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辭知道沈不語要來家里吃飯,一早就出門上超市買菜去了。
當他大包小裹拎著東西進門,瞧見一臉壞笑的沈不語和黑著臉的秦念可時,太陽穴突突突突地跳。
“念可,我買了水果,你們要不要先吃一點。”他把袋子放到廚房,拿著洗凈切好的水果擺盤拿過來。
“不用了,中午回我媽那兒吃。”
霍卿辭眼皮也開始跳了。
“我送你們吧,這些你們在車上吃。”他說著就要去找保鮮盒打包。
“不麻煩了,霍副司長,我表哥的車在下面等著呢,”秦念可面無表情起身,“走了,表嫂。”
沈不語使勁兒壓下自己的唇角,“再見啊,表妹夫。”
霍卿辭面對著關(guān)上的屋門,一臉懵,怎么了這是。
他是怎么一下得罪老婆的。
司京敘接到霍卿辭電話的時候,剛把兩個祖宗送到秦念可娘家。
心情不錯的他直接把人約出來。
咖啡廳里,霍卿辭攪拌著自己的咖啡,眉頭緊鎖,十分不解,“今天早上還好好的,說不語要來讓我去超市買菜,買完回來,就不對勁兒了。”
司京敘悠閑地喝了口咖啡,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心情真不錯。
霍卿辭還在繼續(xù),“是我不讓她吃太辣的東西所以不高興了?可她吃的東西里面都是添加劑,對腸胃太不好了。”
司京敘又咬了口點心,味道不錯,等會給老婆打包一份。
“表哥,到底怎么回事。”霍卿辭向?qū)γ婺莻€悠哉悠哉的男人求助。
“霍副司長別這么客氣,你比我還大幾歲呢。”司京敘這么說,但是心里爽壞了。
秦念可倒是把這個老男人吃的死死的。
“我跟念可是夫妻,理應(yīng)跟著她叫,”霍卿辭愁的就差揪頭發(fā)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司京敘琢磨了一下還是決定如實告知。
霍卿辭這個人沒有戀愛經(jīng)驗,他不懂得閨蜜之間的羈絆。
他更不清楚小丈母娘的三言兩句抵得上他做多少事。
雖然司京敘很樂意看熱鬧,但是老婆畢竟跟他是一個工作單位,低頭不見抬頭見。
要是霍卿辭天天惹老婆生氣,自己日子也不好過。
霍副司長聽完司京敘的話,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
他沉默半晌,十分不解,“我是為她好,她懷著孕請假出去,萬一出點事怎么辦?”
沈不語同志對待工作十分認真,參加工作以來從沒請過一次假。
所以那天的反常,他立刻提醒了司京敘,單純只是為了讓人去看著她,別出什么事才好。
可是,居然就因為這個結(jié)下梁子了。
“我知道,所以我很感謝你,”司京敘說,“可是,孕婦的情緒你也要理解,她心心念念了好幾天的肘子因為你一個電話沒吃上,到現(xiàn)在她都不痛快。”
“電話是我打的不假,她父母是你叫去的吧?”霍卿辭更不理解,“她怎么不生你的氣?”
司京敘喝了口咖啡,他總不好說自己是為了摘干凈,當時一句話都沒敢說吧。
“卿辭,你要理解,不語是什么性格你也清楚,她平時不這樣,她只是一時不開心,跟自己的好閨蜜吐槽兩句罷了。”
“那念可是因為不語吐槽我,所以才給我甩臉子的?”霍卿辭感到震驚。
司京敘一副過來人的姿態(tài),“很正常,她們兩個好著呢,就連秦念可從小到大看見我就躲,到現(xiàn)在也經(jīng)常背地里說我壞話給我穿小鞋,不要小看閨蜜之間的關(guān)系。”
“那我給不語道個歉?”霍卿辭又問。
“你接受能力倒是挺強,”司京敘稱贊,“我以為你多少得埋怨幾句。”
“不語懷著孕,我知道她也很辛苦,”霍卿辭嘆口氣,“到底我年紀大,不能跟小朋友計較太多。”
司京敘眉梢一揚,這個表妹夫挺上道。
于是他十分善心地說:“不用道歉了,我家老婆人美心善,從沒做過背地講究人的事,就這一回,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
剛說完,他手機響了,掃了一眼,笑著說:“你看吧,讓我過去接她們回家呢,你先回去做飯,等會兒我們來吃。”
霍卿辭起身,“我知道了。”
此時的秦念可正恨鐵不成鋼地數(shù)落沈不語,“你也是沒出息,說他兩句壞話怎么了,你現(xiàn)在還內(nèi)疚上了。”
“哎,”沈不語嘆口氣,“不干壞事的人就是這樣,偶爾干一次,內(nèi)心就無比煎熬,其實老霍也是好心,是吧。”
“行行行,說他心眼多的是你,說他好心的是也是你,反正我是都配合了,姐妹夠意思吧。”
“愛你啊。”沈不語笑著吃了塊菠蘿。
霍卿辭悟性極高,經(jīng)此一事后,他深知沈不語在秦念可心中的地位。
生活中,再沒有惹過她一次。
沈不語懷孕三個月,孕吐結(jié)束,又重新變得健康有活力。
她惜命。
飲食運動嚴格按照營養(yǎng)師的規(guī)劃來。
顯懷之后,瞧著比之前更有生氣了。
司京敘常常會盯著她發(fā)呆。
明明她還像個孩子,可她身上總是會散發(fā)出一種母性的柔和。
尤其是她下意識輕撫著肚子時,那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不語。”司京敘輕喚她的名字。
“嗯?”沈不語笑著看過來。
“我愛你。”
沈不語笑笑,一天說八百次,也不嫌膩。
爸爸媽媽在家也沒這樣過。
“收到,”沈不語嬌笑一聲,“給我拿個桃子。”
“好嘞。”
司京敘自她懷孕后,總是會把工作放在白天處理,每天晚上都會抱著她睡覺。
但是,一年一度的經(jīng)濟峰會又到日子了。
作為司家新上任的掌權(quán)人,他這次是萬萬不能推辭,涉及的面太廣了。
臨出國前,他就開始坐臥不安。
最后沈不語都看不下去了,“好啦,一周時間而已,我不會跟你玩嬌妻帶球跑的劇本,你安心去,好好演講,家里股票指著你再創(chuàng)新高呢。”
“可是,老婆,”司京敘靠在她肩膀上,“我擔心你。”
沈不語皺著眉,“要不我回娘家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