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衛民聲音透著一絲哀傷:“他的家里被人發現了反動書籍,恐怕情況不太樂觀。”
丁一一對這件事很意外。
魏旅長那么愛國的人,怎么會?
“被人陷害?”
高衛民點點頭:“我猜測是這樣,但實際情況如何,我還不知道。”
“老魏非常愛國,他不可能做出任何反動的事,這件事一定有蹊蹺,但這件事我們遠水救不了近火,恐怕救不了他。”
消息傳到他這里,恐怕老魏那邊,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
“扳倒他的人,是沖著他去的,還是沖著我來的?”
高衛民搖頭:“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你放心,哪怕對方是沖著你來的,我們也會保護好你,老魏是老革命了,就算他被人陷害,也不會說出你的身份,不過你最近還是要小心些,盡量不要離開家屬院。”
“好,我最近就躲在家屬院,哪里都不去。”
她的家人都在家屬院,她也懶得出去。
每天上班摸魚,下班就吃飯,這種咸魚生活多美好啊。
高衛民離開后,丁一一繼續摸魚。
她將辦公室的窗簾一拉,門反鎖,然后就回了空間。
將上次吃了半個的榴蓮拿出來,繼續吃,幸好空間內的所有東西都是保鮮的,也沒有蟲子。
丁一一這邊正吃的暢快,就聽到了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
她吃了最后一塊榴蓮,漱了下口后,便出了空間。
從辦公室出去,順著聲音來到生產車間,就見一堆人圍著孫桂麗。
不用看都知道對方是誰。
孫老太領著一堆人,圍著孫桂麗欺負她。
“你今天要是不把存折拿出來,我跟你沒完。”
孫大鍋媳婦趕忙道:“二弟妹,你都搬出來住了,卻還霸占著存折,這樣是不對的。”
孫大盆媳婦在一旁附和:“是啊,二嫂,要不你就搬回去,好好跟二哥過日子,每天孝順公婆、服侍丈夫,你說說你一直住在外面,聽說還跟幾個男人不清不楚的,這像什么話?”
孫桂麗冷眼看著他們:“胡說,我清清白白做事、堂堂正正做人,怎么就不像話了?”
“誰家正經過日子的女人搬出去住啊?”孫大盆媳婦看向餅干廠看熱鬧的眾人:“你們也從自家搬出去,不和自家男人睡一鋪炕嗎?”
餅干廠的眾人都看向孫桂麗,她從家里搬出來了?搬去哪里了?
怪不得她每天晚上幾乎都是最后一個下班的,原來是怕他們知道她的秘密啊。
難道孫桂麗背著她男人,和別人搞在一起了?
這可是破壞軍婚啊,是大罪。
大家看向孫桂麗的目光都變了,變得嘲諷、鄙夷、輕視......
潘勝仗等幾個男人站在一邊,想要上前去將孫老太幾人拉走,可是這畢竟是孫桂麗的家事,而且對面不是老人孩子、就是女人,他們幾個男人也不好上手啊。
丁一一站在人群中,并沒有第一時間上前,為的就是將所有人的反應收在眼底。
見大家都站在一邊看熱鬧,沒有人上前幫忙,她眼里的冷意更甚。
孫桂麗臉色漲紅:“這是我的事,和你們沒有關系,這里是部隊的餅干廠,你們趕緊離開。”
孫老太雙手掐腰:“今天你不把存折和錢交出來,我們是不會走的。”
她帶著兩個兒媳和孩子們,特意沒帶家里的男人,就是知道這個餅干廠是部隊的,就算部隊來人,他們也不是鬧事的,畢竟一堆女人和孩子,能鬧什么事呢?
這也是老大媳婦給她出的主意。
“想要存折,讓孫大剛來找我。”
“呸,我看你就是仗著我兒子好說話,這才厚著臉皮霸占他的存折,我告訴你,那些錢都是我兒子掙的,若是你今天不把錢拿出來,我就不走了,到時候把你工作給搞沒,可別怪我們。”
孫老太的話,就是明晃晃的威脅。
孫桂麗知道,孫老太說得出、做得到。
她不會把存折交出去,但孫老太等人,確實影響她的工作。
“有什么話,我們去外面說,不要影響其他人的工作。”
“今天你若是不把存折交出來,我們哪里都不去,聽說你還是這廠里的校領導,今天就讓大家看看,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到底哪里配當領導了?哪個人眼神不好使,居然還敢讓你當領導,也不怕你把餅干廠給干黃。”
“是我讓她當領導的。”
丁一一從人群中走出來,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寒意:“就是你們在餅干廠鬧事?”
和丁一一對上過幾次,每次都戰敗的孫老太,對她有些打怵。
見她出來說話,她下意識道:“我們不是來鬧事的,就是來要存折的,只要孫桂麗將存折交出來,我們立刻就走。”
“要存折就好好要,而不是來我廠里威脅我的員工,你們的做法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們餅干廠的生產工作,損害了部隊和國家的利益。”
頓了下,丁一一看向潘勝仗:“去將孫大剛給我叫來,就說他老娘領著一堆人,來餅干廠鬧事,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處理這件事。”
孫大鍋媳婦指著丁一一:“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我們沒鬧事,就是來要存折,那存折是我弟弟的,我們拿回我弟弟的東西,是理所應當的。”
潘勝仗才不管他們說什么,他只聽丁一一的話,直接去找孫大剛。
孫大鍋媳婦想要攔著,可根本來不及,別看潘勝仗稍微有點跛腳,但卻不影響走路速度,他甚至小跑著去找人。
“你弟弟?等孫大剛來了,讓他自己說,是跟他媳婦更親,還是跟你更親。”
孫大鍋媳婦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這讓她怎么接?
她是孫大剛的嫂子,孫大剛要是跟她更親,那成什么事兒了?
孫老太不樂意了:“丁一一,你身為餅干廠的領導,那就管好你手底下的人,我就沒見過孫桂麗這樣的,她自己非要搬出來,不好好跟我兒子過日子,甚至還拿走了全部的錢和家里的存折,這叫什么?家里那些錢,可是我兒子拼死拼活掙的,她都拿走,那我們剩下這些人喝西北風嗎?
還是說,她看我這個老太婆來了,想餓死我,才故意這樣做的?”
孫老太這句話,太具有煽動性了,不知道實情、不了解孫老太性格的人,還以為孫桂麗真的對婆婆不孝順,想要將老人趕走呢。
沈明征所管轄的旅,一共有三個團,三個團有不同的家屬院,餅干廠里的員工,就是來自三個家屬院,所以有很多人不了解孫桂麗的為人,都以為孫老太說的是實情。
大家看向孫桂麗的眼神很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