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教務(wù)處的人和保安部一起到了。
此時辦公室已一片狼藉。
陳杰臉上帶著傷,看到幫手又突然硬氣起來,“你們可來了!快!就是這個人!”
不過沒人理他。
領(lǐng)頭那個反倒是滿臉笑容地走到沈云期面前,“這位先生,有話好商量,這里不方便,咱們換個地方?”
沈云期煙頭朝地上一扔,一臉痞氣,“少爺我不愛動,就跟這兒說,發(fā)帖的人找著了嗎?”
言不語嘬了口奶茶,碰了碰旁邊秦念可的手臂,眼睛亮亮的,聲音小小的,“我哥哥這樣好帥啊。”
秦念可也嘬了一口,“護(hù)妹妹的都帥,羨慕兩個字,我都說倦了。”
教務(wù)處的人勸不動沈云期,只能去外面疏散師生,讓他們不要拍照、不要外傳。
“你咋不慌了?”秦念可調(diào)侃言不語,“以前總擔(dān)心別人發(fā)現(xiàn)你是沈家的,坐個車都偷偷摸摸,現(xiàn)在倒是有閑情逸致在這兒看戲了。”
言不語嘬了一大口奶茶,嘆口氣,“嫌麻煩是真的,怕給家里添亂也是真的,但是,豁出去了也就那樣。”
眼下的事,超出了她解決能力的范圍。
校方的一貫作風(fēng),息事寧人。
只要不影響學(xué)校名譽,讓被害人閉上嘴,他們才不管誰吃虧。
“要是不帶我家里人,這事或許我就忍了。”
秦念可懂。
家大業(yè)大的,稍微有點負(fù)面消息都能被對手無限放大,到時候企業(yè)出一條黑熱搜,股價立馬跌下去。
那就不是十萬百萬的事了。
言不語又說,“我媽媽和哥哥肯定不會怪我,就是怕影響沈氏股價,叔叔和大哥在董事會也不好交代。”
秦念可不樂意聽這個,“這是我最討厭你們土象的一點,太悲觀了,遇到事就往最壞的地方想,哎。不過沒辦法,你們土象就是缺乏安全感。”
不是不想往好處想,是心里沒底。
言不語也知道自己別扭,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腦子里的想法。
“不語你過來。”沈云期朝她招招手。
言不語立刻起身走到他身邊。
“給哥哥喝一口,”沈云期拿過她的奶茶喝了一大口,順手捏捏她的臉,“不要怕,沈老大馬上就到,欺負(fù)你的一個都跑不了。”
言不語點點頭,“你在我就不怕。”
沈云期知道她心里的別扭,“其實吧,我雖然不喜歡沈老大,但客觀來說,他人不錯,對你也還…行吧,你不要給自己那么大的心理壓力。”
說完他又要去喝言不語手中的奶茶。
“沈云期!”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沈知燁的怒吼聲。
言不語望過去,太陽穴突突又突突。
誰能告訴她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不是說只有大哥嗎。
怎么現(xiàn)在叔叔也來了,連帶著那么多她熟悉的面孔。
“叔叔。”言不語后退了一步,糯糯地叫了聲,他現(xiàn)在看起來好生氣啊。
她好久沒見過叔叔這樣的表情了。
沈知燁沉著臉走過來。
言不語雙手收緊,奶茶紙杯微微變了形。
沈知燁走到沈云期面前,黑著臉怒斥,“妹妹站著你坐著,還搶妹妹飲料喝,你有點兒哥哥樣沒有?!”
言不語:?
啊?
生氣的點是這個啊。
沈知燁轉(zhuǎn)頭看言不語的時候,換了一副面孔,語氣柔和帶著安撫,“不語,叔叔都知道了,你受委屈了,叔叔來幫你討回公道啊。”
就這么一句,言不語的眼眶就紅了。
不是指責(zé)、不嫌麻煩,張口就說自己委屈。
心思越是敏感的人,淚點越是低。
女孩兒眼睛紅紅,淚珠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可可憐憐、委屈巴巴。
沈知燁的心一下就軟的不像話了。
語氣更是柔了幾度,拍拍她的肩膀,“乖,接下來的事你不用管了,去跟哥哥們玩吧。”
哥哥們……
言不語目光掃過站了一屋子的男人們。
司京敘眸中似有千言萬語,最后他挑了下眉,帶著些痞氣笑笑,語調(diào)是他獨有的倦懶,“別怕,京敘哥哥給你撐腰來了。”
龍鈺聽說言不語被欺負(fù),氣的罵街罵了一路,“妹妹!今天他們要不說出個所以然,哥哥把當(dāng)年我老子捐的那棟樓當(dāng)場拆了給你聽個響!”
祁楓也在,“是啊,不語,瀟瀟在你們學(xué)校群里知道這個事,急壞了,但是她這會兒在外地出差回不來,交代我務(wù)必替你出頭。”
賀潤言簡意賅,“對。”
沈硯舟最后進(jìn)來,他一眼就瞧見自己家的小可憐,心里擰著勁兒的疼了下。
向來沉穩(wěn)又克制的大哥,忽略周圍的人,徑直過來,輕輕把妹妹摟進(jìn)懷里。
言不語一愣,她跟大哥沒有這么親密過。
沈硯舟輕撫她的后腦,嗓音溫和,“不哭,該哭的是他們。”
只兩秒鐘,沈硯舟放開她,抬手擦掉她的淚珠, 看向沈知燁,“副校長來了。”
沈知燁嗯了聲,“讓他過來。”
“沈叔,”司京敘走過來,目光在言不語哭紅的雙眼停頓一瞬,“不語嚇壞了,讓她出去玩會兒吧。”
沈知燁點點頭,司京敘對誰都冷漠,對女兒卻細(xì)心的不行。
接下來的場景,確實不適合她在場,她一貫?zāi)懽有〉摹?/p>
教務(wù)處有個機(jī)靈的,立刻提出來,兩個女孩可以去旁邊的辦公室。
“哥哥送你過去。”沈云期攥著言不語的手腕把人往外帶,邊走邊囑咐,“老沈夠意思,沈老大辦事也利落,你倆踏實玩,想想等會吃什么。”
沈云期走了,辦公室很安靜,言不語和秦念可剛坐下還沒來及的說話,司京敘就進(jìn)來了。
秦念可嚇得一哆嗦,立刻站起來,“表、表、表……”
哥不哥的吧,他壓根沒分給自己一個眼神,不是沖自己來的。
秦念可又坐下,努力降低存在感。
司京敘手上拎了個大紙袋,走到言不語身邊,扯了把椅子坐下,歪著頭看她,“嚇壞了?”
他臉色比在剛才那個屋子的時候好很多,眼神柔和,嗓音也輕。
言不語靠近他的那一側(cè)身子酥酥麻麻,像是有小蟲子在爬。
怪怪的滋味。
她沒回話,司京敘也不急,抬手揉揉她腦袋,“給你個好玩的。”
“是什么?”言不語下意識問。
不止她,秦念可都悄悄伸了伸脖子看。
司京敘把那一個大紙袋遞給她,眼里帶著暖意,“喜歡拆盲盒?把這些拆完,事情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