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啟嵐大驚失色,“你可別造我謠。”
她甩了甩漂亮的短發,用一種不符合年齡的慈愛目光看著秦疏意。
“只不過是發現我和秦小姐投緣,想交個朋友罷了。”
她后來也是回過味來了,那天凌絕之所以能那么輕易松口,只要她搞定她二叔一家,就愿意給她一個合作機會。
完全是因為見到了秦疏意和別人相親,他根本沒心情搭理她。
不然那天的談判絕對是個持久戰。
秦疏意怎么不算是她的福星呢?
至于兩人狀似鬧掰?她交好秦疏意會不會有風險?
呵。
施啟嵐擺出個秘密太多,不能對人言的神秘微笑。
就那誰在那誰面前言聽計從的勁,她賭一塊錢,她絕對沒下錯注。
趙瑾瑜嫉妒地看了一眼嘚瑟的施啟嵐。
就這摳門鬼無利不起早的性子,絕對給她占到什么好處了。
可惡,憑什么這個財不能給她發!
兩人較著勁,一邊一個拉著秦疏意進去了。
被留在原地的三個男人互相看看,默默地跟著走。
凌絕看著前面背對著自己的身影,眼神暗了暗。
……
開局連招呼都沒打的兩個人,再次在酒席邊相遇。
由于謝慕臣的錯誤情報,趙瑾瑜可是特地將兩人排在一起的。
她尷尬地張了張嘴,想說要不要給他們換個位置,凌絕卻率先坐了下來。
秦疏意也隨后神色淡然地入桌。
除了互相不說話,沒人覺得這倆有矛盾。
趙瑾瑜于是松了口氣,果斷地閉嘴閃人。
她覺得她今晚的計劃也不是不可以再拯救一下。
兩位訂婚的主角一走,聰明人都察覺到了空氣中別扭的氣氛,顧左右而言他地不去觸霉頭,耐不住還有個單純嘴快的范朝朝。
作為季修珩的表妹,她和她哥一樣消息落伍。
記憶還停留在上次陶望溪接風宴上兩人的親密無間。
“凌絕哥,疏意姐,你們怎么不講話?”
嘰嘰喳喳的女孩好奇地眨了下眼睛,突然對桌上格外沉默的兩人提出疑問。
空氣滯了一秒。
施啟嵐用看勇士的目光瞅了眼范朝朝。
好家伙,貼臉開大啊。
而桌上其他人看似沒反應,實則都不自覺地豎起耳朵。
凌絕沒作聲。
秦疏意看看范朝朝,笑了下,“我們分手了。”
“咳咳。”桌上響起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雖說兩人分手很多人知道,但是也有不少小道消息說他們又復合了。
今天酒宴坐一起,大家還以為八卦屬實呢。
凌絕垂著眼睫,手指在紅酒杯杯壁上摩挲,看不出心情,一副任由她宣告的意思。
范朝朝張大嘴巴,結結巴巴,“額…分手…分手好,分手快樂,不是。”
她拍了下自己的嘴巴,“為什么啊?!”
她覺得兩人很配啊!
秦疏意看了眼凌絕,凌絕還是置身事外的模樣,只因范朝朝那句“分手快樂”臉色又沉了幾分。
“沒有為什么,不合適罷了。”
既然已經說了,也沒什么好遮掩的。
范朝朝囁嚅了下嘴唇,到底是沒再追問。
倒是季修珩揚了下眉,“秦小姐提的?”
他以為兩人是和好后又分開。
秦疏意,“當然是絕爺提的。”
季修珩意外地提起眉梢,以凌絕那副被人甩了巴掌還湊上去舔人家手的模樣,他不相信他還敢提第二次分手。
他揶揄地看向不說話但存在感很強的凌絕。
果然,凌絕嘴角浮起一抹似嘲似諷的笑,“是嗎?我怎么記得是秦小姐拒絕的我呢?”
桌上一群努力隱形的人眼睛悄咪咪亮了幾分。
什么?居然是秦疏意甩的絕爺?!
這什么驚天大八卦。
大多數人都不敢相信,倒是施啟嵐想起那天咖啡館里的情形,翹了翹唇。
人么,不能總是高高在上,總要有克星給他點教訓吃的。
秦疏意面不改色,“也許我們溝通有誤。”
凌絕,“或許吧。”
他喝了口酒,又失去了說話的興致。
季修珩在心里嘖了一聲。
說是不在乎,怎么還故意提這么一句給人家做臉呢。
看似質問,實則維護。
對普通人來說,沒有過錯方的情況下,自然是誰提分手誰全責。
但以凌絕和秦疏意本身地位不對等的情況,要是凌絕提的分手,那大家只會習以為常,覺得是凌絕玩膩了,認為秦疏意也不過如此,背后說不定還會說什么難聽話。
但要說秦疏意主動不要的凌絕,別人反而會高看她一眼。
秦疏意主動表示是凌絕提的分手,是給凌絕面子。但凌絕那句回問,何嘗不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和秦疏意,是秦疏意占據主動位置。
果然,雖然經過了這個小插曲,大家對不是圈內人的秦疏意依然熱情得很。
……
凌絕顯然心情不佳,除了季修珩,沒人敢在這個節骨眼去搭話。
而范朝朝自覺找錯了話題,這會和施啟嵐一起帶著秦疏意聊天,還特意給她講些豪門小八卦緩解心情。
秦疏意順著范朝朝指給她看的方向瞧過去,還沒找到那位據說和自己小媽不清不楚,恨海情天的男主角,先看到一個熟悉的側影。
她擰了擰眉。
再打眼看過去,那人卻又消失了。
她心神不定地拿起勺子,眼睛還在往場外忙碌的人群中搜尋。
卻在食物即將入口時,被人抓住了手腕。
凌絕桀驁的眉眼緊皺,似乎還浮現一抹不明顯的怒火,“秦疏意,你傻了嗎?什么東西你都敢吃?”
今天格外冷酷,一個字都吝嗇的絕爺,此刻話卻一句一句往外冒,像是被氣得不輕。
“一會沒看著你你就出問題,吃東西不能專心一點嗎?那邊有什么吸引你,你看得眼睛都不轉一下?知不知道吃錯東西多危險,你還想去醫院一住好幾天嗎?”
手中的勺子被拿下來放回碗里,那碗甜羹也被他叫人收走。
不說被數落的秦疏意,桌上其他人都被他這一出嚇著了。
范朝朝阿巴阿巴了兩下,咽了咽喉嚨,“那什么,凌絕哥,不就是一碗甜羹,咱不至于,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