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來啦?!”正在磨刀的阿誠嚎了一嗓子,滿臉怒氣,“他來干什么?跟老大搶小姐啊!”
陳默不理他。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實么。
老宋總雖然退下去了,可他還是有自己的人在。
想要查個東西簡單的很。
“翊哥,我帶人去攔住他。”陳默開口。
宋景翊面色沉沉,“不用了,他不可能自己一個人來,我目前不想在京市搞出大動靜。”
宋書臣那個德行,給他逼急了,他能直接把小魚綁走。
他不怕跟宋書臣硬碰硬。
只是不想讓小魚在這種情況下知道這些事。
“告訴木子,不能讓小魚身邊離人。”
“我知道了,翊哥。”陳默掃了眼流里流氣的阿誠,“讓則冥回來,或者調尼克來?”
他跟阿誠都在眾人面前露過臉,不合適再做暗地里保護小姐的工作。
那樣很容易被人發現。
“叫他們干什么,我去就行啊,我最擅長偽裝啊!!”阿誠把刀收好,毛遂自薦,“小姐她喜歡我。”
宋景翊睨了他一眼,“她最喜歡口蘑。”
阿誠沒臉沒皮,“那我穿身白衣服保護她,更像口蘑。”
“去吧。”宋景翊說。
“我比他們誰動作都快,槍法都準,你怎么就把我攔在家里,啊?小姐都不討厭我了!”嗷嗷喊的阿誠一愣,“欸?讓我去?”
“她要是掉一根頭發絲、”
“我就把腦袋削下來給小姐當口蘑烤。”阿誠喜滋滋地打包東西,“我走了我走了。”
宋景翊沒搭理他。
阿誠樂呵呵地把手里的刀塞到背包,順手拿走了宋景翊放在桌上的煙和打火機。
路過陳默的時候,他一攤手,“哎,其實吧,老大最愛的還是我,畢竟我能力在這兒擺著,我偽裝起來,沒人能發現。”
陳默跟沒聽見一樣,轉身去酒柜拿酒。
阿誠嘿嘿一樂,跟在陳默身后,“木頭,你說話啊,你吃醋嗎?你難受嗎?”
“跟傻子說話我才難受。”陳默被他煩極了,來了這么一句。
“你!”阿誠轉身想要繼續罵街,但對上宋景翊冷冷的目光,脖子一縮,連忙拎著小包走了。
“翊哥,酒。”陳默幫宋景翊倒了一杯,坐到他旁邊。
宋景翊伸手去摸煙,才想起來剛才讓阿誠拿走了。
陳默連忙從兜里掏出煙和火遞過去。
“翊哥,老宋總知道小姐的存在,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宋景翊點上煙,呼出一口白霧,“你都知道,我怎么會不清楚。”
他這個爸,野蠻霸道慣了。
誰都得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事。
當年能強搶前妻,現在就干得出強搶閨女的事。
他的強盜邏輯,不管對方心里愿不愿意,只要你人在身邊就行。
“那小姐……”陳默表示擔憂。
宋景翊輕嗤一聲,“當年他強搶我媽,我還小,他不會在意,可現在,他要想動小魚,就得掂量掂量,他能不能斗得過我。”
要說強盜性子,自己也是遺傳了他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比宋書臣更狠、更霸道。
現在他這樣,無非是怕小魚知道自己親哥是這么個狠角色。
擔心她會害怕自己,沈云期說她膽子小,他可記著呢。
不過宋書臣要是鐵了心搞點事情,他是不介意把事情鬧得再大一點兒。
手機響了聲,低頭一看,勾唇笑笑。
妹妹說,改天要請他吃飯呢。
他還真有點期待。
言不語回了信息,簡單洗漱后下樓找家人吃飯。
菌子中毒之后,沒嘔吐沒腹瀉,但消耗還挺大,她早上喝了一碗粥根本不管什么用。
這會兒早餓了。
還好媽媽說要給她包餃子吃。
司京敘對言不語的好,沈知燁都看在眼里。
司家少爺什么脾氣秉性,圈子里都知道。
他能這樣守著閨女,滿眼都是她,看見她難受時那個心疼樣,裝是裝不出來的。
而他也沒必要裝。
“京敘,昨晚辛苦你了。”沈知燁給他添了杯茶。
司京敘伸手扶了下茶杯,“沈叔,您哪里話,她是我女朋友,怎么能說辛苦,我很喜歡照顧她。”
他說的是實話。
奈何大舅哥們太多了,都得排班。
“喝茶,”沈知燁示意,“你爸爸約我后天去打球。”
“我媽也說要約蘭姨去逛街,”司京敘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您這茶不錯。”
“哥哥!”言不語歡快地從樓上下來,“媽媽給我訂了套黑色的職業套裝,等下就送來了,我明天穿那個陪你去!”
沈云期還沒說話,沈知燁開口了,“明天去哪兒?穿職業套裝做什么?”
“叔叔,哥哥明天要簽合同,我想假裝他的員工陪他去。”言不語興沖沖地坐到沈云期旁邊,“我請好假啦。”
沈知燁端著茶杯,眉頭皺起,“簽合同還得妹妹陪著?”
沈云期不樂意看沈知燁那樣,哼了一聲沒說話。
言不語立馬解釋,“不是陪,叔叔,是我想看,這是哥哥第一次簽合同!”
高光時刻啊!!!
沈知燁不以為意,“這也好意思跟妹妹顯擺。”
沈云期起身,“言不語,跟我去喂魚。”
“哦。”
司京敘陪未來老丈人喝了三杯茶,結果沒撈上跟女朋友說一句話。
兄妹倆走出去,沈硯舟對沈知燁說:“爸,云期最近表現很好,他很希望能得到您的肯定。您不應該總是打擊他。”
“我打擊他了?”沈知燁愣了下。
仔細回想下,好像、或許、可能……是有點?
但那并非他本意。
“我就是怕夸多了,他飄起來,你也知道他以前什么德行。”
“您也說了,是以前,他現在表現很好,一心撲在工作上,從沒出去鬼混過,您偶爾可以稱贊他兩句,他會很開心。”沈硯舟說道。
弟弟的努力和成長,他看在眼里。
父親的不信任和別扭他也瞧得清楚。
當局者迷。
困在局里的父子倆瞧不清楚。
但他能懂。
司京敘沒多大反應,他只慶幸,這會兒不用再喝茶了。
想至此,瞟了一眼沈硯舟。
他跟沈叔真不愧是父子倆。
為難女婿的時候,就是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