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一讓韓勝利給王大偉的妻子包扎,然后她向張毛走過去。
此時張毛坐在地上,腿上的傷口已經被他用布纏上,這個布,不是丁一一用靈泉水消過毒的,而是他自己身上原本的那個。
“把綁著的布條弄下來,我給你消毒。”
張毛連忙道:“嫂子,這個水太珍貴了,還是留給他們用吧,我這傷在腿上,要不了命,而且這點疼,我也能忍。”
丁一一翻了個白眼,這人也太不知道愛惜自己了:“等你留下后遺癥,再也當不了兵,我看你怎么辦。”
張毛愣了下,想到那種可能性,一時間有點難過。
“趕緊按照我的要求,將傷口露出來,否則耽誤時間導致腿廢了,有你哭的。”
張毛看了眼自己的腿,再看了眼王大偉和他的妻子,明顯他們傷的更重。
“嫂子,我是軍人,應該保護老百姓,何況王大偉同志和他的妻子都是我們國家的功臣,這草藥水,還是留著給他們用吧。”
丁一一心里很無語,但同時也有對張毛的敬佩。
雖然她并不認同他的做事方式。
見張毛執意要將靈泉水留給王大偉和他妻子,丁一一冷了臉,蹲下身自己去解張毛腿上綁著的布條。
張毛見此,立刻將腿收回來:“嫂子,我......”
“別廢話,對他們,我已經仁至義盡了,能跟著去漂亮國,將他們一家人救出來,我對得起他們,也對得起任何人。”
“你們是軍人,但我不是,我沒有那么高尚的人格,我只知道,我不希望我在意的人出事,既然你們將我當親姐看待,我這個做姐姐的,難道要看著自家弟弟受傷落下病根而不管嗎?”
張毛的手,不自覺地松開。
丁一一將他腿上綁著的布條扯開,然后將靈泉水澆在傷口上。
原本疼的他額頭直冒冷汗,覺得傷口處火辣辣的,但澆了靈泉水后,一股清涼感襲來。
他顧不得感嘆這個草藥水的神奇,而是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淚水。
剛剛丁一一的那番話,讓他從心里覺得感動。
雖然他們一直說,將她當成親姐看待,但實際上,他們什么都沒做,相反,一直是丁一一出手幫他們。
不只張毛感動,就連韓勝利和葛三蛋都很受觸動。
他們知道,若此時受傷的是他們,丁一一也會這樣對他們。
韓勝利此時是真的羨慕這幾個警衛員了,命是有多好,只要他們不嘎掉,這輩子應該都會發展的很好。
而葛三蛋忍不住想起了李建業,要是他知道這些事,一定會后悔吧。
同時,葛三蛋也很慶幸,幸好他當初沒有辭去警衛員一職,否則此刻肯定腸子都得悔青了。
丁一一給張毛的傷口消毒后,水壺里面還剩下一點點靈泉水,估計就是兩三口的量。
她直接將水果遞給張毛:“喝掉。”
這次張毛沒有再推脫,這是他姐對他的情意,他不能辜負。
他將水壺里面的草藥水,喝的一滴都不剩。
丁一一與張毛的對話,絲毫沒有遮掩。
王大偉和他的家人都聽到了,但他們卻沒有覺得任何不妥。
丁一一能夠救他們,已經是他們的恩人了。
何況她說的一點都沒錯,若是他們,也會有私心的,想要救自己親近的人。
只是簡單的消毒包扎,只用了幾分鐘而已。
沈明征想要帶他們去醫院就醫,就在這時,一隊士兵從遠處跑過來。
丁一一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么久才來,他們可真行。
士兵們將沈明征等人圍住,大聲喊道:“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放下武器,爭取寬大處理。”
沈明征站起來,舉起雙手。
其他人也學著他的樣子,舉起雙手。
那些士兵見他們如此配合,不斷靠近。
在他們走近后,沈明征說道:“我要見鄭寶平。”
那幾個士兵見沈明征居然說出了他們旅長的名字,有些驚訝,問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弟弟。”
幾個士兵狐疑的對視一眼,鄭旅長的弟弟不是在老家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而且剛才他們遠遠的看見,這些人好像是從對面偷渡過來的。
可是這人萬一真的是他們旅長的弟弟怎么辦?
其中一個小隊長對沈明征說道:“我可以帶你去見我們旅長,但若是你敢耍花樣,看我怎么收拾你,還有這些人,先帶走關起來,等旅長發落。”
沈明征不同意:“我的家人受傷嚴重,現在必須去醫院,否則有生命危險。”
那名士兵皺了皺眉,這些人大概率是從對面偷渡來,從而被對面的士兵打傷的。
“在見到旅長之前,他們不能去醫院。”
“這些也是我大哥的家人,你們確定不讓他們去醫院?”
這句話,給那名士兵難住了。
如果他們真是旅長的家人,若是因為耽誤了治療時機,從而沒了命,那他還真賠不起。
想了想,他說道:“受傷的人去醫院,另外幾個沒受傷的關起來,你,跟我去見旅長。”
沈明征拉著丁一一的手:“我和我妻子一起去見我大哥。”
那名士兵看了看,見只是多了個女人,便也由著他了。
萬一這兩人真是旅長的弟弟和弟妹,那他確實得對他們客氣些。
于是,王大偉三人被送到了醫院,而韓勝利他們則被暫時關了起來。
在去營地的旅長,丁一一問道:“槍聲響了那么久,你們怎么才來?”
那名小隊長回道:“今天在深圳河邊,發生一起槍殺案,我們一部分人去追那個殺人犯了,另外在兩公里以外的河邊,今晚發現有大規模偷渡的人群,崗哨人手不夠,只能從這邊調。沒想到這個功夫,這邊又聽到槍聲了,我們還以為是殺人犯的同伴來了,所以趕緊往回跑。”
丁一一了然,原來是這樣。
小隊長將沈明征帶回了營地,當然,是在營地門口等著,并讓門口的警衛員好好看著沈明征和丁一一,不讓他們亂動。
當小隊長向自家旅長匯報,說是他弟弟來找他,并將河邊發生的事匯報了一遍,鄭寶平將手中的報紙往桌子上一摔:“媽了個巴子的,是誰?居然敢冒充我弟?”
他弟今年才十幾歲,根本沒媳婦,也不可能來找他。
話落,他起身就往外走,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