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從秦龍腦后鉆出,連帶著所謂的‘金剛不壞甲’一起,撕出了一個碩大的豁口。
噗!
濃郁的氣血,噴涌而出。
有著藥物支撐的秦龍并沒有即刻死去。
此刻還張開嘴,不停哀嚎。
“啊啊??!”
丁邪抬腳對準秦龍的脖頸,一腳踩下。
砰!
咔嚓!
秦龍的脖頸被完全踩斷。
皮肉碾壓成泥,頭顱翻滾。
【九菊術士施展秘法,判定中……】
【判定殺意昂揚!】
【判定通過!】
【九菊術士遭遇反噬!】
【長柄武器擊殺九菊術士,經驗 1500】
【虎拳擊殺秦龍(藥物畸變),經驗 2000】
【判定為戰斗,天賦‘武曲星’生效,經驗增加100%!】
【判定為菜鳥副本,經驗增加100%】
【經驗 10500】
……
丁邪的目光從閃爍的文字上掃過后,就看向了那些女人。
女人們目光呆滯,宛如行尸走肉。
剛剛的發泄,抽走了她們最后的精氣神。
在發現丁邪的目光后,她們才有了一絲木訥的回應。
然后,仿佛是同一刻清醒過來般。
女人們齊齊跪倒在地,沖著丁邪磕頭后……
起身走回了地窖。
腳步踉蹌,無語淚流。
沒有嚎啕。
沒有抽泣。
就是默默地流淚。
下一刻,地窖內,突然響起了哼唱的小調——
“月究竟在哪方,白晝自潛藏,夜晚露毫茫,光輝普照世間上,漫照著平陽,又照著橋梁,皓影千家人……”
轟!
烈焰沖天而起。
聲音越來越小。
直至寂靜全無。
只余,雨滴落入人間。
丁邪走了過去,將手中的傘放在了地窖口,遮蔽著落下的雨滴。
然后,他抬手撿起秦龍的頭顱,順手剝下那件獨特的衣服,又將那一團絲線收入懷中后,這才向著那個被撕咬到不成型的女子走去,一腳踩斷那女子的脖頸后,將對方的頭拎了起來時,順帶也將對方的內甲剝了下來。
接著,是下一個。
摘頭,摸尸。
很快的,整個游女屋內的尸體的腦袋,都被丁邪摘了下來。
然后,丁邪將這些頭顱,一顆顆的摞在了地窖口。
當最后一顆頭顱放好時——
“還不夠啊!
太矮了!
也太小了!”
丁邪轉身看向了擺花街上剩余的建筑。
在【曾經的武狀元】記憶中,除去倭人的游女屋外,擺花街上還有各國的妓館。
除去少部分各國本國人外。
大部分都是走投無路的本地人或者干脆是掠奪而來的女人。
游女屋發生的一切,這些人都看到了。
她們躲在窗簾后,有感同身受的哭泣聲,也有驚恐的喊叫聲,還有色厲內荏的咒罵聲。
每一聲咒罵,都帶著鞭子的抽打。
啪啪作響間,哭泣變成了嗚咽,驚恐變為了戲虐。
這一切糅雜成了全新的地獄之音。
聲聲入耳,句句在心。
大好人頭,當鑄京觀。
丁邪直接送那些操著地獄之音的人去了地獄。
哭泣者們重獲新生。
她們有倉惶離去。
她們有茫然無措。
但,她們對那道身影心懷感激。
丁邪不需要這樣的感激。
丁邪只是將一顆又一顆的人頭放在了地窖口的京觀上。
那低矮的京觀,變得高聳。
丁邪很清楚,只有足夠高,才能讓人看得見。
看得見了,那些想要活下去的女人,才能活得下去。
而想要看得見,只有高還不行。
還得有光。
所以——
整條擺花街燃燒起來了。
煙塵滾滾,烈焰洶洶。
天,都被燒亮了。
無數人被這火光所吸引。
有明面上的,有暗地里的。
也有不黑不白的。
他們蜂擁而至。
火光下,他們對著那新起的京觀指指點點,或贊嘆或皺眉或冷漠,又或不屑一顧。
但,沒有一個人敢去推倒這京觀。
剛剛就有人想要推倒京觀。
還是一隊帶著槍的帝國人,但是剛一靠近,就被摘了腦袋。
現在,正摞在了京觀上面。
有不信邪的過江龍,靠了過去。
腦袋也出現在了京觀上面。
連續數次后,所有人都明白了。
不想死,就別過去。
所有人更加明白的是——
那人死定了!
看看那京觀吧!
倭人、帝國人、紅毛人、白鵝人,一個摞著一個,一個挨著一個,簡直就是一個萬國會。
那些人的身份也是五花八門,從妓館護衛、老板,到警察,還有本地幫派,真就一個魚龍混雜。
現在,這些人全都死了。
這些人身后的勢力,得把香江翻過來。
而做到這些的那人……
肯定得死無葬身之地!
“可惜了?!?/p>
“太沖動了,不應該!”
“敢得罪洋大人,他死定了。”
擺花街上的人則是越來越多。
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喧嘩不休。
聲音越來越大。
也越來越雜。
林添丁混在人群中,他剛剛沒有見到大圣,但他沒有遺憾,因為,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
妥善安置那些可憐的女人。
所以,林添丁開始奮筆疾書,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同樣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還有兩個人。
一個敞胸露懷,腰間掛著酒葫蘆,手里拿著一柄破劍,看起來醉眼稀松,面容略顯年輕的男人。
一個是手拿竹竿,戴著圓形墨鏡,披頭撒發,身穿灰布長袍的中年人。
有人認識。
有人不認識。
不認識的向著周圍的人打聽。
隨后就得到了兩個在香江地下世界繞不開的名字。
‘快劍’趙不快。
‘瞎子’黃瞎子。
“可惜了,可惜了。
走了。”
黃瞎子嘖嘖有聲的搖了搖頭,隨后,轉身就出了人群,消失在了雨幕中。
趙不快則是一言不發走向了游女屋的地窖位置,直接搓土成香。
上香。
灑酒。
葫蘆內裝著的是白酒。
但,酒香寥寥。
很明顯,是最下等的水酒。
趙不快將葫蘆內的酒,倒了一半出去。
然后,自己又喝了一口。
“老子是窮鬼,買不起香燭貢品,只有半葫蘆酒,還是從別人店里賒來的,現在分你們一半?!?/p>
趙不快嘴里說著,目光則是再次看向了一旁的京觀。
之前遠遠看著就覺得很高。
離近了看,簡直是高聳入云。
仿佛……
捅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