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拐了兩個彎,登上臺階拾級而上。進了寨門,跑了一陣,又拾級而上。連續穿過好幾個房子,才來到聚義廳里。摘下了黑布,匡怡看到一個絡腮胡子大漢坐在正中間的太師椅上,左邊站著一個漢子,搖著紙扇,右邊站著一個,腰插短槍,也是胡子拉碴的。再看下邊兩旁站著十幾個人,個個身帶短槍、佩刀等武器,給人一種威壓氣氛。
太師椅右邊漢子大聲說道:“你個娘子,跑到我家豹爺寨子里,請報上你的名字!”匡怡大聲回道:“姑奶奶名叫匡怡,你們都聽好了,我來到你們這里可是要坐頭把交椅的!”
她這么一說,整個聚義廳里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薛天豹擺著手說:“匡怡呀,你太不自量力的吧。但我喜歡你這么個痛快的女人,有話直來直說。這樣子吧,我讓你坐第二把交椅,做我的帶兵夫人。怎么樣?”
“老大你說話干脆,不拖泥帶水,姑奶奶佩服。不過嘛,你坐的這把太師椅,應該讓最有本事的人來坐。眼下你這聚義廳里最有本事的要數我匡怡姑奶奶,不相信的話,我們來比比拳腳功夫。如若我輸給你們在此當中的哪一個人,姑奶奶情愿做你的壓寨夫人,什么交椅都不坐。如若沒有一個人能贏得過姑奶奶的拳腳功夫,那你這把太師椅子非我來坐不可,哪個不服就立刻打死!”匡怡沉著臉宣戰道。
薛天豹坐直了身子,把手一揮,說道:“匡怡,今兒我薛天豹倒要看你這個女人有多厲害。這樣子吧,你到大門外面,我喊一聲,你能打進來,算你過了一關。隨后,我的八虎你要個個過一下。”“不行,一個一個打,要打八回,嫌慢,這樣,他們兩個兩個一起上好了。”匡怡簡單地行了禮,便昂首走出聚義廳。
過了好一會兒,薛天豹才叫了聲:“開始!”匡怡側身推開大門,里面有兩個人揮拳直砸了過來。匡怡飛起一腳踢倒一個人,便與另一個人交手。她忽然間抓住那人的后衣領,再一手抓起來,毫不費事的將那人扔出好遠。
又有兩人揮拳砸來,匡怡身子一個旋轉,兩人紛紛倒下。這會兒,四個人圍住她。她兩眼瞟住他們,有一個人率先動手。匡怡一手迎戰,忽然間又是一個掃堂腿,當下倒下一個人。一拳朝她頭部砸過來,她敏捷地低頭,順勢抓住那人的膀子往一隊手握長槍的那邊一送。頭一個人被撞倒,壓在緊挨的人,“撲通撲通”,八個士兵倒成一排。
匡怡見狀,又抓住一個身子打飄的漢子,猛地往另一排士兵推了去,這一排的八個士兵也倒下去了。匡怡蹬蹬地跑了上前。
出山虎張紹義、跳澗虎白欣亮出拳腳,左右夾攻,匡怡避開兩人的攻勢,大展拳腳迎戰兩人,打得眼花繚亂。“撲通”一聲,張紹義身子飛動,沉重地仰面倒地。“這叫鯉魚打挺。”匡怡喊了一聲,只見她張手抓住白欣往底下一摔,白欣便趴倒在地上。“這叫豬嘴耕田。”匡怡又清脆地說了聲。
“看招!”玉面虎嚴秋英尖叫了一聲,矮腳虎孫進財早已用頭撞了過來。好一個分身術!匡怡急忙側過身子,避開孫進財的凌厲攻勢,急迫地跟嚴秋英對打了五六拳。孫進財收住身子,折轉身揮拳而來。嚴秋英被打退了,匡怡又與孫進財對打了五六拳。兩人一齊夾攻匡怡,匡怡左右開弓,打得性起,猛地兩手各抓住他們的后衣領,往前一推。兩人被打得身疲力竭,膝蓋一打彎,雙雙跪了下去。匡怡風趣地說:“這叫什么?叫拜堂成親。”
匡怡才松開手來,忽地跳上兩個人:插翅虎甄煥高、南山虎吳愷之。“狂妄的小女子,不要侮辱人!”甄煥高上來就是一個踢腿,匡怡避了開去,與吳愷之交拳格斗。甄煥高偷襲,匡怡霍地跳了起來,高過他們的人頂。“噼噼啪啪”打了一陣,匡怡張開兩手抓住兩人的后衣領,將兩人的頭對撞一下。手一松,兩人歪歪扭扭地癱倒了下來。“這叫醉漢作伴。”匡怡輕松地說了聲。
鎮山虎單灌、錦毛虎司馬貴兩人一起跳出來交戰,匡怡閃到單灌的身后,“通通”就是兩拳,隨后給了司馬貴一個掃堂腿。司馬貴打了個趔趄,站穩身子便揮拳打來。匡怡身子悄悄地一讓,他的拳頭卻打在單灌身上。匡怡兩手抓住兩人的后衣領,將他們轉了三四圈,而后張開兩臂夾住兩人的頭,往右邊的兩把空椅子上一放,兩人便歪倒在上面,大口大口的喘氣。匡怡說道:“他們這兩人叫住座上賓客。薛天豹,你還有人嗎?”
薛天豹一聽,慌忙離開太師椅子,磕著頭說:“我讓位,我讓位,匡怡姑奶奶你請坐到上面,我薛天豹甘愿居你旗下。”匡怡凝視了一下,說道:“好了嗎?唉,我這就坐了上去,下面夠有哪個不服?”甄煥高第一個表態:“我服,絕對的服你。”其他人跟著說服。
匡怡高坐在太師椅上,揚聲說道:“你們既然說服我,跪拜一下才顯示出你們的誠意。”薛天豹應聲道:“我們都跪下來拜拜新上來的匡寨主。”薛天豹、軍師覃作衡、吳愷之等大小頭目全部跪下來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