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畢業(yè)考試科目,單身接待男人。一人一間寬大宿舍。不許帶槍,看你孤身女人如何應對強悍的男匪。
匡怡睡在床上,男人嫻熟地撬門進來。那人身高馬大,孔武有力,全身覆蓋住匡怡。匡怡動彈不得,她機智地說:“別要這么猴急吧,小女子褲子也得脫下來。”男人稍一遲疑,女人出了被單,猛地來了鯉魚打挺。男人發(fā)覺不妙,身子一側,將匡怡絆倒。匡怡倒在鋪上,雙腳齊踹,男人的身子像塊段木彈飛了開去,重重地摔倒在墻角下,額頭流出淋漓漓的血,當即一命嗚呼。三班〇一號荀艷也出手打死“嫖客”。
緊急集合,卻有五個被淘汰:兩個自殺,一個驚悸而死,兩個狂奔越過紅色警戒區(qū),慘遭執(zhí)法兵開槍射殺。
匡怡為了逃避特校長官夜晚私下召見,主動跟男生陳茂榮談戀愛,當天就跟他回家過宿。這個陳茂榮人長得儀表堂堂,談吐不凡,顯然以后是個文化特務角色。陳茂榮也覬覦匡苕子的姿色。第二日,顧一林嫉妒地說:“陳茂榮有婆娘,你到他家里過宿,連個名分都沒有。”匡怡輕飄飄地說:“我答應他老婆裴粉銀我做小,不然,她不放我得個存身。嗯啦,既然吃上了特工這碗飯,也無所謂。其實我在他家里不過只蹲三四天,以后也不曉得上級要把我派到哪里喲。”
十一個女兵接受訓話。過教官高聲道:“這次畢業(yè)科目,你們中間大多過關。但是,二班〇三號顧一林,〇九號攖蓮芳,這兩人違反考試規(guī)則,居然掏出匕首刺死匪徒嫖客。來人!”四個威武大兵站了上來。“將顧一林、攖蓮芳二人拿下關禁閉!”兩個女兵都被大兵抓住膀臂押走。
忽然間,一隊人馬簇擁著一個大蓋帽軍官走了過來。中校教官林忠喊道:“全體立正!下面是李副校長給女兵班訓話并下達命令。”
大蓋帽軍官就是副校長、政訓處處長兼教務處主任李以謙,拿腔拿調地說道:“今日你們女兵班特校正式畢業(yè),將要走向你們各自的戰(zhàn)斗崗位。但是,你們必須絕對忠于黨國領袖,黨國領袖的意志就是你們的最高意志,時刻牢記在心!忠誠,勇敢,智慧,博愛,這八個字要像漆一樣漆在你們每個人的心坎里。”
李以謙講了一通,女教官輔文耀手捧文件夾上前行了軍禮,將它交給李以謙。李以謙隨即打開文件夾高聲說道:“下面我宣布,中國國民黨軍事委員會調查統(tǒng)計局赤瞳區(qū)命令,授匡怡、荀艷兩名為中尉,授居篩年、蔡開馨、過珍、連荷花、祁桂琴、凌粉芷、華秋桂七名為少尉。你們九名特工人員必須絕對忠誠黨國領袖,恪守敬業(yè),赴湯蹈火,踐行使命。”
匡怡和凌粉芷兩人一起被帶到赤瞳區(qū)區(qū)長黃天武辦公室里。“這次派你們二人潛伏到敵占區(qū)安陰縣城里,跟那里的陳鐘初站長會合。他的公開身份是開源飯店掌柜,匡怡你的公開身份就是他的師娘,凌粉芷你是那里的跑堂女傭。”黃天武坐直了身子,鄭重地說,“陳鐘初少校是安陰站長兼電臺臺長,匡怡中尉你任安陰站副站長兼行動組組長,凌粉芷少尉你任安陰站行動組副組長。……至于組員則是你們自己發(fā)展,到時候你們報赤瞳區(qū)就是的了,我們負責轉局本部正式任命,按人頭發(fā)放經費。另外獎勵經費按立功程度決定額外發(fā)放。”
兩個上任的女特工隨即敬軍禮,喊道:“是!”
