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在外面?”沈硯舟語氣輕快。
一向淡漠,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從出門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言不語挽著大哥的手走近,司京敘才反應過來。
連忙把手中剩下的煙熄滅在旁邊的煙灰缸里。
“硯舟來了,”他起身理了下衣服,目光落在言不語身上,眸色深深,嗓音不自覺已經低了些,“這樣穿很漂亮。”
“是啊,我還想誰家小仙女來了呢,”龍鈺在一旁附和,“真好看。”
賀潤也點點頭,“好看。”
他們的稱贊樸實無華,卻聽得出真誠。
男人說女人漂亮,通常都會帶些曖昧的氣息,可他們沒有。
完全是哥哥對妹妹的夸獎。
就像今天自己換好衣服,家里人一致的稱贊那般。
“謝謝。”言不語甜甜一笑。
司京敘的心臟驀地快跳起來。
他生于京市頂尖的司家,做為司家下一代主事人的繼承者,見過無數的美女。
清純的、嫵媚的、性感的……
沒有一個能入得了他的眼。
唯獨她。
她什么樣子都能輕易地撩動自己的心跳。
一如,四年前初見那般。
怕被人看出端倪,司京敘右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下,調整了下呼吸。
“你二哥呢?怎么就你們兩個?”司京敘看向言不語,輕聲問。
“哥哥馬上就到,他剛才遇到個朋友,在聊天。”言不語回答完,看向賀潤,“賀潤哥,你妹妹呢?我可以去給她送生日禮物了嗎?”
賀潤頷首,“我帶你去。”
“你們坐,我陪不語過去。”沈硯舟今天是守護精靈公主的騎士,妹妹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司京敘和龍潤沒跟著過去,只目送著幾個人離去。
龍鈺看著言不語仙仙的身影,鼻子有點酸。
感慨著嘆口氣,“也不知道將來便宜哪個臭小子,哎喲,我的心肝疼。”
“你死不死。”司京敘瞥他一眼。
“欸,忘了你了,”龍鈺抹了一把臉,“孩子還小呢,慢慢來,慢慢來。”
“司少爺、龍哥。”沈云期跟人打完招呼,過來找妹妹,卻只瞧見這倆人。
沈云期現在態度好了很多,沈硯舟在兄弟們面前也沒少夸他。
再加上,大家都喜歡言不語,連帶著看沈云期都順眼了點兒。
另外,他現在的態度比最開始的時候,強太多了。
都是一個圈層的,將來免不了誰用到誰,沒必要鬧太難看。
這個道理,他們比誰都懂。
“喲,沈二少,妹妹跟硯舟進去給賀恬送禮物去了,你現在過去也能趕上。”龍鈺態度不錯,他是從一開始就挺欣賞沈云期的性子。
關于他犯錯的事,誰年輕的時候沒混蛋過,能改好就行了。
司京敘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那我先過去,不妨礙你們。”沈云期微笑著點點頭,轉身去找妹妹。
司京敘目光落在他黑色的頭發上一瞬,又看向他手中拿著的那個粉色保溫壺。
“沈老二變化還挺大,頭發變色了性格也變了,以前多欠揍啊。”龍鈺一轉頭,司京敘已經邁開長腿往屋里走了。
“還不是因為不語好,”司京敘懶懶地留下這句話,“為了妹妹唄。”
沈云期那樣的二代子弟,他見的多了。
成天不學無術,就知道吃喝玩樂。
將來只能繼承部分家產接著禍害,多半得廢。
要不是上次鬧著去滑雪那事,沈云期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可偏偏言不語大病一場,給他嚇明白了。
也是從那時候起,沈云期開始慢慢改變自己。
“還得是我們孩子啊。”龍鈺驕傲地挺起了胸膛,就跟別人夸他自己娃似的。
司京敘嫌棄地不行,“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們孩子,你們孩子的,你省省吧,我們家的還差不多。”
龍鈺輕笑一聲,“她叫過我媽,叫過你么?”
司京敘也笑一聲,“她先叫的我。”
龍鈺一愣,隨即耍賴,“我不管,我沒聽見就不算,她喊我的時候你們可都聽見了,再說了,你想給妹妹當媽?”
司京敘冷冷地看他一眼,這不廢話么。
他又沒有龍鈺那個癖好。
屋內,賀恬對言不語的興趣遠高于她送自己的禮物。
“你就是沈硯舟的妹妹啊,”賀恬拉著言不語的手上下打量,“太好了,以后就有人跟我一起吐槽哥哥了,來,加個微信。”
言不語接過沈硯舟遞過來的手機,加了賀恬的好友。
之前總聽龍鈺說賀恬愛念酸詩。
言不語對她的刻板印象,應該是像林黛玉那樣多愁善感的柔弱女孩兒。
今天一見,她開朗明媚,熱情大方,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好好養著的姑娘。
這時秦念可也來了,她們兩個之前就認識。
賀恬接下她的禮物,是跟言不語送的耳飾的同款手鏈,“呀,你們倆是好朋友吧。”
秦念可笑著摟上言不語的肩膀,“看出來了吧,我最好的姐妹。”
“那我拉個群,咱仨一起吐槽哥哥。”賀恬說完就開始操作。
秦念可忽然覺得胳膊一涼,下意識偏頭,對上她表哥沒有溫度的眼神。
“我可以進群,但是我就不吐槽了啊,我表哥可好了。”秦念可違心地說。
賀恬看了眼司京敘,連忙笑著解釋,“當然了,哪有那么多可吐槽的,咱們一起分享好吃的好玩的。”
言不語不說話,只甜甜地笑著。
賀恬反應真快,真好玩。
“你有什么要吐槽的嗎?”司京敘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言不語身側,輕聲問。
她今天穿了高跟鞋,不用像往常那樣使勁兒仰著頭才能看他。
“我是真沒有,我大哥和哥哥都是最好的。”她微笑著回答。
司京敘樂了,“那你的意思,誰是假沒有?”
言不語微頓,套她話?想讓她坑秦念可?
那必須不能,“都沒有,哥哥都對妹妹很好。”
“餐臺那邊有個飲料,看著像橙汁,里面有酒精,等會別喝,葡萄汁和桃子汁放心喝。”
言不語有些驚訝,又不是他家的宴會,他這么清楚,“你怎么知道?”
司京敘挑眉望著她,“我挨個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