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你費心。”凌絕鎖緊了眉,冷聲拋下一句。
“跟我來。”他握住秦疏意的手。
兩人就這樣無視陶望溪離開。
原本還在為這個開場不爽的趙瑾瑜樂了。
“別笑了,很丑。”她看著被遺忘在原地,強顏歡笑的陶望溪。
陶望溪扯平嘴角,面無表情地看向趙瑾瑜。
趙瑾瑜無辜聳肩,“瞪我有什么用呢?你當(dāng)凌絕真是以往那些任你擺布的蠢貨?”
“男人的風(fēng)流而已。”陶望溪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
“是嗎?”趙瑾瑜笑了下,“你知不知道,你這強作正宮的模樣有點可笑。”
陶望溪終于有點心態(tài)崩了,回唇反擊,“那你呢?謝慕臣又是什么好人?他以前喜歡的可都是些清純?nèi)崛醯男“谆ǎ弦粋€叫什么,許妍?還是趙妍?真不巧,每一個都是你的反面。”
趙瑾瑜毒舌犀利,張牙舞爪,確實不是謝慕臣的類型。
“巧了,他也不是我的菜。”趙瑾瑜拍拍手。
斯文敗類是什么好東西嗎,小奶狗他難道不香?
“我倆明碼標(biāo)價,互惠互利,他喜歡我對謝氏有增益,我圖他能幫我拿下趙家。我不像某些人,既要又要。權(quán)勢富貴不愿意明目張膽喜歡,高潔,與世無爭的好人名聲也想爭取,你玩得明白嗎?”
明明嫉妒得快發(fā)瘋,還要裝作大度,卻又忍不住暗戳戳。
要她看,這惺惺作態(tài)的大婆作風(fēng),真令人作嘔。
要是陶望溪嫁給凌絕,以謝慕臣和凌絕的關(guān)系,她倆少不得來往,那可真得膈應(yīng)死她。
互相看不順眼的兩個宿敵針鋒相對,后花園里的小情侶也不怎么和諧。
剛開始兩人都不說話。
最后凌絕忍不住先開了口,“來這里怎么不告訴我?”
“你也沒問。”秦疏意回答。
“……”
凌絕看著夜色下神色淡定的人,想起這幾天的輾轉(zhuǎn)反側(cè),把自己無語笑了。
“秦疏意,”他掐她的臉蛋,“你別氣我。”
秦疏意抬起了手。
在她的巴掌落下來之前,凌絕先條件反射地躲開了。
“我就說你對我動手成了習(xí)慣。”他郁悶道。
秦疏意抬起的手隨意地碰了碰被他捏過的地方,“你欠打。”
凌絕:……好熟悉的對話。
他靜了靜,這兩天的別扭好似也在這樣的插科打諢里消散了,伸手將女人抱進懷里,他嘆道:“我們就像以前一樣不好嗎?你乖一點。”
是他魔怔了,愛不愛的,又有什么要緊。
而秦疏意這次推開了他。
“可是凌絕,我不想玩了。”
戀愛的麻煩多過甜蜜的時候,她就不想繼續(xù)了。
“你膩了嗎?”她認真詢問。
凌絕看著她。
秦疏意語氣誠懇,“你說的,只是試一試真正的談一場。”
不包含結(jié)果。
“我也說,結(jié)束要由我來說。”他棱角分明的臉在花園昏暗的光影下變得沉冷陰郁。
秦疏意,“所以我在等你的答案。”
凌絕沒有說話。
……
兩人再次回到會場的時候,誰都能看出他們的不對勁。
秦疏意還好,可凌絕卻是一身冷氣。
錢呦呦八卦地湊過來,“姐,你們說什么了?”
秦疏意,“談了談心。”
錢呦呦:“啊?”
她很想說你別看我年紀(jì)小就糊弄我,是個人都肉眼可見那位快氣瘋了好嗎?
你究竟是談心還是誅心?