她們兩人來到安陰縣城,緊挨著日寇大隊部是一家開源飯店。來開源飯店作客的大多是鬼子兵,漢奸也不少,真正的普通顧客當然多不起來,人們害怕來到這里會遭惹是非。匡怡雖然偶爾幫助陳掌柜收費、拿酒,總得拋頭露面,她一副普通婦人打扮,繞著發(fā)鬏,大插銀色發(fā)卡,發(fā)鬏上十字形網針,再插上綠色的簪子點綴。臉皮不能細嫩,需要上了一定的年齡。她只得抹上不引人注目的黑灰色油彩,而額頭上刻意出現(xiàn)點皺紋。凌粉芷裝扮則很容易進入角色,二叉辮子,簡單的帶補丁的淺淺的花衣裳,土里土氣。大伙計魯濤穿梭上下客廳,專業(yè)上菜。收拾客人留下的殘杯剩羹自然是凌粉芷和另一個女傭兩人。
樓上左邊客房里有兩人在喝酒吃菜,警惕著外面的兩個客房。“老板,那東面的第二個客座上的鬼子,是特高課課長川島池,翻譯官錢廣用這個家伙說有多殷勤就有多殷勤。”西面的客人說道。東面的是絡腮胡子不動聲色地說:“我們要特別注意那個鐵桿漢奸夜鶯隊隊長伍光法,設法從他嘴里套取有價值的情報。”
兩人交談的時候,伙計魯濤走了進去,點頭哈腰地說:“顧老板,加菜嗎?”絡腮胡子說:“不加。但是,我們吃過后,你給我們泡點茶就行。”魯濤諂笑道:“好好,你們吃好喝好,如有不滿意之處請告知小人,小人一定稟報我們的陳掌柜。”
伍光法邁著碎步踏進東面的第二客房里,點頭哈腰如同駝背似的,稟報道:“我們剛剛搗毀了國民黨軍統(tǒng)的一個秘密聯(lián)絡點,繳獲電臺一部。”川島池興奮地說:“喲西,伍桑你不虧為大日本皇軍的干家。抓了哪幾個軍統(tǒng)特工?”“兩個,一個是軍統(tǒng)南組中尉組長門庭杰,他的身份是城南雜貨店老板;另一個則是他的伙計劉馬小,少尉。”
“好,你們夜鶯隊要順藤摸瓜,將安陰城里所有與大日本皇軍作對的特工全部肅清。”伍光法隨即立正喊了一聲:“是!”四方臉的錢廣用甩了甩頭發(fā),諂媚地上前說道:“太君高瞻遠矚,策略就是精當,運籌帷幄之中,決戰(zhàn)千里之外。高,實在是高!”
他們嚷著的喉嚨,顯然是得意忘形。左邊的客房里聽得一清二楚,絡腮胡子果斷地說:“我們要趁夜鶯隊還沒曾來得及將門庭杰、劉馬小二人押走,設法將他們兩人營救出來,可以從他們身上取得一些情報。……我們走。”
兩人匆匆下了樓,魯濤上去招呼道:“客官好走,下次再來啊!”
客人剛剛出了飯店,魯濤趕緊跑進后面的房間。他稟報道:“掌柜,剛才樓上走出去的兩個人,形跡可疑。”陳鐘初說:“你夠曾跟他們聯(lián)絡上?”“我有意跟他們聯(lián)絡,他們沒什么反應,我懷疑他們兩個是**方面的特工。”陳鐘初對匡怡說:“師娘,你馬上上街找那兩個人,摸清他們的底細,必要的時候,將他們秘密干掉。”
匡怡不解地說:“眼下是國共合作之時,一致對外,干嗎要鏟除**特工?”陳鐘初瞪著眼說:“你要曉得,**一直是黨國的心頭大患,蔣委員長說,攘外必須安內。只是去年十二月份,張學良、楊虎城這兩個亂臣賊子猛然發(fā)動西安事變,逼迫蔣委員長答應先行抗日。現(xiàn)在你去摸清情況,出手時對**特工絕對不能手軟,必須一招致命,斬盡殺絕。”匡怡聽了,只得喊了聲“是”,隨即從后門快步走了出去。這真是:初出茅廬擔使命,心存疑慮慎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