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剛完全沒察覺到自家團長的情緒變化,還在那邊叭叭叭的說:“團長,我現在腿受傷了,開不了那輛拖拉機了,那是我從部隊附近的向陽村借來的,一會兒你讓別人開回去,還給村里。”
“幸好來的路上嫂子帶了吃的喝的,不然我倆很有可能凍死在路上,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小風,嗖嗖的,刮在臉上,好像冰棱子。
還有那路,老滑了,好幾次拖拉機差點就滑到溝里,給嫂子嚇的跳車兩次,還有那......”
丁一一察覺到沈明征目光里的愧疚和心疼快將他淹沒,及時打斷了孫大剛的話:“孫大哥,讓這名敵特分子感受一下坐著拖拉機、千里奔襲的感覺,你覺得怎么樣?”
孫大剛眼睛一亮:“好,太好了。”
“奶奶的,也該讓這孫子體驗下他爺爺吃過的苦了。”
話落,孫大剛對著丁一一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嫂子,還得是你啊,文化人想出來的招就是不一樣,夠損。”
丁一一:“......”
這是夸她呢,還是罵她呢?
接下來沈明征給大家安排車輛,他、丁一一、孫大剛、還有另外兩名受傷的士兵、以及救援隊的幾人坐這輛軍卡,剩下的兩名救援隊的人和那名敵特分子坐那輛拖拉機。
為了防止敵特分子從拖拉機上掉下去,沈明征直接讓人將他綁在拖拉機的座位上。
而這輛軍卡的安排是,沈明征、丁一一和孫大剛三人坐在駕駛室,其余人坐在車斗里。
丁一一很高興,畢竟駕駛室有車棚,風吹不著、雪落不著的。
然而讓她驚喜的是,車里竟然有暖風。
所以回去的路上,除了有些顛簸外,竟然意外的舒服。
沈明征將車開的很慢,一直跟在那輛拖拉機后面。
車上很暖和,丁一一脫了羽絨服后,靠在座位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沈明征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同時放慢車速,盡量將車開的平穩些。
孫大剛看著這一幕,不禁在心里感嘆,他們團長居然有這樣的一面,這就是鐵漢柔情嗎?
就在孫大剛也要昏昏欲睡時,沈明征開口了:“那把駁殼槍和子彈,是你從敵特手里繳獲的,對嗎?”
孫大剛下意識反駁:“不是,那把槍是嫂子......”
話說到一半,他猛然察覺到一股涼意。
他轉頭看過去,就看見自家團長那比冰碴子還冰冷的視線正直直的射向他。
孫大剛頓時一個激靈,大腦立刻清醒,開始運轉:“那把槍是我從敵特手里繳獲的。”
聽見滿意的答案,沈明征收回視線:“記得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是,團長。”
直到車內的氣氛恢復如初,孫大剛才松了口氣。
媽呀,嚇死他了。
其實他清楚團長那句話的含義,他當然不會出賣團長,只是那會兒太困了,加上車里沒外人,他才會說禿嚕嘴。
丁一一睡的很香,孫大剛卻睡不著了。
一個多小時后,丁一一睡醒了。
沈明征不是個喜歡聊天的,孫大剛又困的睜不開眼,她坐在車里覺得很無聊,無比想念前世的手機。
想了想,她拿過羽絨服,從口袋里面掏出一把瓜子,開始吃起來。
沈明征開車之余,看了眼她的羽絨服,眼里滿是好奇。
她那是什么衣服?口袋怎么那么大?
她從那口袋里又是拿槍、又是拿手榴彈和子彈的,這會兒竟然又拿出一把瓜子。
見他盯著自己的衣服看,丁一一還以為他想吃瓜子了。
見他一手握方向盤,另一只手時不時的掛檔,她直接拿起兩個瓜子,遞到他嘴邊:“吃吧。”
由于道路不平整,車子時不時的顛簸一下,導致她的手指時不時的觸碰到沈明征的嘴唇。
沈明征只覺得一種酥麻感遍布全身。
喉結不自覺的滾了滾:“我開車,你吃吧。”
丁一一絲毫沒發覺他的異常,聽他說不吃,就將手拿回來了。
旁邊的孫大剛被瓜子的香味攪得頓時不困了。
他摸了摸腦袋,憨憨的開口:“團長,要不我替你吃吧。”
沈明征:“......不用。”
孫大剛頓時很尷尬,他又撓了撓頭。
丁一一從口袋里又掏出一把瓜子,遞給孫大剛。
孫大剛立刻咧著嘴笑:“謝謝嫂子。”
接下來的路程,丁一一和孫大剛一直在吃瓜子,沈明征則時不時的看一眼丁一一,和她那能裝很多東西的羽絨服口袋。
車子到部隊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孫大剛和幾名傷患被送往了部隊醫院。
沈明征將資料送回團部封存,然后才帶丁一一回家。
家里一天一夜沒有燒火,屋子里很冷。
沈明征立刻去燒炕、燒爐子。
丁一一則在廚房做吃的。
太晚了,她簡單烙了幾張雞蛋餅,和沈明征分著吃了。
吃完飯,沈明征沒有急著洗碗,而是站在丁一一面前,臉頰微紅。
“好了,可以了。”
丁一一不懂,什么可以了。
“看吧。”
“看什么?”
丁一一完全不懂他在說什么。
隨即看到他發紅的臉,她起身摸了摸:“臉怎么這么紅,不會發燒了吧?”
沈明征沒想到她會誤解,聲音悶悶的:“沒有。”
“那你怎么了?還有,你到底讓我看什么?”
“說好的回家再看。”
沈明征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幽怨,好似在控訴丁一一的不負責任。
但他的目光卻很溫柔,里面帶著專注與深情。
這樣的眼神,讓丁一一毫無招架之力。
誰懂?一個鐵血硬漢,只在你面前表現出柔情,那種反差與鐘情,讓她深陷其中。
何況,這個男人長得太帥了。
這樣一張帥臉搭配絕佳的身材,她怎么能忍住不下手呢?
于是,丁一一吻了上去,小手甚至伸進沈明征的衣服里面,感受著他腹部硬朗的肌肉線條。
沈明征的呼吸瞬間重了幾分,化被動為主動,親吻著懷中嬌軟的人。
直到丁一一有些無法呼吸,他才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