可眼看秦疏意也不想多說,她老實閉了嘴。
管他呢,反正受傷的不是自家人。
……
謝慕臣和季修珩就完全不是一樣的心理了。
“怎么了你這是?”季修珩看著黑著臉的凌絕,驚奇道。
“你家乖寶寶吃陶望溪的醋,跟你鬧了?”
他嘴巴喋喋不休,“要我說,生氣也是該的,你說你們,既然都要來參加宴會,干嘛不一起來?剛你和陶望溪進門那架勢,嘿,不知道的以為你們官宣呢,嘶——”
謝慕臣一胳膊肘捅在他肚子上。
沒看你越說,某人臉色越難看嗎?
季修珩瞅了下那張閻王臉,消聲了。
凌絕涼颼颼瞥他一眼。
謝慕臣遞給凌絕一杯酒,推了推鏡框,“我早說了,愛情是危險游戲,一不小心就引火燒身。”
“何況,喜歡一個人是不可能容忍他身邊有其他人的,就算你和陶望溪現(xiàn)在沒什么,可她就是客觀存在著,秦疏意多尷尬 。”
凌絕冷笑,“你覺得秦疏意喜歡我?”
謝慕臣分析了一通,卻沒想到凌絕的落腳點居然在這里。
他都被問愣了,“是啊,她不是很愛你嗎。”
季修珩也接話道:“不圖婚姻,不生小孩,你那么多過分的要求她都忍你了,連錢都沒跟你張嘴要過,不是愛你是什么。”
凌絕想說,是圖玩他一個爽。
隨即又更加覺得荒誕,秦疏意,一個乖乖女,竟真的騙過了他們所有人。
他將杯中酒一口飲盡,死死盯著那邊和趙瑾瑜、錢呦呦說笑的人。
她對他沒有占有欲,不主動聯(lián)系,不會查崗,不會管他與以前的女人是否會舊情重燃。
就連陶望溪,她也不是吃醋,只是嫌煩。
她不愛他。
在這熱鬧的人聲鼎沸的宴會上,他又一次清晰地感受到這一點。
……
原本以為絕爺一來就牽走了女朋友,是目前并沒有厭棄這個“真愛”的意思。
被冷落的蔣家人突然就在宴會上受歡迎起來。
可出去一會回來,兩人就不說話地各踞會場兩端,又把人看不會了。
有墻頭草各方掃了掃,重新倒向陶望溪。
“望溪,你這個戒指真漂亮。”有個女孩注意到她手上的鉆戒。
陶望溪抬起手,笑容溫柔,帶著一點甜蜜,“是別人送的。”
“誰呀?這戒指是私人訂制吧?”大家八卦地起哄。
還有人則是興奮地叫起來,“我知道,這是之前絕爺取走的那枚。”
她原本也看上了的,卻被告知是別人提前預(yù)定的,后來又出了絕爺要結(jié)婚的流言,就是因為它。
“戒指啊~”有人笑得意味深長。
眼見凌絕在遠處喝悶酒,沒有搭理這個女朋友的意思,認為是秦疏意惹怒了絕爺要倒霉了。
這會直接問到了秦疏意臉上,“秦小姐,絕爺有給你送過戒指嗎?怎么定制戒是給了望溪呢?”
“啊,對不起啊,我是不是問到你傷心事了。”
秦疏意本來都想安靜地來,安靜地走了,沒想到有人非要找茬。
她歪著頭,擰著眉,似乎是有事想不明白。
那人笑得更加燦爛。
“算了算了,絕爺做什么,我們怎么能猜到。想不明白就別想了,人呀,貴有自知之明。”
“沒有,”秦疏意外地看著她,“我不是在想這個。”
她臉上是真實的疑惑,“不說這枚戒指究竟有沒有什么特殊含義,沒有便罷了,要是真有,收到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送的戒指,是什么能夠拿來炫耀,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
話音落地,這一片全部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