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也行動力極強的真的貼上去了。
秦疏意看著面前逐漸放大的帥臉,腦子里倏然浮現的卻是陶望溪手機上那張凌絕在曖昧的燈光下半抱住陌生女人的照片。
在雙唇相接的最后一秒,她皺著眉,側開了臉。
吻落在她側面下頜處。
因為這個微小的動作,包間里的空氣凝固了一秒。
她在抗拒,凌絕亦感受到了她的躲閃。
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沉浮著幽暗的情緒,陰沉沉地盯著面無表情的秦疏意許久。
最后,卻只是握了握拳,什么都沒有說。
他夾起桌上的蝦仁,喂到她嘴邊,“嘗嘗。”
秦疏意扭開頭。
凌絕也不放下筷子,漫不經心道:“你要想在這里耗一夜,我也可以陪你。”
秦疏意瞪他。
凌絕笑了,這樣生氣勃勃地討厭他,也比冷冰冰地躲避他好。
秦疏意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道:“你這樣又是糾纏前任又是跟別人相親的,你的新女友知道嗎?”
凌絕眉毛打了個結,“什么新女友?”
秦疏意唇角浮現一抹諷刺,“忘了,凌總的女友名額很寶貴,所以炮友和女伴就不需要尊重是嗎?還是說你們的關系保質期短到就兩天。”
凌絕沉下臉,放下筷子,單手掐住她的下巴,將她扭開的臉又轉回來,“說話就好好說話,秦疏意,什么炮友和女伴,我都沒有。”
秦疏意看著他的眼睛,“我看到了,你在會所抱著女人的照片。”
她抓著他的手腕,同樣惡狠狠,“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有潔癖,不接受不是一對一的關系,分了手,我管不到你,也不想管你,但你也別來惡心我。”
她說話帶刺,凌絕也是真氣瘋了。
也就秦疏意能這么氣他,“你把話說清楚 ,我惡心你什么了,我什么時候抱過女人,那女人又在哪?”
秦疏意冷笑一聲,“你女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她是誰。”
“操!”
旁邊的椅子突然被凌絕一腳踹飛,砸在墻壁上發出一聲巨大的回響。
坐在他身上的秦疏意嚇了一跳,因為他大幅的動作身體晃了一下。
凌絕抓住她的腰,將人穩固在自己大腿上,語氣里帶著濃濃的咬牙切齒,“今天不說清楚,別想走出這里。”
他從沒在秦疏意面前發過這么大的火,秦疏意看他的眼神都帶著震驚。
可凌絕只是冷冰冰地單手摟著她,臉上猶帶著被侮辱的憤怒。
“說話,什么照片,長什么樣,穿什么衣服?老子掘地三尺也把她找出來,看看是什么臟東西。”
他這樣說,秦疏意卻猶豫了。
如果真的有什么,以凌絕的性格應該不屑于說謊,難道真的是誤會?
她抿了抿唇,“算了,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那就是沒有吧。”
“什么叫就當是真的?”凌絕身上的火焰直冒。
秦疏意想揭過,他卻不愿意模糊過去。
她真以為他什么阿貓阿狗都看得上眼嗎?
這段時間他寡得比和尚還清凈,就這么平白無故被污蔑,憑什么啊?
他瞪著她,不說話,也不放她從腿上下去。
秦疏意閉了閉眼,“有必要嗎?不是她,以后也會有別人,早晚而已。”
凌絕被她氣得心臟像被人連著打了幾個死結,一扭一扭,一抽一抽的。
“有必要。既然要給我定罪,那就拿出證據,我凌絕什么時候背著你玩過女人?”
秦疏意胸口起伏,“會所,一個穿青色旗袍的女人。”
凌絕記憶力還算不錯,很快從腦子里翻出個面目模糊的,被人當秦疏意的替代品送到他面前的苗艷。
他惱怒得上火。
“我沒有碰過她!”
那就是真的有這么個人。
秦疏意垂著眼。
凌絕又想罵臟話了。
他沉著臉,當著她的面打了個電話,“給我把兩天前云棲會所302包廂的監控調出來,發到我手機上,動作快點。”
對面大概也是第一次直面凌絕的怒氣,戰戰兢兢地應是。
手機掛斷,房間里的氣氛一時降到冰點。
送菜的服務員又來了。
還是之前的兩個。
她們進來就覺得氣氛不對,不自覺地悄悄繃緊了身體,更加輕手輕腳。
明明還是那對情侶,明明還是那個姿勢。
可之前還甜甜蜜蜜,女人依賴地把頭埋在男人胸口,男人臉上也是掛著縱容寵溺的笑容。
這才沒多久,就一個冷著臉,一個垂著頭,雖然還是坐在對方懷里,可是兩人的身體卻隔著幾寸的距離,誰也不理誰。
服務員心里吐槽,這年頭談戀愛,都這么跌宕起伏的嗎?
但話又說回來,誰家好人吵架還抱著啊?
不知道她們豐富的心理活動,凌絕和秦疏意就這么較著勁,直到服務員退出去,兩人面對一桌子菜,誰也沒動筷子。
秦疏意是腰被圈著,吃飯不方便,凌絕純粹是被氣飽了。
在她心里,原來他就是這么個爛人是吧?
剛剛分手就能左擁右抱是吧?
他們談的這一年,他潔身自好就一點信任分都沒掙到是吧?
一直到手機信息的聲音響起,才打破了包間的冷凝。
他將對面發過來的視頻點開,冷著臉放到桌面,正是秦疏意可以看見的角度。
那天他在包廂沒待多久,那群蠢貨一開始就想用女人打開路子,苗艷來之后他就發火離開了。
視頻里有他進出的全程,畫面清晰。
可以看到苗艷確實是被人推向凌絕那邊過,但是凌絕在她碰到他之前就閃開了,兩人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秦疏意看到的那張照片,不過是刁鉆的借位,還被人特意模糊了畫質。
事實證明,凌絕這次確實冤枉。
等到視頻播完,他冷笑一聲。
秦疏意眨了眨眼。
她伸手拍了拍跟鐵臂一樣箍在她腰上的手臂。
凌絕沒有好臉色地哼一聲。
扭開臉不看她。
秦疏意,“放我下去,我要坐椅子上。”
可凌絕卻被這句話惹毛,橫眉直豎,勒得她腰更緊,將人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秦疏意,你是不是真想我死?”
他眼睛發紅,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