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敘哥哥,你這個說法還挺有意思的,”言不語很快調(diào)整好情緒,笑盈盈地瞧他,“明天你來找我吃飯嗎?”
“想我了?”司京敘挑眉,“今天中午沒去找你,生氣了是不是?”
“我才沒生氣,”言不語眉眼彎彎,“我朋友說,談戀愛偶爾也要一些距離,這樣才能產(chǎn)生美?!?/p>
司京敘冷哼一聲,“秦念可吧,她是不想好了。”
“你可以了哦,”言不語嚴(yán)肅起來,“不能再嚇唬念可了,她看見你害怕的不行?!?/p>
“她自己沒出息,怪得了我?”司京敘毫不在意,“我沒嚇唬她啊,我跟她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p>
“所以才更恐怖啊。”言不語勸著,“你好好的啊,我喜歡跟念可在一起,要是你太兇,她不敢跟我玩了,我也不跟你玩?!?/p>
司京敘現(xiàn)在才明白,當(dāng)初秦念可囂張的那句‘小丈母娘’的威力。
誰家情侶談戀愛,中間夾著這么一位在女朋友面前說的上話的閨蜜,誰不頭疼。
不過,幸好,是秦念可。
不需要討好,給她一個眼神,她就不敢翻出什么花兒來。
但是,當(dāng)著女朋友面不能這么說。
“知道了,我下回給她個好臉子,不嚇唬她了,行吧,到底是親戚?!彼揪⒄f的通情達(dá)理。
言不語甚是滿意,“你現(xiàn)在才應(yīng)酬完?還在車?yán)???/p>
“五、四、三、二……”
司京敘突然倒計時。
言不語不解。
“一。下樓?!彼χf。
言不語眼睛一亮,“到我家啦!”她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
拿著依舊開著視頻的手機(jī),著急忙慌抓了外套就往外跑。
“我知道你很想早點見我,但是請你放慢腳步,慢慢來?!避囎訉⑼7€(wěn),司京敘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濃濃的夜色下,黑色邁巴赫旁,穿著灰色風(fēng)衣的男人,一手捧著花,一手拿著手機(jī)。
臉上的笑容壓都壓不住。
“京敘哥哥!”言不語小跑著出來,直奔向他。
司京敘站的更直了些,滿眼深情地望著向自己而來的女孩兒。
“不語?!彼€(wěn)穩(wěn)接住了她,單手環(huán)著她的腰,下巴抵在她頭頂,“京敘哥哥好想你?!?/p>
“我也想你。”
言不語突然后悔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話。
戀人之間根本不需要距離。
就需要天天黏著。
她就想好好的抱著他、守著他。
“好了,回去睡覺吧,很晚了?!彼揪⑷嗳嗨X袋,萬般不舍的開口,“明天中午我找你吃飯?!?/p>
言不語戀戀不舍退出他的懷抱,伸手撥弄著他大衣上的扣子,“嗯……見一眼就走啊?!?/p>
“最開始不是這么想的,”司京敘坦白,“我開始是想好好看看你,再請你去我車上暖和暖和?!?/p>
然后親親抱抱。
現(xiàn)在的話…“你看后面。”
言不語聞言回頭。
眉頭跳了一下。
她大哥和哥哥,穿著睡衣,在家門口溜達(dá)呢。
她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那你回家吧,我也回家了,好好休息啊?!?/p>
抬手摸摸司京敘的臉,“辛苦你啦?!?/p>
司京敘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親了一下,“不辛苦,他們不在乎你我還不高興呢,這樣也挺好的,跟背著家長早戀一樣,挺新鮮的?!?/p>
“行吧,你心態(tài)這么好,果然是個干大事的?!彼顺鏊膽驯В把?,好漂亮的花,是送誰的啊?!?/p>
司京敘偏頭看她,“要不你猜猜呢?!?/p>
“還得猜啊,那八成不是給我的,我就說嘛,大半夜出來,怎么可能專程來看我的,定是去瞧哪個姐姐妹妹,順道來哄哄我?!?/p>
司京敘學(xué)著她的樣子,伸手捏住她粉嫩的嘴巴,“小嘴巴今天吃了幾個林黛玉?”
言不語哼了一聲,雙手環(huán)胸,也不說話,也不拍掉他捏著自己嘴巴的手。
“這花只你一人有,哪里有什么姐姐妹妹,有你一個我便知足了,”司京敘把花送到她手里,“應(yīng)酬完就想瞧瞧你,卻不想在你心里,京敘哥哥竟然是那種拈花惹草的蠢貨,罷了罷了,回家洗洗睡了。”
言不語樂呵呵地抱著花,“回吧,到家跟我說一聲,再見京敘哥哥。”
“去吧,手機(jī)調(diào)靜音,該睡就睡,不要刻意等我,省的你困勁兒過去了睡不著,”司京敘揉揉她臉蛋,“不語,我好喜歡你。”
他想親親抱抱,但身后那倆哥越溜達(dá)越靠外,眼瞅著要打招呼了。
算了算了,不想再看女朋友紅著臉被帶回家了。
真搞得像是中學(xué)生談戀愛似的。
他都二十六了,上哪兒說理去。
言不語抱著花,走到兩個哥哥面前。
調(diào)皮地繞著他們兩個轉(zhuǎn)了一圈,“要不你倆再出來的時候,穿個外套呢?要是感冒了我可要內(nèi)疚的。”
沈硯舟輕咳一聲,“你哥哥說今天月亮不錯,我們出來看看。”
“啊,對,大哥說,星星也挺多,外面數(shù)的清。”沈云期附和。
言不語抬頭,“我咋看今天是陰天呢?!?/p>
“走了走了,回去睡覺了?!鄙蛟破谡泻羲?,“一會兒你又睡不著了?!?/p>
沈硯舟跟在后面,眉頭緊皺。
這么點兒的孩子,有睡眠問題,可不是正?,F(xiàn)象。
言不語最終還是等到了司京敘的信息。
不是刻意,是真的睡不著。
看見他說自己到家了,她沒回,怕他擔(dān)心。
翻騰到快天亮,總算是睡著了。
但消失了好久的有關(guān)前世的夢,再次亂糟糟襲擊了她的大腦。
早上鬧鈴還沒響,她就從被抹脖子的噩夢中驚醒。
初秋的天,驚出一身的汗。
她覺得自己沒出息。
哪怕現(xiàn)在這么多人保護(hù)她,可僅僅因為言啟航的一通電話,她還是被影響了。
起床洗澡,仰起頭,閉著眼。
任由溫?zé)峒?xì)密的水流沖在臉上。
言啟航、抹脖子。
她睜開眼,憑什么不是她抹言啟航的脖子。
憑什么再活一次,還是要籠罩在他的陰影下。
她怎么就不能成為言啟航的陰影。
都是人,逼到份上了,誰都別想好。
擦干身體,拿起手機(jī)搜索了下:帶什么尺寸的水果刀既能防身又不算攜帶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