校場周圍高地上、偽裝成普通掩體的 “石化蜥蜴”自行火炮 和 “轟擊者”自行火炮 率先發出怒吼!成千上萬發高爆彈、燃燒彈、空爆榴霰彈,從四面八方傾瀉進密集的人群!
轟!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連成一片,地動山搖!火光沖天而起,濃煙滾滾!炮彈落點處,殘肢斷臂混合著泥土和碎石拋向天空!沖擊波將成片的人掀飛、震碎!燃燒彈引燃了衣物和**,凄厲的慘叫聲瞬間壓過了炮聲,卻又迅速被更多的爆炸淹沒!
幾乎同時,部署在更外圍、射程更遠的 “美杜莎”攻城重炮 也開始發射!它們的目標是校場中央軍官最密集的區域,以及任何試圖大規模集結突圍的人群。每一發炮彈落下,炸出直徑數十米的死亡深坑,范圍內的所有東西,無論是人還是泥土,都在極致的高溫和沖擊下化為齏粉!
天空中的“雷電”戰機俯沖而下,機炮噴射出長長的火舌,在人群中犁出一道道血肉胡同!它們發射的空對地導彈精準地落在人群最稠密的地方,每一團騰起的火球都代表著成百上千條生命的瞬間消亡。
校場邊緣,偽裝解除。太陽輔助軍的步兵出現,他們手中的 “卡利夫”激光槍 組成了一道道毫無死角的死亡射線網。任何僥幸沖出炮火覆蓋、沖向邊緣的人,立刻會被數十道激光同時聚焦,瞬間汽化或碳化。
這不是戰斗,甚至不是屠殺。
校場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露天的人肉磨坊。炮火覆蓋,空中打擊,地面掃射,三層立體火力網將這里變成了絕對的生命禁區。百萬人擁擠在一起,無處可逃,無處可藏。他們哭喊,他們奔逃,他們相互踐踏,但一切都無濟于事。
秦朔依舊站在古點將臺上,披風在爆炸的氣浪中獵獵作響。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下方的煉獄景象,眼神沒有絲毫動搖。耳中充斥著震天的爆炸和遙遠的、幾乎聽不見的瀕死哀嚎。
清洗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
當最后一聲炮響停歇,最后一道激光熄滅,天空中的戰機拉起盤旋,校場上只剩下一片死寂。
不,不是完全的死寂。還有零星的火苗在燃燒,還有金屬冷卻的噼啪聲,還有……一些極其微弱的呻吟,但很快,就被后續進入戰場、進行“最終確認”的太陽輔助軍步兵用精準的補槍徹底終結。
原本黑壓壓蠕動著百萬人的巨大校場,此刻已被徹底改變地貌。
太陽輔助軍的工程車輛開始進入,進行事后處理。火焰噴射器焚燒著殘留的有機物,大型推土機將無法焚燒的殘骸推入巨大的深坑掩埋。
秦朔轉身,準備離開點將臺。他的副官通過加密通訊低聲匯報:“大人,清除程序執行完畢。預估目標清除率百分之九十九點八以上。少量極外圍零散目標正在追剿中。其他未參與投降、或污染程度較輕的區域,已按計劃派駐‘秩序重建’工作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