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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安把自己買到的東西全部都放在柜子上，陳唐咋舌。
“我剛剛是聽見有人說外面來了個冤大頭，原來就是你啊。”
夏以安不喜歡這個稱呼：“誰是冤大頭了，這些東西好看，放在家里當擺件也挺好看啊，物有所值。”
陳唐豎起大拇指：“心態好，不錯。”
他一件件看過去，神態從原本的輕松，逐漸轉變為凝重。
夏以安看著他戴上手套，拿著放大鏡看了看，看了又看，心里感覺毛毛的。
“你這是什么表情啊？實在沒有古董，都是工藝品我也可以接受的。”
陳唐盯著夏以安看，轉著圈的看，看的她都有點應激想揍人。
“不應該啊，不應該啊，人的運氣怎么能是這樣，不能夠啊……”
陳唐又看向她買的那堆東西：“別說都是工藝品了，你這真正的工藝品反而不多。”
“啊？”
“東西雖然說不值什么錢，但扎堆放還是有點讓人震驚，”陳唐兩手揣兜，跟畫餅似的直接圈，“這幾個碟，這幾個罐兒，這幾個瓶兒，都清朝的，中清晚清都有吧。這批，民國的。”
“這里頭的洋玩意兒差不多往前數十八世紀吧。”
夏以安呼吸急促，以為自己聽錯了：“全是古董啊？我運氣這么好？那我這賣了能賣多少？幾個億？”
陳唐用小小的眼睛翻了個白眼：“哪有你想的那么好，清朝離得近，非官窯帝制那些的，賣不上價。”
“皇帝用過的東西跟賣豬的殺豬匠用的東西能一個價嗎？”
這比喻太過于生動形象，夏以安一下就明白了。
陳唐喝了口茶：“也不是全都不值錢。”
“這個，晚清的豆青釉質筆洗，現在值個二十萬吧；這個，拿破侖時期流行的禮儀刺劍，7萬吧。”
夏以安：“歐元？”
“人民幣！歐元你發大財了。”
陳唐看向夏以安最早買的壁甁：“但這個確實挺值錢。”
他仔細打量著，用放大鏡看了又看，嘖嘖兩聲：“你運氣這也好得有點離譜了。乾隆壁甁當時燒制了不少，常見的纏枝花卉、蝙蝠紋、開光御題詩里面，最值錢的就是書寫了乾隆御制詩文的壁甁，你這個剛好就是。”
“你多少錢買的？”
夏以安老實說：“一百歐。”
陳唐這下真是紅眼了：“你這個放拍賣會上，賣個兩千萬人民幣不是問題。”
他剛入行的時候，可沒這么好的運氣，被騙得褲子都抵押了！
夏以安這會兒再看那些東西，心情又不一樣了。
她當工藝品買的，結果人品爆炸運氣好成這樣？
夏以安一頓，突然想起些什么。
【系統，我運氣這么好，也和你們有關系嗎？】
小金蛋這會兒坐在她的頭頂上。
【是呀，所有綁定宿主的系統會因為能量而變得好運的，越到后面，會有心想事成的感覺喔。】
【世界要向宿主打開大門的呀。】
夏以安看向卡西安：“卡西安，看來我贏了噢。”
他笑道：“比賽有始有終，雖然姐姐贏定了，但我也還是得展示一下我的東西。”
卡西安拿出來一個鼻煙壺，直接隔空扔給陳唐。
嚇得陳唐手忙腳亂地去接：“你這個瘋子，這要是摔碎了怎么辦！”
卡西安翹著腿：“摔碎了就摔碎了，一個鼻煙壺而已。”
陳唐看著手里的鼻煙壺。
“清中期的，里面繪了琺瑯彩西洋人物肖像，畫風細膩，色彩保存完好。”
陳唐給夏以安科普：“清朝洋人來往多，這種一般是專門為了賞賜洋人、或者賣給洋人做交易而燒制的。”
“三十萬差不多吧，文化交流的象征意義比較大，難度不是很高。”
夏以安毫不意外地贏了。
陳唐把東西還給卡西安，他卻沒接：“送給姐姐好了，姐姐喜歡這些。”
夏以安愣住：“這是古董，而且價值不低，你就直接送給我？”
卡西安看都沒看那個鼻煙壺，本來也只是為了讓夏以安高興，進行比賽而隨手買的。
“古董的本質就是一件留存時間長、沒有被毀壞的東西。再往深處想，就是不知道多少人用過的舊貨。”
“我不熱衷追求這種東西，價值是人賦予的。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個我用不上的鼻煙壺。”
畢竟他不抽煙。
卡西安不著調地湊到夏以安的身邊：“我不追過去也不求未來，注重當下啊。比如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們要去參加拍賣會了。”
他指著自己的勞力士手表：“還有兩個小時，我們從這里過去剛好能趕上。”
夏以安一通買都差點忘了，他們今天出來本來是為了參加私人拍賣會的。
她看向自己那堆東西。
“那這些東西怎么辦？”
卡西安對陳唐微揚下巴：“陳，這些東西你送去寶格麗酒店。”
陳唐繼續無能狂啐：“我可不是你的手下，不要命令我。”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
“簽收人報誰的名字？”
夏以安被卡西安拉著往外走：“我姓夏，夏以安。”
坐上車，卡西安非常有服務意識地給她倒上香檳，端來蛋糕點心。
走了那么久，她確實也口渴餓了。
卡西安就看著她吃，還遞來手帕。
“私人拍賣會，是怎么樣的啊？會有數量限制嗎？我如果都喜歡，可以全部買走嗎？”
要是跟寶格麗一樣還有限制，比如只能帶走兩三件那樣子，那她要怎么選？
卡西安他降下車窗，將手搭在窗沿，感受疾風的涼意：“沒有任何限制，私人拍賣會，價高者得。”
他告訴夏以安，這場拍賣會的舉辦人是一個沒落的貴族，祖上通過侵略戰爭積累了很多財富，都都被子孫后代敗光了。
這次拍賣的東西，就是早年搶來的金銀珠寶，甚至連住的莊園也一起拍賣，因為他們已經請不起人來包養維護莊園。
要知道，什么也不做，光是維護，每年就得花掉幾十數百萬英鎊。
還不如去市區買一棟小型的獨棟別墅。
在卡西安和夏以安介紹著拍賣會主辦人家族歷史的時候，他們也來到此行的目的地。
莊園的大鐵門緩緩拉開，全貌在夏以安面前展開。
按卡西安所說，這座莊園修建于18世紀，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據傳是在曾經女王居住過的行宮拆除再建。
占地20894平方英尺，有14間臥室，6間浴室，以及多個數不清的休息室，客廳，接待室。
卡西安先下車，替夏以安拉開車門，莊園的主人親自上前迎接。
“CaSSian，你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
莊園的主人名叫愛德華。
他和戈德溫關系不怎么樣，只是試探性地發去請柬，畢竟戈德溫家族在整個巴黎收藏界都十分有名。
因為他們給價非常大方。
沒收到回應之前，他還以為戈德溫不會派人來，沒想到不僅來了人，還是卡西安親自來。
愛德華想向卡西安示好，卻被他冷淡地擋住。
“我對你們家族的東西不感興趣，是我姐姐感興趣，你有什么好東西，展示給她就行了。”
愛德華是真心想舔好卡西安的，所以對著一張明顯比自己小、外國面孔的臉，也非常親切。
“Oh，美麗的女士，你的到來讓整座莊園都閃亮起來。請跟我來這邊，我一定能拿出讓你滿意的藏品。”
