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語走近,倆人都閉上了嘴,帶著不確定的目光看著她。
言不語只當沒瞧見。
“走啦,大哥、京敘哥哥,不然到山上,龍鈺哥準備的餃子就不好吃了。”
她神色坦然,兩個男人心里更沒底了。
“硯舟,你問問。”司京敘低聲說。
“你怎么不去?”沈硯舟斜了他一眼。
“我不敢,”司京敘如是說,“她生你氣了還是你家的妹妹,她要是生我氣,不理我了,我就沒女朋友了。”
沈硯舟無語兩秒鐘。
殺伐果斷、天不怕地不怕的司家太子爺去哪兒了。
深吸一口氣,邁出一步,又退回來,“回家再說吧,她現在跟朋友在一起,說話不方便。”
司京敘也哼了一聲,“你也怕啊。”
沈硯舟輕咳一下,繼續爬山。
有了龍鈺的能量補給,后半程的路也沒那么難熬,很快就到了山頂。
就是人太多。
大家決定分頭行動,兩小時后在入口處集合。
司京敘、沈硯舟和木子緊緊守在言不語身邊,護著她不讓別人靠近。
但俊男美女的組合實在是養眼,不少人圍在旁邊看他們幾個。
反倒是更擠了些。
突然,嘈雜的人聲安靜了一瞬,接著言不語覺得周圍空氣都清爽了。
她踮腳越過司京敘的肩膀,明白了。
宋景翊、陳默還有阿誠三個人挽著半截袖子站在他們兩個不遠處。
寸頭、黑衣、紋身、以及生人勿近的氣場成功嚇走周圍的人。
宋景翊和陳默戴著墨鏡,瞧不見眼神。
阿誠笑嘻嘻地揮揮手,“美麗的小姐,開開心心玩啊。”
木子身形微動,恰到好處的只擋住了阿誠的位置。
司京敘把言不語圈進懷里,“想先拜什么?姻緣?”
“太膚淺,”言不語捏了捏他的手心,“走,找財神廟去。”
她在入口處買了三炷香,最粗最貴的那種。
司京敘笑得肩膀一聳一聳,“不是說不信?怎么買最粗的香?”
言不語捂住他的嘴巴,“到了這里就不要亂說話了哦,再說了,來都來了。”
來都來了,不拜拜太吃虧了,對不起她雙腿。
財神廟前人格外多,上香的長隊跟條龍似的。
“你看,大家都活明白了,還是錢比較重要。”言不語跟司京敘老老實實排在隊末。
“你要不拜拜我呢?錢這東西好說啊。”司京敘不愿意她還得排隊。
“那不行,拜財神爺我發財之后沒有心里負擔。”
宋景翊帶著陳默和阿誠乖乖站在言不語身后。
“老大,咱們不買香嗎?我看別人手里都有。”阿誠雙手抱胸,左右瞧瞧。
宋景翊懶得理他。
他不信神佛,拜財神有用,這世界就不會有貧民窟這種地方了。
現在人太多了,雖然司京敘和木子在她身邊,但他只想好好看著小魚。
拜完財神爺又去拜文昌帝君。
最后才去了月老廟。
相對于財神爺面前的人,月老這里算得上是冷清了。
言不語遠遠站著,看跪在蒲團上萬般誠心的秦念可,心里怪別扭的。
那個霍琛,她下意識就覺得不是念可的良配。
可念可現在又愛的這么深。
“我也要那個。”司京敘俯身在她耳邊說。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秦念可在月老神像下領了一條紅繩。
“那是念可給她男朋友的,給不了你。”言不語說。
“誰要她的,”司京敘嫌棄地不行,“你去給我求一個。”
言不語嘆口氣。
來都來了。
編織紅繩有免費的有收費的,不叫買,叫請。
言不語在司京敘灼熱的目光下,一咬牙,請了條最貴的。
三八八一條。
“因為貴,所以最管用是吧。”司京敘樂呵呵的,催促言不語,“給我戴上,他說戴右手是吧。”
“幼稚。”言不語這樣說著,嘴角卻帶著笑意,動作細致地幫司京敘戴上了那條紅繩。
還挺好看。
阿誠靠在宋景翊肩膀上,踮著腳往前看,“他怎么不送咱們小姐啊,讓咱們小姐花錢?好意思么?”
宋景翊戴著墨鏡,一直觀察著那邊,“小魚不需要。”
她不需要所謂的紅繩綁著自己的手。
生活、還是愛情,她都是自由的。
傻子才信那種東西。
司京敘得了紅繩,特意把袖口挽了起來,生怕別人看不到似的。
“喲,京敘,手上多了條紅繩啊,”龍鈺一眼瞅著了,“你咋不綁脖子上呢,更顯眼。”
司京敘睨了他一眼,“綁脖子上的是上吊繩,都跟你似的,分不清好賴呢。”
龍鈺笑得喘不過氣。
言不語笑得眼里含著淚,水盈盈的。
“龍鈺哥,這個給你。”言不語從兜里掏出一把平安符,抽出一個給他,“保平安的。”
“還是我妹妹啊,”龍鈺連忙把雙手在伸手蹭了蹭,接過那個黃色的小符紙,“我回頭掛車里。”
團建的隊員們陸續回到會合地點,都收到了來自言不語的平安符。
一把符越來越少。
想來是按照人頭請的。
宋景翊瞥了一眼,又看向別處。
沈硯舟拿著平安符貼身放好,“剩下的是給蘭姨和云期的?”
言不語看看手上剩下的四個,“媽媽、叔叔和哥哥。”
又累又餓,找了個空曠的地方野餐。
初秋的時節,在山上很舒服。
司京敘和沈硯舟去給言不語弄吃的,她跟兩個閨蜜聊了會兒,站起身來。
阿誠蹲在地上啃玉米。
陳默依舊安靜站在一邊。
宋景翊手里點著支煙,見她過來,立刻熄滅。
“景翊哥,”言不語掏出一個平安符,“我知道你不信這些,但是來都來了,這個,拿著玩吧。”
宋景翊眼眶熱熱的。
剛才看她給眾人分的時候,心里的情緒是從未出現過的。
期待。
他竟然期待,那么一個他不屑一顧的小破紙,能有一個是屬于他的。
“我看看。”阿誠玉米往地上一扔,起身就過來。
陳默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他的脖領子,把人拎走,“隨地亂丟垃圾,真沒素質,撿起來。”
宋景翊伸手接過,緊緊捏了下,這小小的紙符,此刻竟然也有了溫度。
“小魚,你怪我嗎?”他啞著嗓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