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門在家小住兩天,沈不語跟著司京敘又到司家吃了頓飯。
他們這個婚禮所有的禮節(jié)才算完成。
于是,在一個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
小兩口開啟了蜜月之旅。
第一站,看極光。
午夜時分,天空最黑的時候,穿著厚重服裝的沈不語,被司京敘緊緊摟在懷里。
他們抬頭望天,一起感受著變化多端如夢幻般的極光世界。
沒有喧鬧的人群,偶有幾處驚呼聲。
靜謐的夜里,兩人互相給予溫暖。
沈不語突然感慨著,“京敘哥哥,你說夫妻倆就應該像我們現(xiàn)在這樣,外面環(huán)境如何冰冷,但只要我們兩個一條心抱在一起,就絕不會被寒風侵蝕。”
“嗯,你說的對,不語,我們夫妻永遠一體。”司京敘難得沒開玩笑,他嗓音沉沉,在極光下宣誓,“此生,我將事事以你為先,我愛并只愛你。”
“我也愛你。”
看過了極光,倆人又包了條游輪去觀鯨。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來,上次來,是團建。
那時候司京敘想單獨跟未婚妻合影都費勁。
現(xiàn)在碩大的游輪,觀景區(qū)只有他們兩個。
“京敘哥哥,你說這個鯨還是上次我們見到的么。”
“希望是,”司京敘在她耳邊呢喃,“讓它也見證著我們的幸福,把狗糧撒向大海。”
沈不語:“……”正經(jīng)不了兩天。
司京敘親自規(guī)劃的蜜月路線,輕松、浪漫又悠閑。
他老婆不喜歡爬山、不喜歡下水、更不喜歡刺激劇烈的運動。
她喜歡安安靜靜看風景,自在悠閑地散步。
最愛的,還是找一個人少景美的地方,支上一把躺椅,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靜靜地呆著。
他們看過了極光、追了鯨、在第一場雪下?lián)砦恰⒃跍厝镆黄鹂粗娪啊⑷チ擞螛穲鲆苍诤_叞l(fā)過呆……
實打?qū)嵱崎e地度了個蜜月。
而他們的親人和朋友們,看到他們分享的照片也只是默默點贊保存,沒有誰真的要來打擾他們。
眼看到了尾聲,他們的最后一站來到了蘇城。
冬季的蘇城,剛下過雨,雖有些潮氣,但透著朦朦朧朧的美。
司京敘的主院里,擺了滿滿一院子的紅色玫瑰花。
只堪堪留出一條小路供他們行走。
“好漂亮,可是現(xiàn)在這個溫度,應該開不了幾天吧。”沈不語彎下身子,伸手觸摸著其中一朵花。
“開個三五天不成問題,到時候我們就回家了,”司京敘雙手插在大衣兜里,嘴角含笑看著她,“你可比花好看多了。”
“說點我不知道的。”跟他待的時間久了,沈不語臉皮也厚了。
實在沒辦法,總是臉皮薄,容易被欺負。
“你不知道的啊,”司京敘故作神秘地皺了下眉頭,接著一攤手,“恐怕沒有,我對老婆大人是一點兒秘密都沒有。”
“油嘴滑舌。”沈不語說了他一句,“我們明天去看看外公外婆吧。”
雖然外公外婆沒有養(yǎng)過她,但是她仍然記得夢中那個溫柔的婦人和她給出的糖。
沈不語堅信,如果外婆還在世,她老人家一定會非常非常疼愛自己的。
“好,那我們先休息。”司京敘說著話,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老婆,我這里有一個雙人浴缸,很大很舒服,今天要不要試試?”
“我說不要就不要了?”沈不語一臉無奈地瞅著他,每次她說不要不要,他還是有辦法哄著她要要要。
司京敘一看老婆生氣,“吃飯,先吃飯啊,老婆。”
假期最后幾天,過得最快。
沈不語還沒休息夠,就開始收到霍卿辭的工作提醒。
“這老男人自己過不上好日子,還準時準點惡心別人。”司京敘穿著浴袍,露出健壯的胸肌和腹肌,在沈不語邊上走來走去。
“你去那邊待會兒,晃得我眼暈,”沈不語工作的時候沒好氣,“我后天上班有個重要會議做副譯,先讓我熟悉一下發(fā)言內(nèi)容。”
兩小時后,沈不語背的差不多,關上電腦一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身后的空間已是烏云密布。
司少爺、她老公,一臉哀怨地坐在床上,手邊還放著剩下半瓶的紅酒。
“呀,京敘哥哥你喝酒啦,喝的什么呀?紅酒啊,好喝嗎?”沈不語一看情況不對,連忙過去哄他。
“未來的沈司長忙完了,我這個做家屬的沒拖累你吧,影響你晉升那可就是罪過了,沒事,你再去忙會兒吧,我還有半瓶酒呢。”
“哦,行,”沈不語利落接話,“那我再去跟霍卿辭核對一下,反正他孤寡老人一個,有的是時間。”
“沈不語!”司京敘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你可真敢說啊。”
“那怎么辦,老公生氣,家庭和諧已經(jīng)影響了,我總得顧工作吧,起碼保一樣。”沈不語一臉委屈。
“你、”司京敘瞧見她眼中的笑意,忽然笑了,自己居然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他壓著她,直起身,拿起紅酒杯喝了一大口。
接著俯身,在她驚訝的目光中,盡數(shù)渡到了她的口中。
沈不語吞咽不及時,酒紅色液體順著嘴角滑落。
司京敘喉頭一動,吻了下去。
他的唇觸碰著她的,“老婆,這樣喝酒也挺有情趣的,是吧。”
“嗯。”沈不語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帶壞了。
剛才,她還挺喜歡的。
小兩口蜜月結(jié)束,回到京市剛下飛機,沈不語就要回娘家。
“我不管,我要回我家。”她坐在車上不高興,“我想我媽媽、想我爸爸、想我哥哥們,我要回家。”
出去一個月,司京敘跟她二人世界壓根沒夠。
但是……算算日子,老婆快要生理期了,這陣子脾氣最大。
他不敢惹也舍不得惹。
“回回回,當然回,都結(jié)婚了,他們也是我的爸媽,我跟你一起去,媽不是說了,添雙筷子的事。”
沈不語舒服了,從家里的床上醒來,去單位當牛馬都有力。
這個好心情在第二天看到她頂頭上司霍卿辭的時候,徹底消散。
霍卿辭那個寡言少語的老男人,脖子上居然有一個清晰的吻痕,仔細瞧,還有牙印。
這不是她看到的,是同事們發(fā)現(xiàn)傳出來的。
沈不語的火‘蹭’的一下就起來了。
他明明跟秦念可說好婚姻存續(xù)期間要保持體面的,怎么這就帶著證據(jù)來上班了!
欺負她閨蜜,那不行。
沈不語借口上洗手間,電話打給了秦念可。
半天才接。
“念可我跟你說,霍卿辭這個老男人有情況。”
秦念可聲音沙啞,反應遲鈍,半天她,“啊?”了一聲。
沈不語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