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現在跑回來,是想干什么?”秦念可把眼淚擦掉,“他是不是得病了,想要你身上的器官?”
“我大哥也這么說,”言不語喝了口冰奶茶,“但他現在的老婆挺有錢的,應該能買到,不一定費心費力從我身上弄。”
“那就是純變態,”秦念可表情惡狠狠的,“這種虐待孩子的人心理都有問題,他就是純不想看你好,你過得差,他才舒服。”
“這個大概率是,然后再要點錢,畢竟我現在是沈家最寶貝的,”言不語琢磨了好久,“他要我心甘情愿給他錢。”
言啟航骨子里就是貪財的人,坐牢是不能改變人性的。
“真敢想啊。”秦念可自家就是豪門,又背靠司京敘這個更豪的門。
她見過的事,比電視劇和小說里的都精彩。
在她看來,言啟航這步棋,一是要錢,要沈家的錢,要沈家大把大把的錢。
二是要言不語在沈家徹底失去寵愛,讓沈家的人認為她是吃里扒外的小白眼狼。
“最后看你被沈家趕出去,流落街頭,然后再坐著豪車,從你身邊路過,頭也不回!”
秦念可憤憤不平地說。
言不語卻沉默了。
這個觀點,更符合言啟航的性格。
“念可,”言不語眼睛亮亮地望著她,“你太牛了,你分析人性的時候遠比我透徹!”
秦念可笑著挺了挺胸膛,“只是我平時愛玩愛鬧,讓大家忽略了我的優點。”
“沒有忽略,我一直都知道,”言不語攥著她的手,“你分析變態有一手。”
秦念可笑容一僵,“這算夸獎嗎?”
“怎么不算呢?”言不語摸摸她的臉,“請你吃飯去。”
“那我今天可得吃點好的啊,”秦念可挽上她的手臂,“你也吃點兒好的,補償一下小時候的自己。”
言不語逃課這件事,宋景翊是第一個知道的。
木子發來她跟秦念可在江邊聊天的照片。
宋景翊一張張翻著,只有背景和側臉。
“她怎么哭了?”宋景翊問,“那個女的欺負她了?”
電話里木子的聲音傳來,“我怕小姐發現,沒走那么近,不過應該不是那個女生的問題,小姐現在跟她兩個人手拉著手進了一家泰餐廳。”
“今天她還見了什么人?”宋景翊的手機屏幕停留在她哭泣的照片上。
“課間去了一個辦公室,接著收拾東西就離開了學校,”木子停頓了下,“我沒有跟進那個辦公室的樓道,那里人少樓道窄,我怕小姐察覺。”
“讓阿東去查那個辦公室是誰,以及誰進去過那個辦公室,你繼續跟著她。”
“是,翊哥。”木子掛斷了電話。
“老大,我去吧,讓我去保護小姐吧,你看小姐都委屈哭了,要是我去,委屈小姐的,我都能把他腦袋敲碎。”阿誠額頭上的紗布摘掉了,傷口已經結了痂。
宋景翊沒理他,繼續翻木子最近發來的言不語的照片。
“木子一個人看著小姐,肯定不行,萬一有點什么事,有個照應也好。”
“阿默,”宋景翊頭也沒抬,“你去。”
“是,翊哥。”陳默轉頭就走。
“欸!不是,”阿誠攔住陳默,越過他看向宋景翊,“我找的活兒,干什么讓陳默去。”
“陳默辦事我放心。”宋景翊聲音淡淡的,“想挨揍你就繼續攔著,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把你腦袋割了。”
阿誠哼哼唧唧讓開路。
跟條大狗似的往宋景翊椅子邊一蹲,“小姐現在都不怕我了,她昨天還給我遞桃子吃,怎么就不能讓我去了。”
“閉嘴。”宋景翊懶得搭理他,“則冥。”
“則冥?八成出去鬼混了,沒來過京市,想見識見識京市的美女們。”
“老大。”則冥站在阿誠身后。
“臥槽!”阿誠嚇一跳,躥起來,“你從哪兒冒出來的!偷聽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銀色寸頭的則冥,瞟了一眼光頭,“背后說人壞話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
阿誠沒理,但是他擅長胡攪蠻纏,“你不偷聽能知道我背后說人壞話了?”
則冥唇角一勾,嘲諷一笑,“光頭真丑。”
“你個偷窺狂、陰濕男,有什么資格嘲笑我的發型。”
“發型?你有那玩意嗎?”
‘篤、篤、篤。’
宋景翊手拿著黑色的手機敲了三下桌子。
兩人適時的閉了嘴。
“你為什么想崩了言啟航。”宋景翊靠在寬大的老板上。
給了阿誠一個眼神,后者有眼色的,立刻拿來酒和冰塊。
“太惡心了。”則冥聲音平平。
宋景翊喝了口酒,示意他繼續。
“他給那個女人洗腦。”
日常生活處處關心,提供足夠的情緒價值。
可慢慢的,就變了味。
那個女人對他越來越依賴,他反倒是端了起來。
時常在關心的時候,稍稍貶低一下對方。
從最開始的試探,到后來的明目張膽的打擊和輕賤。
那副嘴臉實在是想讓人一槍打透他腦袋。
“那個女人為什么不直接踹了他?她可是出錢的那個啊。”阿誠八卦地不行。
他不理解,自己出錢,對方還貶低,這不是純找死么。
“不知道,那個女人反而越來越迷戀他,甚至多次說要為他去死。”則冥是個直男,同樣不理解。
他只想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打爆言啟航的頭。
宋景翊摩挲著杯沿,眼底滿是不屑。
無能的男人才會通過貶低女人來獲得婚姻關系中的主導地位。
不過,這個言啟航,也有點兒本事。
“哦,還有,”則冥想到一件事,“他們沒有性生活。”
“什么?”阿誠以為自己聽錯了,“怎么會?”
“則冥,你繼續監視言啟航的手機,”宋景翊從煙盒里摸了一支煙出來點上,“他要是再查我,你就隨便編點信息給他,讓他知道,我的人和關注點都不在京市。”
“我知道了,翊哥,”則冥轉身,又轉過來,“老大,崩他的活,給我留著行嗎?”
宋景翊夾著煙的手晃了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