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京敘從小到大只對賺錢和學習感興趣。
他把這兩樣當做挑戰。
賬戶余額后面的零和成績單上的A+都是他的戰利品。
不少同齡的少爺們十幾歲的時候就情竇初開,談個戀愛交個女朋友。
他只覺得無趣。
不過是浪費時間。
如果不是遇到言不語,他這一生,獨自一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反正司家不用他傳宗接代,其他旁支里選出優秀的繼承人就好。
他就那樣瀟瀟灑灑一世,也未嘗不可。
但是,他偏偏在沈家的花園里遇到了那個令他一眼心動的女孩兒。
龍鈺曾說他會是玩強取豪奪那一波的。
他也這樣以為過。
遇到喜歡的不出手,不是他的風格。
正如商場上,他要是想做什么,無論使出什么手段,他都要得到。
這是生存之道,亦是人之本性。
可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遇到言不語后被推翻了。
她太小了,他不想被她認作禽獸,只能將這份暗戀壓在心底,誰都沒有告訴。
一年又一年,他以為這份情會淡去。
誰知,卻像陳年老酒,越放越香。
熬了兩年,終于等到小孩兒成年上大學了。
他也能偷偷去學校看看她了。
她是法語系長得最漂亮的女孩子,不,是整個學校長得最漂亮的女孩子。
不,是整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她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像月牙,一口小牙潔白整齊。
她的笑容能融化冬雪。
每周三下午體育課。
他都會去瞧她。
文化課不錯,體育不行。
不愛跑不愛動的。
熱身兩圈下來,累得呼哧帶喘,跟秦念可兩個人手拉著手溜達著往回走。
可愛的不行。
打太極的時候還挺認真,有模有樣的,比秦念可那個四肢不協調的強多了。
就是太瘦了,沈家的伙食應該不錯的,怎么沒養胖呢。
“你好,這位同學,請問你們學校的政教處怎么走?”
有人過來問路,司少爺眼皮子都沒抬。
旁邊同樣帶著帽子口罩和眼鏡的周澤立刻起身,“那邊。”
那人道謝后,走了。
周澤接著回到老板身邊站著。
每周全副武裝地過來,也不知道圖啥。
如果是他的話,就大大方方露著臉唄,起碼混個臉熟。
而且,老板長得好,萬一姑娘是個顏控,這事說不準就成了。
不過他不會提建議。
老板有自己的想法,他只是一個助理,不能干涉那么多。
他只需要服從就好。
因為在此之前,打死他都不會相信自己老板是玩暗戀這套的。
還挺純。
也不知道沈大少爺知道自己老板惦記他妹妹的時候,情緒還會不會那么穩定。
他也挺想看個熱鬧的。
司京敘戴著墨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言不語,越看越喜歡。
怎么就那么好呢。
就是歲數太小了,才十八。
他要是現在展開追求,總覺得自己有點欺負孩子的意思。
還是再等等。
等她再大些。
最主要的是,據他觀察,言不語每天就跟秦念可在一起待著。
安全。
他跟沈硯舟聯系的頻次也多了起來,別管最開始聊什么,到最后總能繞到他什么時候回國以及他弟弟妹妹身上。
“你家沈老二不怎么學好啊,天天在外面喝酒蹦迪的,你這個做大哥的不說回來管管?”
沈硯舟對此頗為無奈,“他已經不接我電話了,玩就玩吧,只要不走彎路,家里還是養的起。”
司京敘不在乎沈云期怎么樣,“你那妹妹也不接你電話?”
提起言不語,沈硯舟的語氣帶著愉悅,“怎么會,不語很乖,我們兩個每季度的溝通都很愉快,她學習很好,就是體育差了些。”
司京敘想著體育課上那個小小的身影,唇角勾起,“還是妹妹好啊。”
沈硯舟嗯了聲,“你不是不喜歡妹妹?”
“我替你說的,弟弟妹妹一對比,還是妹妹好吧。”
沈硯舟笑笑,“那倒是。”
“什么時候回國發展啊,兄弟想你了。”
“明年吧,”沈硯舟也不確定,“英國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明年回去看看我妹妹。”
司少爺這么暗戳戳地像人口販子一樣看言不語的行為,一直到了她上大二。
他想的是,等她過完二十歲生日,再慢慢出現在她面前。
但是新年時候的一次家族聚會,改變了他的想法。
宴會間歇,司京敘恰好遇到了在花園里跟言不語視頻的秦念可。
“姐姐對你好吧?那籃球隊的,是不是都特養眼?有沒有喜歡的?你說都快二十了,還不談戀愛,多可惜,都錯過早戀機會了。”
那邊聲音輕輕柔柔,“可是我跟媽媽說,大學期間不談戀愛的。”
“哎呀,都是你自己說的,蘭姨又沒明令禁止,你干什么把自己規定到死框框里。”
“秦念可。”司京敘黑著臉走過去。
“我滴媽!”陰惻惻的聲音,成功讓秦念可的手機跌落到地上。
她見了鬼似的立正站好,“表、表哥。”
“你大學學的是法語還是月老?”司京敘緩緩走過去,目光沉沉盯著犯了錯的人,“學習不怎么樣,心思都用到這種地方了。”
秦念可都快哭了,“表哥,我沒,我、我跟我朋友鬧著玩呢。”
司京敘單手插兜睨著她,“你大學要是有一門掛科,我就給你扔到德國上大學,學不明白別回來。”
司大少走后,秦念可哭喪著臉撿起手機,給言不語發去了三條六十秒長的語音。
那場宴會,司京敘提前離席,他回到自己的住處,抽了兩支煙。
小姑娘長大了,越來越漂亮了。
惦記她的人也多了。
他要是再紳士,將來還得費力從別人手里搶女朋友。
那樣給她留下的印象就不好了。
是時候出現刷存在感了。
老天都在幫他。
沈知燁和蘭心妍夫婦要去旅行,沈硯舟回國要管著兩個小的。
司少爺的機會來了。
這次的司京敘,看到回國的沈硯舟,格外親切。
“京敘你今天怎么了,笑得哥哥我直發毛,你干什么了?”龍鈺端著酒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