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是,”沈不語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不想讓你走,可你的會議不是還有兩天才結束?”
“我要發言的部分已經結束了,”司京敘說,“只剩下最后一個宴會了,去不去無所謂。”
“哦,那你不用走了?”沈不語一臉驚喜。
“不語。”司京敘站在原地,低頭瞧著她。
“嗯?”
“首先,我沒有生氣,其次,你能不能哄哄我?”他真的好想好想被女朋友哄哄啊。
親親抱抱舉高高就算了。
能扯著他的袖子好好撒撒嬌,夸他兩句就行啊,他要求真的不高。
“行啊,當然行了,”沈不語眼睛彎彎,甜甜地挽起他的手臂,輕輕晃著,“京敘哥哥,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合格的男朋友,聽到我有事,立刻趕回來,如果是我做十幾小時的飛機,我會散架的。”
本來是哄司京敘的話。
可說著說著,沈不語也不覺得這是可以稱贊,只是敘事。
司京敘就是很好很好的男朋友。
“我有多好?”司京敘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桃子香味,唇角止不住上揚。
“你是宇宙第一好的男朋友!”沈不語鄭重其事地發言,“年底能拿獎的那種!”
因為擔心她的壞心情、幾乎連軸轉的疲憊,在此刻徹底煙消云散。
他是天下第一好的男朋友。
司京敘渾身充滿了力氣。
宋景翊的出院手續辦的很順利。
到了沈硯舟的院子,沈不語才想起來,她跟哥的衣服都在外婆家。
但又不想回去拿。
“你們待著,我正好跟你爸去逛逛街,給你們買幾身衣服。”蘭心妍吃過午飯就拉著沈知燁出了門。
在他們出發后不久,沈硯舟、沈云期、阿誠一行人就都過來了。
“沈不語,過來讓我看看,”沈云期進門就嚷嚷,“你有破皮的地方嗎?”
“哥哥!”沈不語看見沈云期很開心,蹦蹦跳跳過去,“我沒事,一點兒油皮都沒破。”
“硯舟,蘭姨和沈叔都不在,說說吧。”司京敘很好奇,那個上趕著找死的人,到底是個什么心理。
“不語,你還記得在京市,跟你看上同一件衣服的女人嗎?”沈硯舟也沒想瞞著妹妹,他的妹妹,現在承受能力很強的。
“記得啊,前兩天還碰到她,她又跟我搶衣服,”沈不語說到這里,一愣,“她??!她推的我?”
就因為一件衣服?
“不是她,”阿誠急性子,他著急,“老大不是把她手弄斷了,她懷恨在心,花了五十萬買兇殺人,那天推你的男人就是她雇來的。”
沈不語明白了。
“人呢?”司京敘眸色深深,“我記得當時的故事里,那個女人還有個哥?”
“孟錦安,”沈不語提起這個事就覺得頭疼,“他奶奶還是我外婆的好閨蜜,我和我哥去看外婆的時候還遇上了。”
“小魚,”沉默了半天的宋景翊看向她,笑的溫柔,“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也不要覺得為難,哥來辦。”
“還有我呢,”阿誠湊過來,他小聲劇透了下,“推你掉懸崖那個,死了。”
“哦,行。”她說,“那我不管了,你們慢慢商量吧,我跟木子去喂魚了。”
幾個男人的行事風格差不多。
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那個女人固然該死,但她的家族,那些把她慣養成這樣的人同樣也需要得到懲罰。
這時候,產生了一點點分歧。
誰都想去處理這件事,替沈不語出口氣。
但是,要被處理的人,太少了,不夠分的。
最后沈硯舟出來主持公道:各憑本事吧。
“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司京敘拿了支桃子味的棒棒糖放進嘴里。
他在戒煙,想抽煙的時候,就吃點有桃子味道的零食,還真控制得挺好。
“則冥在找,”陳默開口,“那個女人藏起來了,不過很快。”
說曹操曹操到。
則冥在管家的帶領下,走到園子里,“翊哥,人被老宋總帶走了。”
宋景翊微微皺眉,“怎么回事?”
“我跟陳默去處理那個男人,老宋總的人在我們之前找到了蘇沫,我晚了一步。”
“這是要干什么呀?”沈云期喝了口茶水,“孩子小時候不管,現在大了,跑出來露面賣好來了?”
“云期,別這么說話。”沈硯舟提醒了弟弟一句。
好歹宋景翊還在這兒坐著呢。
“沒事,硯舟,云期說的沒錯啊,”宋景翊扯了下嘴角,“宋書臣就是這樣的人啊。”
蘇城郊區,同樣是一片未被開發的野山。
比之前沈不語他們去的,更高更抖。
山頂,宋書臣抽著雪茄站在山崖邊,望著正要落下的夕陽。
身后跪著一個女人。
蒙著眼,捆著手,抖如篩糠。
她嘴里塞著破布,眼淚混合著黑色眼線液滑落,嗚嗚發出聲音,滑稽極了。
阿東站在她身后,緊盯著。
宋書臣緩緩吐出一口氣,“就是你買兇殺我女兒啊。”
蘇沫搖著頭,她后悔極了。
她找上那個所謂殺手的時候,就后悔了。
五十萬,干什么不好,她能買許多漂亮衣服和好幾個包包。
可她卻選擇買兇殺人。
她心中有個聲音要拒絕的,可偏偏表哥又來電話讓她以后別再跟姨媽告狀。
那一刻,她想要報復的心又燃了起來。
現在,她好悔啊。
“阿東,讓她說話。”
阿東抽出那塊破布丟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真錯了,我不敢了,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們了,我有錢,我表哥也有錢,你們要多少我都能給,求求你們放過我。”
她看不見,只能大聲求饒,邊喊邊磕頭。
宋書臣冷笑一聲,“機會?你把我女兒推下山崖的時候,給過她機會嗎?我這人公平的很,你推我女兒,我推你。”
蘇沫還在繼續哭喊求饒。
“阿東,處理干凈。”宋書臣抽著雪茄,淡漠地轉身離開。
他拿出手機,皺了下眉,清芷一天沒聯系他了。
打電話給跟著她的人。
“臣哥,夫人凌晨去了趟墓地看她父母,然后就回京市了,現在她也在墓地,墓碑上是一個小姑娘的照片。”
宋書臣心一沉。
她果然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