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人滿為患,**人馬揀了很多新型武器,只丟下十幾支長短槍。三股人馬收獲自然很少。嚴雋芳走上前說道:“我叫嚴雋芳,你們**在這里的哪個是最高長官?”一個少校軍官指著跟前的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說:“他是我們的匡師長,你有什么話就對他講。”
嚴雋芳說:“匡師長,抗日救亡是我們每個炎黃子孫的神圣職責。這個箱子里裝有中國寶物,鬼子想把他偷到日本獻給他們的天皇,說是作為天皇祝壽的禮物。現在,我嚴雋芳把這個箱子奪回來交給你。”
**十四師師長匡宣叫人查驗是皇冠,當即說道:“岑副官,你負責運送這個箱子,送到重慶要萬無一失。”這個副官當即領命護送。
嚴雋芳說道:“匡師長,這次攔截鬼子車隊,我們特工請動了**的下巴山游擊隊和牛八爺、張紹義兩股人馬,答應分給他們獲取鬼子的槍支。現在,你留下的只有十幾支長短槍,太少了,能不能把長短槍全給了他們,至于重武器你們拿走。”
匡師長笑著說:“既然你嚴雋芳女士這么說,那就依你說的辦吧。”這真是:聯手分工奪國寶,合力殄滅倭賊寇。
十二 營救馮徹
嚴雋芳臨近分娩,葉欣被雇到佳麗銀飾店里做女傭。梳著獨辮子的葉欣管理家務事手腳麻利,負責一日三餐的燒煮,又要打掃店堂和居室,洗滌衣裳鞋襪。
廖春香走進里屋說:“雋芳,你眼下離生養的一天已經快到了。前些天你出去做什么事呀,我說你呀要注意保住胎氣。”嚴雋芳笑著說:“我的一個姨侄女跟她家男人吵架,兩人還動了手。我作為姨娘既然曉得就不能不管呀。”這雖是嚴雋芳做話說的,但也給自己出外行動做了一個妥當的解釋。
“粉姊說的,你生養孩子的時候,她一定來照看你的。她已經為你約好了老娘,我一旦發現你擱了,我隨即把老娘喊得來。”嚴雋芳感激地說:“謝謝你春香,我家左右鄰居對我很好。我們之間的姊妹之情也稱得上男人們的兄弟之情呀。”
經粉姊跑進來說:“雋芳,你不能為你家姨侄女操心了。你看,前日早上你回家,身上潮濕濕的。第一次生養人千萬不能弄出后遺癥,日后可要遭罪的。”
季雨琴也來看望,說:“孩子的尿布我已經給你做了四個,該夠用了。喏,這是孩子穿的兩套小衣裳,還有鞋襪。”
嚴雋芳說:“唉呀,我是個粗糙女人,多虧你雨琴做好這些小孩衣物。小欣,你把雨琴姨娘做的這些小孩衣物收管好。”葉欣答應了一聲,便拿開去擺放起來。
過了幾天,嚴雋芳終于分娩了。葉欣急著燒好了熱水,進了房間,里面有四個女人。經粉姊力大,叉住孕婦的腰;春香接過葉欣手里的提桶,將熱水倒進腳桶里。老娘試了試水,便準備接生。
季雨琴鼓勁道:“用力,孩子馬上就出來了。”她的聲音剛落,嬰兒便離了娘胎,“哇哇”的哭叫起來。葉欣悄悄地問道:“老娘,是小伙還是丫頭?”老娘頭也不抬地說道:“是個大公子。”
事后,葉欣問那個老娘:“你怎曉得是個小伙的?”老娘告訴她:“嬰兒出了娘肚子,凡臉朝上的就是丫頭,而臉朝下的就是小伙。我給人家孕婦接生少說上百個,每回都不誤錯的,不需要怎么望的。”葉欣甩了長辮子,笑著道:“原來還有這么個說法的。”
林根茂買來了豆腐百頁和肉魚,要款待老娘以及前來幫忙的經粉姊幾個女人。廖春香笑著說:“林老板,你太客氣了。我們鄰居來幫幫忙也是應該的。但就是你這個做丈夫的,女人生養你也該進房間幫幫忙。”林根茂連忙解釋道:“女人生人太嚇人了,我不敢上房間望。”
廖春香說:“原來林根茂也是銀樣镴槍頭,骨子里虛弱得很啊。……唉,今年生的孩子生肖是甚呢?”老娘說:“今年是民國二十七年,虎年。”
經粉姊說:“今天是冬月十五,這個孩子巳時生。”老娘扒了扒手指,過了一會,說:“這個孩子長大了是個文官,有福啊。”
季雨琴說:“林老板,你給孩子起個名字呀。”林根茂說:“我們姓林的下一輩分是采字輩。”葉欣聽了,拍著手說:“叫個采樓吧,這個名字再好不過的了,不信,你們告訴雋芳,讓她自己說。”
老娘吃過飯,拿了一個銀元的紅封兒,笑嘻嘻地告辭道:“后天早上洗三朝,不要喊,我自己來。你們要把熱水燒好了。”
五六天后,孩子睡上了搖床。嚴雋芳頭扎手帕搖著,輕聲地哼著哄嬰兒睡覺。林根茂跑進來笑著說:“小欣給這孩子起了一個大名,叫采樓。她說孩子媽媽是英雄,帶著他一同爬高樓殺鬼子。”
嚴雋芳罵道:“這個鬼丫頭起這個名字,她要死的,竟然還膽大沒魂的這么解釋。”林根茂忙搖著手勸阻道:“孩子名字已經起了,不能亂改。就是以后不許小欣在外面說,絕對不能稀縫。”
“林根茂呀,我們在中巴山伏擊鬼子車隊時,是哪個向我們送來那個日本特使冒雨走的消息?”嚴雋芳查點道。林根茂低聲說:“是吉祥飯店的一個伙計送過來的,他的消息又是一個冒充鬼子兵的特工給的。據說這個特工并不是重慶方面的,而是延安方面的。我問那伙計的,他說他不知道打進鬼子隊伍的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那么他們兩人是怎樣交往起來的?他有沒有告訴你。”林根茂敘說道:“吉祥飯店的這個伙計是我發展的耳目,名字叫廖小六子。有一次他跟接頭,被在飯店吃飯的那個身穿日軍黃軍裝的人發現,把他拉到空房間里說話。后來,他們之間就有了聯系。”
“那怎么曉得他是延安方面的呢?”“廖小六子推測的,因為**的王玉坤王隊長進城偵察,也是找的那個人。廖小六子說他無意當中發現的,但一直悶在心里,沒有對我說。至于我曉得了有多長時間,也只是最近幾天。”嚴雋芳點著頭說:“我知道**方面紀律嚴明,具有犧牲精神,做什么事都不含糊。他們這樣做,能夠贏得民心啊。”
林根茂感嘆道:“如果**將士人人都像**方面的勇士,日本鬼子怎打得進來啊!官場上勾心斗角,個個都想伸手撈個人油水。一些將軍專門打小九九,哪有個心思打鬼子呀。”
嚴雋芳說:“在祖國生死危亡的關頭,大凡有良心的中國人都應該挺身而出,哪怕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辭。否則,就不像是個炎黃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