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喝酒唱歌大家都玩累了,幾個姑娘笑著往外走。
“猜猜今天誰家的是第一個來的?”賀恬腳步虛浮,胳膊摟著沈不語,“我估計是霍主任,他下班早。”
“不一定,有可能是你男人,”秦念可湊過來,“我以前以為外國人開放,沒想到也有這么粘人的。”
賀恬喝了酒頭更疼了,“別說了,晚上回家他又要哭唧唧。”
“男人的眼淚,女人的興奮劑。”秦念可說著還挺羨慕,“我家卿辭就沒哭過,表嫂,我表哥哭過沒?”
沈不語莞爾一笑,“你自己問問呢。”
不遠處,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
司京敘一身黑色休閑高定,領口微敞,單手插兜含笑望過來。
沈不語心臟驀地亂跳幾拍。
這么多年了,他飲食規律,一周最少三次健身,無論身形還是樣貌,和之前都沒有太大區別。
只是添了幾分男人成熟的韻味。
更帥了。
哪怕已經結婚這么多年,她還是會對著這張帥臉怦然心動。
一如初見那般。
“好啦,你們家屬也都到了,先走啦,拜拜~”沈不語把賀恬交給她老公,微笑著跟朋友們告別。
司京敘站在原地,看她臉上帶著淺笑朝他走來。
一顆心柔得不像話。
快走兩步迎上去,握住她的手,“冷不冷?”
“不冷,喝了兩杯酒,身上暖暖的。”沈不語邊說,邊往司京敘身邊靠近了些,“什么時候來的?還有,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的?”
司京敘笑了兩聲,“林夏告訴龍鈺了,我們還能不知道么。”
說完,他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一個名為《愛妻者風生水起》的群,里面是幾個男人的溝通與心得。
群員都是自己這幫姐妹們的老公。
沈不語大笑兩聲,“我們有個姐妹群,專門商量去哪兒玩的。你們倒是也跟上我們的腳步了。”
司京敘親了親她的額頭,“要不湊一個群?”
“你少來,”沈不語可明白他的心思,“那不就成咱們團建群了?我們一周才聚一次,有時候都聚不上,你們消停點啊。”
在車上,司京敘琢磨了半天。
老婆剛才說的話,怎么那么像天天在外面鬼混的渣男說的呢。
“孩子們呢?老大老二睡了沒?”沈不語又看了眼手機,“我媽說檸檸晚上吃的不少,跟外公在外面遛彎現在睡著了,讓我們明天去接她。”
“嗯,佑謙看完新聞,陪佑澈玩了會兒槍,我出來的時候洗漱了,估計已經睡下了。”
沈不語喝了兩杯酒,現在后勁兒返上來了,她閉著眼靠在椅背上,“老公,我瞇一會兒,到家叫我啊。”
“睡吧。”司京敘關了音響,調高了車內溫度,安安靜靜開著車,帶著他最愛的人往他們的家里走。
他不是不知道,京市里很多人都在他背后說他妻管嚴、粘老婆。
他不覺得這是什么丟人的話,反而可憐那些把這些當談資的人。
人這一生,沒有能愛成這樣的伴侶,多可悲。
車子平穩地開回了家,孩子們果然已經睡下了。
司京敘抱著熟睡的老婆,腳步輕輕地往臥室走。
沈不語強撐著眼皮看了一眼,嗓音沙啞,“老公,我好愛你啊。”
“嗯,我更愛你,老婆。”
回到臥室,給她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看了她半天。
明天不上班,他本來想跟老婆親熱親熱的。
可現在,他就想這樣靜靜地守著她,不忍心鬧她。
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抬手關了床頭燈。
上床摟著老婆美美睡覺去。
只是半夜,懷里的人體溫升高,生生把司京敘給熱醒了。
他一驚,連忙打開燈。
沈不語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粉,眉頭輕皺,時不時還輕咳兩聲。
拿來體溫計一量,三十九度。
司京敘一下子就急了。
她身體不錯,很少生病的。
突然這樣一下,肯定很難受。
連忙幫她套上衣服,毯子緊緊裹著,開車往醫院走。
沈不語在車上醒過來,說話都沒力氣,“我嗓子里跟有刀片一樣。”
“乖,別說話,馬上到醫院。”司京敘下頜線緊繃著,摸摸她的額頭,比剛才還燙。
醫院化驗結果很快出來,流感。
“這陣子流感高峰期,很容易中招,司太太留下住院吧,掛水好的快些。”醫生這樣建議。
“住院吧,”沈不語握著司京敘的手,“回家會傳染孩子們。”
司京敘抱著她到病房,忙前忙后。
等掛上水,天都快亮了,沈不語沉沉睡了過去。
司京敘一點困意都沒有,就守在她床邊。
八點一到,打電話給凌會雯,讓她去把司佑謙和司佑澈帶回家照顧幾天。
又打給蘭心妍,“媽,不語流感發燒了,現在在醫院掛水,我們這兩天不能回家,麻煩您和爸照顧檸檸。”
蘭心妍一聽,坐不住了,“不語怎么樣啊?她小時候一得流感就咳嗽,特別不容易好,還燒嗎?”
“媽,您別急,已經掛上水了,等她醒了再給您打電話。”
“別打了,”蘭心妍已經帶著哭腔,“讓她睡吧,好好休息,沒事就行,嗓子疼說話更難受,檸檸你們不用管,我們照顧。”
掛了電話,司京敘心里不是個滋味,是他沒照顧好老婆。
沈不語再醒來,已經是六小時以后了,渾身酸痛不說,嗓子一咳嗽疼得要命。
“老婆,喝口水,慢慢來。”司京敘端著溫水把她扶起來。
“你回家吧,京敘哥哥,”沈不語喝了口水,能說話了,“有醫生護士呢,別把你傳染了。”
“別說這個,你生病的時候我要不守著你,還不如讓我死了。”司京敘輕輕拍拍她的背,“老公身體好,不會被傳染。”
沈不語想跟他說別亂七八糟講話,但是她現在一說話就想咳嗽,只得默默記在心里,回頭跟他算賬。
“京敘,不語怎么樣了?”蘭心妍、沈云期和宋景翊一起出現在病房里。
“媽,你們怎么來了?”司京敘連忙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